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卫皱着眉：“所以你这次来也是想杀我？”
齐卫丝毫没有察觉到楚慎的善意。
他只觉得楚慎反复提及，肯定是在威胁他。
“杀了我对你也没好处啊！”齐卫缩在离楚慎最远的角落，“而且你要杀就杀，看到我第一眼掏出枪把我崩了不就好了，难不成吓我好玩儿吗？”
楚慎皱了皱眉，陷入了怀疑。
这家伙，真的是研究所最厉害的研究员？最有希望研究出阻断剂？
看起来实在不太像。
不过这倒也不是楚慎现在该纠结的问题，现下最难办的，是齐卫对他敌意那么大，定然不会轻易告诉他瞿渚清的状况。
是否告诉楚慎，选择权在齐卫身上。
毕竟楚慎又不能真的伤了齐卫，他其实是没有办法硬来的。
“谈个交易，我要一个关于瞿渚清的答案，我可以用极域的情报来换。”楚慎给足了诚意。
齐卫眼神中闪现出瞬间的诧异。
楚慎能为了瞿渚清，背叛极域？
齐卫似是有些难以想象：“极域的什么情报都可以？”
“只要是我知道的。”楚慎点头道。
反正实在不能说的他就说他不知道。
但就在楚慎以为有了谈妥的希望时，齐卫往旁边一坐，翘起了二郎腿：“有求于我啊，那不早说。”
齐卫立马就端起了架子。
楚慎等他谈条件，却不曾想齐卫揣着手：“但我们异化研究所又不打打杀杀，跟极域没多少牵连，你的情报对我又没什么用。”
齐卫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楚慎终于是烦了。
他果然就不适合干谈判之类的事儿。
还是杀人比较简单。
“算了。”楚慎摸出腰间的匕首，“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们换一种方式谈谈。”
第108章 瞿渚清没想到楚慎就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齐卫在看到楚慎拿出匕首的瞬间，翘起的二郎腿立马就放下了。
他本以为楚慎既然是为了瞿渚清的事情来的，那怎么都会给瞿渚清一个面子，不会伤他。
但现在看来，他好像不该用人类社会的准则来推测极域的异化者。
楚慎缓步走到齐卫的面前，随后突然将匕首迅速抵在了齐卫颈脖间！
楚慎动作很快，齐卫根本来不及躲闪。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冰冷的利刃早已贴紧了他皮肤下汩汩跳动的动脉。
只要楚慎手一抖，他就会没命。
“你，你就不怕动了我，跟瞿渚清结仇？”齐卫咽了口唾沫。
他想要假装镇定，但身体却都已经开始发抖。
楚慎的视线冷冷落在他颈脖间：“我到时候替你选个风水宝地埋上，等有人找到你，只怕早就生蛆了，没人会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齐卫猛的抽了口气。
楚慎说得没错，只要痕迹处理得够干净，根本没有人知道是谁下的手。
到时候楚慎甚至可以在齐卫面前表个态说回极域替他查一查，不但可以把矛盾转嫁到其他异化者身上，还能在瞿渚清面前刷一波好感。
“你，你好歹毒啊……”齐卫后退小半步靠着墙发抖。
他终于是站都站不稳了，噗通就跪了下去。
然而楚慎的匕首自始至终抵在他颈脖，没有伤他分毫，却也没有拿开。
“我的问题很简单，不会太难回答。”楚慎轻轻垂下眼眸，神色看似温和。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齐卫靠着跪坐在沙发转角的地方，一副可怜得不行的样子。
他颤抖着低头看向自己颈脖间随时可能落下来的寒刃。
小命不保的感觉，着实是太刺激了。
“瞿渚清的腺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慎说着，手微微用力。
匕首的利刃压下去，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压痕。
若是再划上些许，顷刻间就能血流如注。
齐卫被迫仰起头，看向楚慎。
楚慎神色仍旧淡淡，但不知是不是错觉，齐卫似乎在那双眼眸之中看到了些许湿润。
“什，什么腺体，我不知道！”齐卫明明怕得不行，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楚慎的眼神冷下去：“上次他易感期，你说他临时标记我，自己却是先失控了。”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失控，也只以为是因为易感期，他的信息素才会那么混乱。”
