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天煞帮的人怎么会被杀,他们有三头六臂。”
“是不是盗贼杀了人,故意放了三把柳叶飞刀在现场迷惑大家。”
“不可能,听老人说,有一次京城一个皇子杀人后放了一把柳叶飞刀,想嫁祸天煞帮,第二天整府之人无一幸免,全被天煞帮杀了。”
“那三人尸体上刀口整整齐齐,像是站那没来得及动就丢了性命。”那名差役继续说道。
“那到底是谁竟有如此神力,连天煞帮都不放在眼里?”
只见众人呆呆地摇了摇头,作沉思状。就在此时,千植堂那厚重的木门“吱”的一声开了,随后众人鱼贯而入,但个个心思深沉。
此时城中一处偏僻破败的石屋中,正坐着一个受了惊吓的王爷。
“王爷,已经确认,那三名正是天煞帮之人。”一个头戴面纱,声音浑厚之人负手而立道。
“是不是千植帮干的。”湘王叹了口气,神色凝重道。
“不是,属下已派人查过,千植帮四大长老现都在沂州,就算他们在,那也不是天煞帮的对手。”
“那是谁干的呢?”湘王捋了捋略显花白的胡须。
“王爷可先暂不考虑是谁杀的,只能说二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但王爷想过没有,天煞帮此次前来是冲着二少爷来的,据说这几年这个贼帮和皇族走得很近。”
“哼,看来我的好哥哥想让我断子绝孙。”一掌拍下,旁边本就腐烂的桌子彻底趴在了地上,看上去像一堆废柴。
此事过后,听说京城那也出了一桩小事,之后六皇子便再也没安排人手去追杀叶君疏。这两桩怪事,大楚国子民议论了好久,直到几年后才从一个意外之人口中得知答案。
第7章 夜逢
洪福楼,雨州城内无人不晓的酒楼,处在雨州最繁华的螺市街上,其客聚如潮、门庭若市。推开那厚重的金丝楠木门,迎面而来的是静雅别致的二层小楼。沉香的柜台、紫檀的桌椅,每桌之上,名贵的雕花薄胎广口瓷瓶里有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那花香四溢、让人闻之食欲大增。
店里的剁椒鱼头、佛跳墙、烤乳猪、水晶肴蹄、干烧鱼翅等都是远近闻名、想想都能流口水的人间美味。
此时二楼的一个古色古香、清静优雅的房间里,有三位干净素雅、锦罗玉衣的年轻公子正在畅快地对饮着。
“来,弟弟夏秋亭恭喜小王爷荣归故里。”一个绛纱薄袍、看样子刚及弱冠之年的年轻公子起身端杯,一饮而尽。
“感谢秋亭盛情邀请,以后还得仰仗夏知府多多提携。”一个轮廓清晰、双目深邃,一身将军打扮之人微笑着看着那敬酒之人。
“说起这,我自愧不如雪霜大哥,当他得知你在鸣沙关有难,连夜骑快马就奔了过去。”夏秋亭说完后看了看欧阳雪霜。此时他依然是那样的从容,那澄澈的双眸似平静的湖水,一点也没看出昨晚落马坡之夜带来的震惊。
“是啊,昨夜要不是雪霜强力阻止,现在我已经是天煞帮的刀下之鬼了。”叶君疏拿起那翠绿镶金边的酒壶,又斟满了一杯。
“你还没有忘记她。”欧阳雪霜轻轻端起酒杯,在嘴边抿了一口后很突兀的提起了那件事。
夏秋亭稍微一愣,旋即明白了。
“哎…”叶君疏叹了一口气,望向了窗外,此时澄碧深邃的天宇中,一轮圆月在静静的游走着,偶尔几朵黑云飘来,但经不过风儿的驱赶。月下那成双成对的鸟儿似雁非雁,向着遥远的南国飘去。
“在边关时,夜巡鸣沙滩经常会看到当空皓月,想着也许她也正在凝望这玉盘,就像两个人在一起欣赏一个玩物,瞬间亲切了好多。”盯着微波泛起的酒杯,叶君疏淡淡话语里夹着一丝思念。
“她还是那个样子,你自边关带来的那包名贵的药材,可以给她送去了。”
这时,店小二端上一盘糖醋鱼,提着渐渐的嗓子喊道“糖醋鲤鱼一份…”就在他回身退出之际,一下子踩在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的脚上。那人一个踉跄就趴在了青石铺就的地上,浑身的肥肉在倒地前扑时,想要逃离这幅驱壳一样向前滚去,裹在身上的上好素纱禅衣几欲崩裂。
“哎吆,这可要了老命了。”那个中年男子杀猪似的喊着。
吓懵的店小二四肢不听使唤的颤抖着,似腊月被扔在冰窖里一样上下牙不停地撞击着。他知道能穿得起素纱禅衣的绝非等闲之辈。
忽然的惊叫唤醒了情伤之人,于是都赶紧起身扶起那位中年人。
随后,欧阳雪霜那一直平静如水的双目忽然泛起了狂浪,嘴巴睁得大大的,失却了往日那副云淡风轻的优美面庞。
“爹,你怎么来了。”
“啊!”其余两人齐声惊呼。
“哎吆,你这个不孝子,老爹来看看你,还得先给你行个大礼,真是大逆不道。”一副弥勒笑容出现在那张胖乎乎的脸上。
“老爷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店小二怎么不知欧阳雪霜的父亲是谁,此时他的裆部湿漉漉的,传来阵阵异味,跪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小二哥快起来,刚才老夫的左脚没有咯坏你的金足吧。”乐呵呵的面庞上没有一丝杀气,只是簇拥着那可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