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翊看着我,眨了眨眼,“还是听不太清。”
我把定做好的助听器,戴到他的耳朵上。
这次我不再小小声说话,当着他的面问:“可以听到吗?”
他点点头,眼睛比原先亮了很多。
我试探着喊他。
“鹤翊。”
“嗯。”
“鹤翊?”
“我在的。”
他回头来看我,疑惑我为什么喊他许多遍。
“其实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只想说一句。”
我俯身,去亲他的唇。
“我爱你。”
第105章 破产了
鹤翊在病房住了一个多月,终于得到了医生的出院准许,最快就在这两天。
好消息到来,坏消息也没放过。
张阿明踏进门第一句话:“老板,你破产了。”
由于张盟不知所踪,他所负责下的有关鹤翊的财产也因为涉案被冻结。张阿明去缴清住院费用时,连着几张卡都被告知无法支付。
鹤翊对此反应平平,恰好挨着我,侧头在我耳边和我密谋,“我们现在跑掉的可能性多大?”
可能性是零,我拿上当初留给饭桶的存折缴清了费用。前不久,饭桶郑重强调这留给我继续倒腾青龙,就当他投资做股东了。
拿着清单发票回来,阿明见我像见到了金子,抱住我说,“天使!大富翁!下辈子我跟定你了!”
我笑他:“没剩多少了,给我当免费苦力我可以考虑。”
同样朝我投来感激之情的还有床上的卷毛。
他下床来迎接我,扯开了扒住我胳膊的阿明,给我一个难以喘气的大拥抱。
“怎么办,我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了。”
“没说要你还啊。”
“不行的,我不想让你负担太大。”
我双手无处安放,他口吻认真到让人心头发酸。
正想摸摸他的背安慰说没关系,下一刻他便原形毕露。
“冬冬,我以身相许吧。”
鹤翊身无分文站在了我面前。
安顿鹤翊成了棘手的问题。
阿明说别墅是回不去了,鹤翊要无家可归了。
我又往外跑了一趟,相当幸运的是,房东大爷终于回来了。
房东大爷回了国,我过去时他家门正好敞着,我确定我这次没有发病,因为走出门的首先是和房东大爷长相相似的年轻男人,其次是大爷,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大爷见到我很是激动,“小冬!你这段日子去哪了啊,一直找你呢。”
“朋友住院,我去照顾了。”
他和我寒暄几句,说房子东西都积灰,我这一趟去的够久啊,要不是每个月都定期交房租,他要以为根本没人住了。
“房租?”
“是啊,你自己给的钱,忘啦?”大爷笑我。
我以为这房子很早就被清空重新招租了,没想到它一直都在,就连陈设也和我离开时的样子一样,谁这么好心能干出这种事,除了鹤翊,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是生了很重的病吗?”大爷有些忧心。
我思索着:“算吧,现在好多了,就是没地方去,介意我带多个人回来住吗?”
大爷豪爽,“没问题,来我家住都行。”
突然多一个人生活,我有些手足无措,何况鹤翊还是个大病初愈的人。
我先找来家政清理屋子,又跑去超市购置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看起来应该对鹤翊有用的东西,
厚毛毯、牙刷、新杯子,枕头……
在货架穿梭,盘算着还有什么缺漏的,鹤翊的电话没过多久就追过来。
“怎么不回来,三个小时了,还要我吗。”声音低沉,不太高兴。
“在买你的东西,之前只有我一个人住,现在你住进来,我怕不够用。”
电烤箱特惠299,不错,买一个。
听了我的话,鹤翊当即哑火。哀怨都没了,声音变成平日里张阿明听了要说他夹嗓的温和语调,“我等你回来。”
我只来得及购置些琐碎的用品和两三件家电,东西还没在屋子里摆放归位,便火速赶往医院,临时收到医院的通知,明天就要准备出院手续。
清晨在医院办手续出院前,苏眉正好从隔壁市参加完研讨会回来,顺路过来看我们。
走近病房放下包,见到鹤翊第一句问候语:“吐血了没。”
很是直白,多少带点个人恩怨。
我分不出脑袋回头去和苏眉打招呼,因为鹤翊此刻正挂在我身上搂着脖子假寐,以缓解偶尔的肚痛,见到来人,才慢慢从我的肩膀上起来。
“没听清。”鹤翊扫了眼她,和我说。
活该没听清,助听器根本不戴,已经形如摆设静静躺在盒子里。我很多次问他,他会假装躺倒病床上,说戴着耳朵痛,而且张阿明好吵,他只想选择性听听。
“没吐,手术后基本没什么事,就是偶尔肚子痛。”我回头看她,“怎么过来了。”
苏眉靠在我旁边的柜子沿,“过来看看他的情况,顺便拿他的数据记录做报告。”
鹤翊慢了半拍,仔细分辨完我们的对话,弹出句:“还活着。”
苏眉见他这样,忍笑说:“赶紧戴上助听器吧,以后青山要是没在你身边,你找谁问。”
鹤翊并没有做这种担忧,他自顾自从我的外套口袋里拿出购物小票,和我头挨着头,前胸贴我后背,黏在我身上,指着上面的每一件物品问我买它们的理由。
一旦我分神去给苏眉翻找报告,他就要扒拉我两下,问东问西。
“为什么要买毛毯?”