“但前几天我遇到他，他的信息素已经混乱到了严重失常，甚至会误伤旁人的地步。”楚慎冷声道，“他的腺体出问题了，什么问题？”
齐卫的手紧紧握拳，沉默半晌之后，却选择了闭口不言。
“想死？”楚慎流露出毫不掩藏的杀意。
“之前他被你们俘虏，那一身的伤，是你亲手用的刑，是么。”齐卫咬着牙，“你也没有那么在乎他啊。”
楚慎身体一僵，无法否认。
浊镇那一次，他差点儿杀了瞿渚清。
“我若是告诉你了，无异于把他的软肋双手奉上，那下一次你再要杀他，我岂不是也成了帮凶？”齐卫冷笑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齐卫信不过楚慎。
虽然楚慎明显是在乎瞿渚清的，但齐卫不知道楚慎到底在乎到什么地步。
不知道是瞿渚清更重要，还是极域亦或他自己更重要。
他不敢用瞿渚清的性命去赌楚慎的在乎。
齐卫明显感觉到颈脖间的匕首抖了抖，就像是将要落下。
然而他只是缓缓闭上眼，宁可死，也没有要再开口的意思。
他绝对不能为了活命，害了瞿渚清。
可那匕首却迟迟没有落下，齐卫半晌才颤巍巍睁开眼，看到的是楚慎满眼的挣扎。
“软肋……”楚慎低头看向齐卫，眉头越皱越紧。
他拿着匕首的拇指无意识摩擦着刀柄上的刻纹，像是陷入了沉思。
齐卫都胆战心惊起来，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就手滑了。
楚慎好半天之后才缓慢开口：“他腺体出了什么问题，严重到能成为他的软肋，让他丧命？”
原本还在为匕首而紧张的齐卫猛然抬头！
短短几句话，楚慎就已经轻而易举抓住重点，有了推测的方向。
尽管齐卫自以为什么都没有透露，却已经让楚慎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他好像，根本瞒不住楚慎。
齐卫死死咬住嘴唇，什么都不能说了，楚慎简直太可怕了。
楚慎低头看着齐卫拼死抵抗的样子，冷笑了笑，指尖用力下压。
刺痛感通过冰冷的利刃传来。
有什么东西开始溢出，沿着颈脖滑落。
“不要闹得那么难堪，说出来，对谁都好。”楚慎提醒道，“毕竟我手里的情报，你也一定会感兴趣。”
齐卫偏过头不去看楚慎：“没有什么情报能比我兄弟的命更重要，你杀了我得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他甚至缓缓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楚慎在齐卫面前蹲下身，靠近他耳畔。
楚慎垂眸看着齐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语调低声说了句什么。
随后，他淡然的起身，用匕首将齐卫颈脖的血痕抹开，留下一大片刺目的红色。
威逼利诱，要并行才好。
齐卫在听了楚慎的话后猛的睁大了眼，微微失神的眸子震颤异常。
他显然是动摇了。
因为楚慎这一句话而动摇了。
“好好儿考虑一下吧，只这一次机会。”楚慎站起身，笑得温和无害。
就在齐卫低下头陷入挣扎之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齐卫在楚慎的眼神示意下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提醒——瞿渚清。
“免提，别说不该说的话。”楚慎的匕首再次逼紧，大有要一击毙命的架势。
齐卫不得不颤抖着点下接听。
瞿渚清拼命压制着痛苦异常的喘息，声音颤抖异常：“齐，齐卫！我这次易感期，不对……”
楚慎猛的皱眉。
易感期？
瞿渚清易感期已经混乱到这个地步了？
明明上一次易感期才过去半个月！
“你易感期又失控了？怎么会……”齐卫也明显有些诧异，他正色道，“Enigma没有可用抑制剂，只有崇幽的信息素对你有用。”
瞿渚清那边传来东西砸地的闷响，一片混乱。
瞿渚清的声音因为痛楚变了调：“帮我拿，强效镇定剂！别，别让我哥知道！”
他根本没想到楚慎就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第109章 他易感期的这三天，我不会走
齐卫听着瞿渚清的话，抬头看向了正拿匕首抵着他的楚慎。
他的眼神，是一种无声的质问。
看到了吗，他那么难受，都不愿意让你知道。
十年的不闻不问，你现在又凭什么来过问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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