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看上去像有心事?”杨振精确捕捉到她微妙的变化。
被他追问,想想杨振也是老板娘的朋友,锦妤索性说了:“就是刚才撞见老板娘了,我和她一起偷听完两个陌生男人讲话后,她像是受了打击,心情很不好,失魂落魄的……”
她瞅见杨振突然暗下去的脸,便试探问道:“是不是老板娘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杨振点了点头,简短道:“刚才你可能没注意到,她孩子没了。是意外流产。”见锦妤吃惊担忧的样子,他笑了笑:“放心吧,待会我会好好劝她想开的。”
杨振走了几步,又回过身,亲切叫住她:“锦妤,下周六我要出席一个重要的慈善拍卖晚会,你有没有自信给我当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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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慈善拍卖酒会上。段简随意翻看着手中预先拿到的竞拍品画册,好兴致问陪同一块来的聂炜道:“今晚主打竞拍品是首饰,看看,喜欢哪一款,我拍下来好当做送给你的结婚礼物。”
“行了,两家大人都不在,不要再装模作样演恩爱戏了。这种戏码,我没演技~”聂炜玩味着手中盛有葡萄酒的高脚杯,冷冰冰道。想了想,她看向一脸无所谓继续翻看画册的段简,小声忿然道:“我究竟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你就是不让我好过!以前是恨不得一脚踢开我,现在却像橡皮糖一样粘着我,死缠不放。已经不爱我了,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
“呵,说我像橡皮糖?你也是吧?这叫以毒攻毒,阻止你去继续缠着颜行歌啊~”段简脱口而出,笑嘻嘻提醒道,“前段时间你又犯规了,竟然跟去加州,是不是要发给你一个第三者优秀奖啊?”
“混蛋—”聂炜气得浊血上头,牙齿打颤。顾不得周围都是上流社会有体面的人,她扬起手来预备给这家伙一大嘴巴子。谁料段简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举动,先行一步挟制她的手,温柔握住,他面上溢满笑意,话语却是狠的:“甭跟我来这一招,丕显地产执行总裁的脸岂是你想打就打的?!哼,人生没有多少选择余地,不先答应和你结婚,我又怎能轻易从我家老爷子那里拿到这个位置?你以为我想吃回头草啊?”
“好哇,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但段简,我也不是软柿子,随便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拿结婚当筹码,做梦!走着瞧好了,做戏,我也会,会令你大开眼界的!”聂炜咬牙恨声道,她使劲从他手中挣脱开来,扬长而去。
段简丝毫不介意,笑了笑,径自端起红酒喝了一口。他环视全场,看见今晚珠宝慈善拍卖会的东道主在一行人的陪同进来时愣住了。一行浩浩荡荡的人推开旋转门,在门页晃动中,着一袭紫色晚礼服的她,挽着为首男人的手臂,安静而心无归属。
如果不是她恰巧抬眼瞅见自己,脸色泄露的一丝不自然,段简不敢相信眼前华衣美服,珠光宝气的女子是庄锦妤。
正当他迟疑着要不要过去打招呼时,就见她和那位东道主小声说了些什么,抱歉笑笑,继而朝他走来。
虽然对她陪着另外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这里有着满腹疑问,但眼神轻触的那么一瞬间,他露出会心一笑。
“小学习委员,我刚才都认不出你来,你这种打扮,我…..我还以为出现幻觉。”他打量着她,呵呵笑道。
锦妤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晚礼服,也不好意思笑了。觉得有必要,她解释道:“这算是工作服吧,我给人家做翻译来的。”
见段简露出惊诧的神色,她继续道:“我换工作了,现在只是给Valante珠宝公司当临时翻译,今天算第一次上班。…….至于个中原因,有很多方面,我就不想说了。”
见她难于启齿,段简点点头,斟酌着,还是微笑着小心翼翼探询:“那这个中原因,我想知道有没有颜行歌那方面?”
提到颜行歌,她的脸果然变得难看,段简叹了口气,关切道:“我知道这是你们俩感情方面的事,不该多管。可是太明显了,谁都看得出你们在冷战,互相较劲……这让我这个做朋友的,很担忧。”
是的,在冷战。两个人明明是恋人,如今却像一套房子的两名租客,只是上班下班时会见面,无话可谈,像是赌气又像是互相厌倦。锦妤闭了下眼,记忆不由兜兜转转回到那天从医院回来:
她在房间里仍在为刚才撞见的事疑惑不已,突然听见门口钥匙孔转动的声音,知道男朋友回来了,便迎出来。
颜行歌一进门便瞧见她,并无甚惊喜,只是淡淡然道:“哦,你在家啊~”
锦妤也看出他的冷淡,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与刚才在医院见到的他笑容满面形成强烈反差,她的心像蹦极一般,陡然坠落。
锦妤跟在他身后,看他放行李,还是忍不住问:“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关于在加州…..”
“摄影展在加州很成功,没遇上什么困难,就是这样。”颜行歌打断她,转过身平静问道,“这些你不是不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