“你不是喜欢盖这种吗?厅里躺着能用。”
“那电烤箱呢?”
“可以烤饼干,你闲来没事最爱干的。”
“那这个洗发水呢……”
鹤翊的专注和旁若无人,像块能让周围事物相斥的磁铁,没人能靠近。
苏眉取笑他实在幼稚:“不听也得听。”
第106章 第一日做恋人
出院一切顺利。
鹤翊被我强行戴上了助听器。耳膜修复的手续大概要在一个月后才开始,期间只能戴好助听器多多适应,听不到声音会有诸多不便的地方,比如鹤翊对不想见到的人,不想听到的事,可以面无表情指指耳朵:听不见呢。对他挺方便,对我挺麻烦,我分不清他是装傻还是真听不到,人就莫名其妙被他亲肿嘴巴了。
弄得阿泰总要隔三差五问我这里的天气是不是容易上火,我总是嘴巴破皮。
走出门,没过多久,鹤翊和我坐上去了去往租房的出租车,他的脑袋倚在靠背上假寐,倒着倒着,来到我的肩膀上,抱着我一只胳膊开始睡觉。虽说他最近修养期间偶尔会肚痛,睡眠不太好,但他确实很爱睡觉,尤其爱靠在我身上。
如果鹤翊真是女娲手里和我黏作一团的小泥人,和我分开一定会很不习惯。
我想起鹤翊被推入手术间里时,我做过的梦。
不信邪,我还特意找回了之前那个掉钱眼的道士,让他给我解这个梦。
道士听了后,沉默了很久。久到我把钱推到他面前,他也没有立刻收入囊中。
再开口,他没承认也没否认,给出的理由是万金油般的天机不泄露,知道太多对我没好处。
我说,你老到牙快没了的时候也是这么应我的。
他笑我:“我不至于掉光牙还在这呆着吧。”
他只字未提对于我梦的想法,我却冥冥中从他的沉默和流转的眼神里,看出他似乎早已心中有数。
他收了我一半的钱,就当给我们的新生活消消灾。
我收走剩下的钱,起身准备离开前,问了他最后一句话:“鹤翊这一世,能活多久。”
他答非所问,望天望山,假装在对空气吐露天机。
“他一直在找你,所以,过好每一天。”
——
等红绿灯。司机看了眼后座的我们,说我这弟弟和我关系真好。
我说我俩不像吧,他摸着下巴从后视镜打量我们,“看着有点像呢。”
过了会,等司机视线回到前方,鹤翊凑过来,说他知道司机嘴里的这种神似源于什么,他神色相当严肃。
我看着他的眼睛,思绪再次发散,很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娲造人之下,我们同根同源,还有不一般的缘分,所以才会有这种飘渺的相似存在。
“怎么说?”
我有些忐忑等待他的回答。
鹤翊埋头在我耳边吹热气,一本正经说:“夫妻相。”
被我暗声骂了句神经,老实了。
一起来到租房的除了帮忙整理的张阿明、阿泰,还有我购买的大冰箱、电视、洗衣机三件套。齐齐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大爷捧着碗喝粥就咸菜,出来看热闹,一看我买了这么多家电,“小冬啊,准备那么多家电,要娶老婆是不?!”
鹤翊站在我身后,做他力所能及的事——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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