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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_探鸽【完结】(120)

  饭桶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我原以为他会数落我吃一堑不长一智,但他还是尊重我的决定,“以后他要是再敢对你做不好的事,尽管说,我可以随时喊人来抓他,现在我还是多少认识点人的。”

  镜中的我眉头因他的话舒展了些,饭桶说得豪迈,我点头表示赞同,“好好好。”

  “不过你还是要和我回趟家。”

  我回过头,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你打算和钟姨她们坦白了吗?”

  此前,红枫案迟迟没有落定,饭桶在知道自己的事情后,没有第一时间和钟姨相认,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总该和家里人见面的。

  “是的,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妈估计不好认出我,你和我一块去,她估计才能相信。”

  ——

  我们在走廊外等着,拐角处突然闪出个人影,久未见面的章柏林从那儿走出来,远远看到了我们,抬手和我打招呼。

  旁边的人明显深呼吸了一瞬,弄得我也跟着紧张起来。尽管饭桶现在大变样,能认出的人寥寥无几,我仍会害怕章柏林会有把他认出来的可能,让饭桶再陷入风暴中。

  他慢慢朝我们这边走,只是看了眼对方,像略过陌生人似的,稀松平常转向我,“鹤翊在里面?”

  “是。”

  我和他没有寒暄客套的流程,对话直问直答,省事很多。

  自苏索恩死去后,章柏林出走异国他乡多日,回国后呆在了一个大寺庙里,虽没有到出家的地步,但去学了清规戒律,修身养性以洗清身上的罪孽。

  随他走的风带着淡淡的檀香味,看来确有其事。

  章华镖死后,他和洪森一块前往章华镖的老家,对这个爹,他有点感情,但不是很多,诵经守灵七天后离开。

  “他耳朵坏了?”

  “谁和你说的?”

  “来的时候听到阿明在喊,问了问。”

  至于他为什么会过来,前几天回来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别墅更是静的出奇,再问张阿明才知道鹤翊在和张盟搏斗中被炸伤,昏迷不醒。赶早来见老朋友准备嘲笑几番,不料人刚巧醒了。

  “这位是?”

  “他是李……”我还没说完,一只手伸到面前,对着章柏林,用当初来调查我时,客气礼貌的语气,饭桶表现得很自然。

  “李和煦,怎么称呼?”

  章柏林插在口袋上的手过了几秒,才慢慢伸出来,回握住,“章柏林。”

  同样,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认出点什么的激动。

  门应声而开,医生从里面出来,两人松开手,恢复到陌路的距离。

  第103章 愿望树绝情

  章柏林进去看他,我们跟在后面,一进去,章柏林就笑他:“醒啦,是不是因为我来的准备欢迎我。”

  鹤翊没听出话,也能从他那幸灾乐祸的表情里猜出几分,没搭理,转头看我,问我去了哪里?怎么没有呆在身边。我贴近他说家属要回避,他听了后说,他晚点要抽血,抽六管血。

  全身检查第一项是抽血,只是鹤翊躺太久,没什么力气,我扶着他在病房前,细管窜出鲜红的血,鹤翊没有去看,头搁在了我的肩膀,鼻尖贴住了脖子,他闭着眼在我身上小憩。我感觉醒来后的鹤翊更虚弱不少,呼吸时急时缓。

  我问他有没有哪里疼,他只说没有。

  等待检查出结果的时候,我带鹤翊出来走走。

  张阿明和我们打了声招呼,说要先回去睡会。剩下我和章柏林一起扶住鹤翊,在走道陪他来回走,饭桶在我的旁边,问鹤翊,“爆炸后,张盟去了哪里,你还有印象没?”

  经我转述后,鹤翊摇头,表示并不知情,“爆炸后,我什么都不听清,昏了过去,如果他真的不在,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游走了。”

  要在海里捞人,无异于捞针。饭桶他们没有放弃寻找,鹤翊倒是无所谓张盟是否可以被找到。

  章柏林问他,要不要上国外看看,他有认识的朋友,技术很好,包他不出三个月,定能恢复如初。鹤翊往我这靠了靠,一口回绝:“不要。”

  “你答得也太快了吧。”

  我看得出鹤翊的心思,有个可以和我时刻作陪的机会,他恨不得聋上半辈子。

  回到床上后,鹤翊比原先精神了些。

  章柏林困得难受,停留了片刻,就说要回去倒时差,打完招呼走时,饭桶正杵在床尾看着鹤翊歪头靠住我搭在枕头边的手,皱着眉,表情难受得像是再说:到底要黏多久。

  因为盯得入迷,旁边有人经过都没发现,章柏林路过,轻轻擦着他的肩膀走过。

  两人就如此错过,有惊无险。

  饭桶后来回忆起来,大喘气地后怕,“你说他到底认没认出我?”

