她似乎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起来,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却还是冷冷地看着那群人。那些本来在起哄的人们看到她这副模样,顿时吓得不敢吱声了。
本来因为被打断话还有些不悦的郑家骏,在看到她这副模样时也愣了一愣,一时之间竟有些哑然:“你……”
“走吧。”
一直都没有开过口的那位“祁少”,定定看着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就在他开了口以后,无论是“郑少”还是原本门口堵着门的人立马都消停了,闭上了嘴给她让开了路。
她懒得再开口说一句话,只是把酒瓶往地上随意一扔,溅起的碎片砸了满地,又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堵门口的那个男人似乎还想过来扶她一把,被毫不犹豫地推开。她就那样艰难地、自己一个人半背着烂醉如泥的男人,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待女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郑家骏便忍不住开口抱怨:“祁哥……”
“闭嘴。”
他倒也没解释什么,只是懒懒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郑家骏便乖乖闭了嘴。
作者有话说:
男配我直接一下上俩
对了,本文有狗比男配出没,并且单箭头女主,但女主谁都不喜欢_(:з」∠)_
可以骂他们!因为真的很狗!但不要骂作者呜呜呜qwq
第9章 第九场戏 过敏
季昭终于带着张哥离开了那个让人窒息的包厢,刚一出门便遇到了之前那位服务员。
“小姐,您需要帮助吗……”服务员走过来后看到季昭身上大片大片的红斑,一时骇得站在了原地不敢靠近。
她摇摇头,背着张哥继续往前走。在意识开始有些混沌的时候,似乎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把张哥接了过去,使她原本越来越难以呼吸的胸口舒缓了一些。
季昭用手撑住墙壁抬头看,透过模糊的视野看到是神色不明的顾溪舟,于是笑了笑,语不成句地说道:“是你啊……帮个忙……送我去医院……”
他似乎顿了顿,然后立马扶住了她微倾的身体,声音沉沉,话中情绪不明。
“怎么回事?”
季昭只是摇摇头挣开了那双手,突然又想起什么,她猛地抓住了顾溪舟的手臂,努力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叮嘱他:“别叫救护车……千万别……”
终于把话说完,她也没管顾溪舟什么回应,便松开手靠着墙慢慢地滑坐到了地上。
她呼吸急促得像要把肺都给喘出来,眼前也开始变得晕眩,耳边一阵嗡鸣,但她强忍着,不肯晕过去。
“你好,小姐……小姐……醒醒……”
“……送去……急救……”
“病人……家属……病危通知书……”
她忍了很久,但最后终究是放任了自己,任由意识慢慢沉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以前她惯会的便是忍耐,可能是这些年做人类时的舒适日子过惯了,连这最基本的东西都快慢慢丢掉了。
这样可不行。
在彻底沉入黑暗之前,她这样漫无目的地想道。
后来,是咿咿呀呀的昆曲唱腔把她给唤醒的。那声音从只有一点点,到慢慢放大,最后将她从无边黑暗中给带了出来。
那是一座民国时期的旧戏台,上头唱的,是洪昇的《长生殿》。
“升平早奏,韶华好,行乐何妨。
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
季昭静静望着戏台上的人唱着戏,手指不自觉地打着拍子。
良久,她低声笑了笑,拍子停了,戏也停了。原本还算热闹的地方,又重新归于一片寂静。
“我已经很久没有唱过戏了。”
随着话落,季昭睁开了眼睛。
耳边是医院里机器“滴滴”响的声音,眼前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鼻间是萦绕不散的消毒水的味道。
“阿昭!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男人激动的声音顿时在她耳边响起,似乎是看到她醒来便立刻扑在了她床边。
她转过头,不出意外的发现是张哥在守着她,而坐在沙发上正沉默看着她的,是顾溪舟。
季昭习惯性地笑了笑,嗓子有些干涩,便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张哥小心翼翼地把她半扶了起来,给她倒了杯水。
季昭一边接过水,一边打量了一下这间单人病房,并在茶几上发现了一束包装精美的山茶花。她眼神示意了一下,张哥便有些为难地开口回答她:“这是……那边让人送来的。说是有人不懂事,替人道个歉。”
他顾及着还有别人在,说的很隐晦。
季昭垂眸不语,默默喝着杯子里的水。
喝完了,她放下了杯子,才看向张哥。她没有说什么别的,只是问了句——
“我还能演那部戏吗?”
哪怕意识逐渐昏迷几乎要喘不过气时,她仍记得马上要进组了,不能叫救护车惊动旁人。哪怕酒精过敏导致她脸上痒到极致,她都没有下手挠过一下,生怕留下疤痕。哪怕……她刚刚遭受了那样大的羞辱,她都没有同其他女孩子那样,哭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