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爷声音,转过头,撒谎完全不带眨眼,笑得眼睛发亮,精光乍现:“是啊,他准备结婚的。”
我还没否认,大爷一听这话,开始恭喜我,放下碗过来握住我手,拍我肩膀,说我许久没见,可算是步入正轨了,“女方哪里人呀,认识多久啦,位置够放不,要不要把我那边的侧卧砸了打通,给你扩点地方……”
我忙说不用,“别听他胡说,我只是买了些家电换换新。”
大爷有些遗憾,“还以为能吃你的喜糖。”
说着,他把注意力放到了我旁边的鹤翊,开始打量起来他,问我最近生病我总跑去照顾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他。
我点点头,他又开始猜测了,“那得是铁哥们了吧,哎哟,小伙长得真俊,再黑点就更好了。”
我的视线跟着过去,鹤翊老实站定给我看,我想笑,忍住了,和大爷解释:“在医院捂白了很多。”
“那现在是打算住你这儿?”
鹤翊签完单子,走过来和大爷聊天,自然地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是的叔叔,治病太费钱,房子抵押去还债了,助听器很贵,只能借住在我这里,可以吗?”
大爷依旧豪爽,没有半点不情愿,“住!你们住到成家都没关系,只要不嫌我这房子就行。”
鹤翊说这大爷说话真好听,一眼就看出我们要成家了。
我哑然。
大爷喊来儿子帮忙,加上有阿泰和阿明的加入,门口大大小小的箱子没一会就聚在了客厅和应该呆的位置。
忙完已到正午,大爷一通电话,订了潮州菜的包间,说要给我们接风洗尘。
考虑到鹤翊才病好,特意为他点了份清蒸大石斑。鹤翊开心,胃口就好,坐在我旁边吃鱼,吃了大半条。
中途我顾着讲话,他还给我夹了菜,等我闲下来咬一口,才发现是姜。
聊天中,我得知大爷早在三天前回了国,在那边呆了小半年,实在受不了那儿的饮食,最终决定回来继续养老。
对于又可以和我做邻居这事他很是高兴,这样哪怕儿子不在家,他也不至于太孤独。
不过更让他高兴的是,阿明也爱钓鱼。这场饭后半段,变成了他们两人的心得交流。
大爷没能和阿明深入交流太久。
洪森闭关诵经一个来月,终于回到大陆,不知道怎么摸到了我们这里,说什么都要接阿泰回去。
来到这儿的第一天,就和门口拆快递的鹤翊碰面。
彼时的我还在屋里拆鹤翊不知道怎么从红枫送来的包裹,说是早在封之前就收到消息打包好的。
东西多到下脚都逼仄,我没时间多想这话的可信度。本着来都来的,埋头苦干将东西归位。
扭头就看到了鹤翊周身散发冷淡,拒人千里的气息,我心想哪个人能让他重新竖起警惕。打算看看何人如此大来头,侧过头从门缝里看,才发现是许久未见的洪森。
“阿泰呢。”
“你觉得我这里能藏人?”
“他除了和你们厮混还能去哪里,我警告你,识相赶紧把人叫出来,我会按华镖说的不会打扰你们,如果你还不老实坦白,就别怪我不客气。”
“腿长在他身上,去哪里问我有什么用,我是他爹还是他爸,还要替你看孩子?”