  我问他希望是哪一种。

  他想了想,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答案,最终只能一句话终了:就这样吧。

  以某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温和形式,各过各的生活。

  ——

  鹤翊后面又陆续做了其他几个常规项目,报告结果将会在明天出来,这期间医生嘱咐要饮食清淡,不然肠胃不好受。饭桶转身出门,准备和阿明他们去吃潮州菜,声称会给鹤翊打包一碗新鲜滚烫的生滚白粥,等人走出去,鹤翊和我说饭桶恶意报复,能不能让他少来。

  我听了直笑,“我搞不定你怎么办,你这么高,又沉,多个人可以搭把手。”

  鹤翊反驳,“阿明也可以。”

  “等下窗边飞过一只鸟,他会立马松手跑去追,阿明没那么心细。”

  “阿泰呢。”

  “阿泰不行,才刚病好,还在养伤。”

  “那你呢?”

  我正在剥阿明不知道哪里买的青皮橘,橘肉是橙红色的,我撕着上面的白络,对于他的询问感到莫名其妙,“我当然会扶着你,总不能看你摔倒?我没那么恶趣味吧。”

  没人在,鹤翊更放得开,从背后抱住我双手来看我剥橘子,手上动作一下子被局限起来,下意识想扯开,反应过来他大概是没听清,要靠近,索性随他去了。

  “怎么不是沙糖桔?”

  “这季节没有,而且不是剥给你的,我自己吃。”说到这,我又想起那个梦,“我们小时候见过?”

  “有吗?”鹤翊歪着头看我,又把耳朵转向我这里,“我是什么样子的。”

  “很瘦很小,头发长,我还以为是小女生,抓着我手里的沙糖桔不放。”

  鹤翊停顿了片刻,分辨我的话,转头就能亲到我脸颊,“猜对了。”

  讲完也没停,抱着我,唇往我嘴巴撞。

  还好橘皮在手,我碰他脸颊他就被熏得闭上眼,这人实在是会顺杆子往下,眼睛闭上了就开始泪流。以为他是又在耍小心思,没想到他这泪水淌下来没完没了,把我吓得不轻,以为是爆炸后遗症显现。

  人在慌乱的时候更容易做错事,就比如我现在抽了纸巾,往他眼睛摁,全然忘了我手上还留有剥橘留下的橘子油。鹤翊迅速按住我的手阻止我,眼泪掉得更多,一同流下的还有他的伤心。

  “冬冬,你那么讨厌我吗?只是想要亲你。”

  “不是……”

  只是这毕竟是公共场合,还是要注意分寸。

  鹤翊没有停止对我的埋怨:“甚至要用青橘抹我眼睛。”

  天地良心,我绝没有要欺负病人的想法。

  “我只是不小心,我是要给你擦眼泪。”我把纸巾盒递给他让他自己抽,“而且……橘子阿明买的,是我的话就买沙糖桔给你了。”

  “哈湫!”

  一声响亮的喷嚏在房间门外炸开,阿明和阿泰拎着大包小包的饭盒推开门,吸了吸鼻子,腹诽两声,“有点冷呢今天。”

  推开门看到我愣在原地,还有一个双眼通红眼眶湿润的鹤翊,比我还愣神:“干嘛这么看着我,讲我坏话了?还是你们在玩什么很过火的游戏吗?艾斯A……之类的?”

  没听懂,“没玩游戏,他被橘子皮熏到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寻找适合鹤翊吃的粥,“怎么回来得那么早,不是说去吃饭吗?”

  说话间,阿泰很贴心地给我递上了想要的那份,我的谢谢还没说完就被卡住。

  “饭桶说,他奶奶突然住院了,他要过去一趟,我们就先回来了。”

  “住院?”

  事发突然,我赶紧翻出手机,才发现因为太久没看过手机,已经是停机状态,缴了话费,消息和未接电话开始弹出来,钟姨的最新消息在半小时前,说奶奶突然晕倒了,这会正在医院。

  紧接着是饭桶弹出的消息:山,我妈发消息给我,奶奶生病了,我先过去一趟!

  相认猝不及防走到我们面前。

  鹤翊从手机屏幕抬头看我,我一时陷入两难,“我可能要……”

  他这次很是大方干脆地回:“你去吧。”

  我忍不住担忧,“你自己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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