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又云在旁边指挥:“有火鸡面么,给我多加辣椒,下饭,不然我吃不下去。”
照烟知道她的口味,抖着手,稍微多加了点辣椒油。
曲又云:“你那点够谁吃的?”
她出其不意握住照烟的手腕,顿时,小半碗辣椒油撒进去了。
满江红。
照烟横眉立目:“这还能吃吗?”
曲又云满意了:“正好。”
照烟无奈。
曲又云到外面打开冰箱,拿了一盒酸奶,又从冷冻层找了一只冰淇淋。
照烟煮完一碗面,回头,曲又云冰淇淋大口大口的吃,已经快见底了。
照烟当时就觉得不好了:“空腹冷饮,你胃能受得了吗?”
曲又云吃完最后一口。
照烟见她手里还有一盒酸奶,上去就抢。
曲又云把手背在身后,望着冰箱,说:“今年荔枝该下来了吧。”
照烟一愣,停下动作,说:“是啊,好像每年都是这个时候。”
曲又云:“荔枝的上市期非常短,基本两个月就没了。”
照烟:“你想吃么,我明天给你去买。”
曲又云点头说:“好。”
趁着照烟转头盛面的时候,曲又云拧开酸奶盖。
一口气,干进了胃里。
然后望着满江通红的面,曲又云趁热,一口不剩填进肚子,甚至连汤都不剩。
曲又云的胃因为饮食不规律,已经难受好几天了。
她这次是发了狠。
一口凉一口热,再加上变态辣。
希望这破口袋能争气点,关键时候派上点用场。
放下碗。
曲又云潇洒的回屋躺下。
此时凌晨两点。
对面。
顾言昭锁定到这件屋子的灯亮了。
心里跟着紧张起来。
可惜隔着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蓓蓓:“她可能在行动了。”
很快的,灯又灭了。
顾言昭转头对蓓蓓说:“您休息一会儿吧,我睡不着,在这顶着。”
蓓蓓:“说的我能睡着似的,不行,我明天必须想办法见着她才能安心。”
两个小时之后,凌晨四点。
曲又云睁着眼,胃里终于开始隐隐不舒服。
再等两个小时,天亮了,胃彻底翻腾起来,绞着要人命。
这破口袋非常争气。
曲又云等着时机差不多了,望着对面的窗口,比划。
顾言昭录下来。
翻译给的回复是:“胃疼,叫救护车。”
顾言昭:“她……叫救护车干嘛啊?”
蓓蓓拿起手机:“管他呢,听她的,叫就是了。”
曲又云冲到卫生间,把昨晚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疼的倒在地上,嘴唇煞白。
照烟让她的架势吓蒙了。
母亲从药箱里翻出了三九胃泰,冲了就要给她喝。
照烟忙拦住:“别乱给药,还是去医院吧。”
母亲不觉得胃疼是大病:“你不是说昨天吃的不合适么,再缓缓吧,休息会就好了。”
曲又云可不像休息会就好的样子。
胃都要呕出来了。
直到最后,有棕色的液体泛着腥气倒出来。
照烟终于慌了:“去医院,必须去医院。”
照烟火急火燎翻出家里的电子血压计。
曲又云的血压一开始80/60mmHg。
再过几分钟。
随着她意识渐渐萎靡,电子血压计开始不显数了。
母亲问:“怎么样了?”
照烟:“这是要休克了啊……”
天亮之后,楼下记者越聚越多。
有人蹲在花坛边上抽烟,说:“咱来这蹲着干嘛,上面消息可靠吗,真能拍着有用的东西。”
另一人说:“无所谓,蹲这就行,我们老板说了,蹲满两天,不管能不能拍到东西,加班费都不会少。”
那人哈哈笑:“看来是有准话了,放心吧。”
救护车的警报声穿透力超强。
隔着两条街,十几层楼,稳稳地传来。
几分钟便冲进了小区。
顾言昭一行三人二话不说冲下楼。
钻进了蓓蓓的车里,屏息关注对面楼的情况。
物业必须给救护车放行。
16楼畅通无阻上去了。
照烟刚拿出手机,就听见凶狠的砸门声。
以及有人拔高了嗓音喊:“能开门吗?”
不能开门,就要物业拿钥匙了。
照烟隔着猫眼一看,惊了:“什么时候打的救护车。”
母亲小声:“没有啊。”
敲门声催的急,照烟慌了神,把门打开。
医生面色严肃进来,直接问:“患者在哪?”
曲又云就在客厅沙发上躺着,胳膊上还绑着血压计的绑带。
医生查看了一下情况,直接让担架员抬人走。
一家人闹哄哄的跟到了楼下。
记者们终于见到真货了。
捧着机器一拥而上。
介于这几天沸沸扬扬的新闻。
大家见到此情此景,第一时间与自杀联系起来。
医生对这群碍事的记者烦恶至极。
不肯接受任何采访,冷着脸把人都斥退了。
记者们转而团团围住了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