洪森脸色铁青。
鹤翊呛人从不吃亏,我完全不会担心他有被人欺负的可能。
“我回来——”
气氛正紧张,从花鸟市场回来的阿明和阿泰恰好回来,一声拖长音的喊叫戛然而止。
阿泰被洪森提溜到身边来,拔了耳朵上夹着的孔雀翎羽:“回家了,越呆越不像样。”
阿明极不情愿,当面问,阿泰现在是要离开还是留下。洪森抱臂杵在边上,等两人商量出个结果,死盯着阿泰的脸,眼神充斥“不回家你就等死”的威压。
阿泰过了会,说要带上阿明走,理由是可以顺路去治病。
阿明一听,是个好想法,下午已经决定收拾行李动身前往,看看和自己约的医生有什么不一样的治疗手段。
虽然我觉得其中玩的成分很大。
言而总之,我们和阿明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洪森没有要捎他一程的想法,早在阿泰决定好了之后就拉着人走了,阿泰偷偷告诉阿明,到时候在老地方见面。
最后我拦住出租车陪阿明去机场。他的行李有点太多了,光是行李箱就用了三个,多的像是要去定居。
鹤翊大病初愈,精力有限,上午的活力全用来整理他的大包小包的衣服和用品,到下午已经呈现萎靡之态。被我强行待在家里休息。
阿明带着踏上新旅途的愉悦,抵达机场后和我约定过年就回来。
他依然是用恶寒的亲密和我道别,从后边抱着我用脑袋旋我后背,痒得我连连后退,催他赶紧去登机。
从机场出来,火烧云般的晚霞,颜色太过浓烈,看得我有点发憷,以往这种场景的发生不是鹤翊丧命就是鹤翊吐血。不自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鹤翊的电话没有接通,可能是睡着了,也可能是没听见,更加让我慌张到手脚发颤。从来没有那么想要听到他声音。
煎熬忐忑度过晚高峰,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天漆黑一片。
窗口没有亮灯,我深呼吸几下,打开门。
以为会有什么血流成河的恐怖场面,或者躺倒在地僵死的人。
好在什么都没有。
一盏小小的,像水母的暖灯打在茶几上,上面平摊着安装图纸。坐在地上的人趴在茶几上,安睡在乱七八糟的纸箱间。呼吸声极细微。
熟悉的房子,鹤翊像是凭空长出来的似的。静静等待着我出现。
我走上前去,跨过脚下的障碍。
手机还在显示界面,上面是“冬冬”的二十一条未接来电。对于他而言,即使听不清,也能感受到手机传来的震动。
明知他故意为之,我却没有想要生气埋怨,只有大石落地的踏实。
暖光映照着鹤翊的半边脸,光点落在鼻、唇位置,他有完美,无可挑剔的五官。
我矮下身去亲,嘴贴住嘴,温热细腻的触感。舌尖舔过唇缝,能含住微微隆起的唇珠。
一只手从后伸来,掌住后脑勺。
在灼热缭乱的呼吸里,问我为什么呼吸那么重,是急着回来见他吗。
我不自觉跟着他降轻音量,“很奇怪?”
“你从前不会这么紧张我。”湿润的唇再次贴上来,一下不够,亲多两下。
“为什么。”他问。
我看了眼他旁边那盏水母灯。
“其实我没告诉过你,我喜欢这样的热闹……如果有你在的话。”
他声音哑了些,眼圈也开始红,亲够了,头一低,鼻尖沿着喉结下滑,倒在我颈窝,而后抱住我,往自己身上抬了抬。让我感受他裤腰之下的变化。
不发号施令也不做请求,双眼在漆黑中发亮,像沉静的,亟待被小心呵护的玻璃珠。
他只是贴着我脖子说:“冬冬。”
我听懂他的后半句——帮帮我。
如果我们的确存在某种精神层面的链接,一定会存在因距离拉长而无法感应的漏洞,我没法去修补,唯一念头是马不停蹄奔走,直到,看见他为止。
第107章 成功男人背后的男人
苏眉一语成谶。
鹤翊出院后,陆续有青龙之前的合作方找到我谈合作,我开始忙起来,和他时常一天见不到几面。
青龙重新回到我手里运作,脑子里能存的知识也已经所剩不多,我废了很大劲慢慢啃回旧知识,又招了批新的程序员重新开发新的精灵盒子。
等青龙逐步进入正轨时,我身后视线的幽怨浓度已经达到巅峰。
一次,我从房间里忙完工作,头昏脑胀出来接水,比起升级程序,我陷入了新的难题。
一位新认识的合作伙伴,有意邀请我前往美国参加为期两个月的交流会,在哪里可以学习到很多新的知识,如果幸运还能参与顶尖团队的人工智能研发。
我还没给他答复,随着日子临近,又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首要面临的关卡是:鹤翊怎么办。
一道冷冷的目光从客厅里袭来,我瞬间清醒,回头,昏黑中,鹤翊坐在沙发上,支着脑袋看我,助听器放在了茶几台上。
我走过去大声问:“怎么还不睡,不用等我的。”
过了会,他伸出手,拉住我过去:“你就这会有时间了。”
我一时哑然,他倒是很体贴地没打扰我。走过去碰他手,有点冰,我低下头来贴着他耳朵说:“刚病好,不要硬熬,回去睡觉。”
鹤翊侧过头就亲脸颊,反手捉住我的手,手往腰上缠,水差点撒没半杯。
“不要,我要和你说话。”
我真怕鹤翊在这屋里呆久了长蘑菇,就是要好好休养也是要多出外呼吸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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