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看过她作品的年轻人们，都恨自己为什么跟那个人不是生在一个时代，恨自己无缘得见其绝代风华，只能从各种影像资料里去追寻那个神秘而美丽的巨星面纱下的点点滴滴。
只可惜，关于她演戏之外的资料太少了，这也使得她的形象变得越来越完美，越来越高不可攀。
张莉的侄子就是这样，疯了一样地痴迷于那个时代的一切，房间里贴满了那个年代的电影画报，并将季昭和周佳人奉上心中至高无上的女神地位。
有一次张莉无意间进去了侄子的房间，就看到了房间墙上的正中间，贴着一副《将军令》的海报。
画中受伤的将军坐在明灭不定的篝火旁，任由身旁长发散落的青衣女子在为其包扎伤口。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女子的头顶，眼中的万般情绪十分动人。
她看了那副海报许久，然后问刚进来的侄子季昭和周佳人喜欢谁?一般来说她问的人都会选季昭，但侄子却不，他选的周佳人。
“季昭有青梅竹马、有朋友、有好多好多爱她的人。”侄子目光痴迷地摸了摸海报上青衣女子动人的面容，接着放下手，又看向那个面容俊美的女将军。
“但周佳人不一样，她只有季昭。”
说完这句听起来有点正经的话后，侄子“刷”一下拉开房间柜子上蒙着的柜帘，露出后面的各种收藏，嘿嘿笑道：“其实我是她俩cp粉，我总觉得周佳人对于季昭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第一次听到这个观点的张莉站在那面柜子前久久无法回神，伸出手来不自觉地试图去触碰那些季周两个人的同人周边，却又不知为何在碰到前突然把手缩了回去。
要知道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普遍观点就是季周两人不合，在她们那个年代属于是王不见王的关系。但后来周佳人隐退后，有人传在季昭忌日那天在粉丝追悼会的角落见过她的身影，这个观点才逐渐壮大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扒出了两个人当时的细节，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磕上了这对cp。
一个是长发飘飘外表温柔内心坚强的绝代佳人白月光巨星，一个是气质冷淡长相偏中性化俊美的短发叛逆影后。两个人曾经在大学时是好友，后因为理念问题决裂，互相漠视又暗自关心，因为一次溺水事故慢慢和好，却在合作过一部偏同性的电影后再也不见。
有人说，是她们两个有人入戏太深，所以不见。也有人说，是观众们入戏太深。
但在季昭为了奥斯洛和柏林影后熬干了心血的多年以后，有一个与她关系错综复杂的“宿敌”哪怕毁了自己在娱乐圈里的前途也要选择当众弃奖，打脸主办方。那么她们之间的关系，任是谁也说不清了。
尤其，在做完这件事后那个人便移居国外开始潜心侍佛，再未传出过其他讯息，包括是否组建了家庭。
恍惚了很久的张莉慢慢醒过神，看着眼前微笑喝茶一副了然的老妇人，轻声问道：“她还是一个人?”
老妇人把茶杯缓缓放下，摇了摇头：“还请了一个保姆，平日里不怎么见人，只有保姆会偶尔出来买菜。”
“那你知道她和季昭……”
“嘘——”老妇人把手指比在唇前嘘了一声，温声道：“有些东西，还是自己去观察的好。”
无论是真还是假，其实都不重要了。有的人已经走了，带起了滔天海浪，而留下的人无论自己的心是如何，都不会也不能再随着心去做事了。
毕竟，不能让自己成为那个人死后在茶余饭后之际随意揣测的桃色绯闻啊。
她生前从来都是一心只有演戏的戏呆子，死后也有人努力地不想让自己的事牵扯到她。
有些东西，从来都是一个人的。
张莉点点头，把端着茶杯微微有些发抖的手不露声色地藏在身旁，微笑着跟老妇人继续聊起了别的话题。
——“姑姑，那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明星啊?”
彼时侄子刚跟自家姑姑炫耀完自己的收藏品，就看到那会儿还目瞪口呆的姑姑，视线停留在他柜子中一张洗出来的将军照片上，好奇道：“姑姑，你也看过《将军令》?”
马上就要结婚的女人把目光收了回来，笑着摇了摇头。
“不，我没看过。”
“但是我想，她们曾经一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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