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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锦妤把西装外套洗干净要还给男人时,他却突然消失了,一连好几个礼拜未出现在“酒吧”。只不过专用位置还在,那是老板娘打电话来特意吩咐给留的,靠着墙角,当舞台上吉他手弹唱时,所有灯光都灭了,唯剩下台上的光束照下来,制造出光与影,而那个位置就不偏不倚地徘徊在光影同尘之间。
锦妤以前从未注意到这点特殊之处,只不过有一回颜行歌来酒吧看她,顺带上台客串一曲,她注视着台上夺目的男朋友间隙时,不经意间就瞥见对面那个她常送酒水的位置。行走于光与影的边缘,尘埃四起,寂然无声,他已经很久没来了。锦妤眨了下眼,从恍惚中出来,又兴致勃勃地看向台上对自己灿烂微笑的男朋友,幸福感冲袭而来。
这段时间,G大正筹备毕业晚会,一向低调的颜颜竟然激情澎湃地报了名,这是锦妤大为诧异的地方。
“这么好兴致啊?怎么,要在离校时最后疯魔一下G大万千学妹?”锦妤故意揶揄他。
“那是,正有此意啊,平常被段简那小子抢尽先机,这会儿趁他不在正好扳回局面,好好弄一大手笔。”颜行歌顺其而然地开玩笑,突然瞅见锦妤咬着下嘴唇,一脸肃然地瞪着自己,他又忙澄清道:“这些都是吃错了药的人胡说八道说的话。我主要是想体会一下段简这家伙说这些话时的无耻心情。锦妤,其实我挺专一的,报名参加,全都为了你,想和你同台演出。”见锦妤不住边笑边摇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他又诚恳解释道:“是真的,这回你十之八九会选上当晚会的主持。到时轮到我上台弹唱,我提要求说一起同台演出,我唱歌,请女主持人伴舞,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看着他还在不动声色开玩笑,锦妤也丝毫不逊色,她淡定自若申明情况:“少来,毕业晚会的主持人还没完全敲定,不一定是我。再说,我那天晚上台里可能安排播音。伴舞你还是找别人吧!”
见情况有异,颜行歌也不再开玩笑了,他忙着急道:“锦妤,这回是认真的,我上台演出的是一首咱俩一起写的歌,就准备着咱俩一块登台唱呢!你不来,这歌也唱着没意思!所以……那晚你还是先给台里请假吧。”
锦妤暗自窃喜,原本在毕业晚会那晚她可以提前录节目,只不过方才一时兴起,拿来骗骗颜行歌,他立马就当真了。她强忍住笑,仍故作一本正经样,道:“啊~原来你是想和我唱那首《顺爱成章》。不错,那首歌如果没有我,的确不完整。所以,看在那首歌的份上,我就多担待勉强向台里请个假哈~不过请不请得了假我就不知道,台里最近挺缺人的,但愿那晚没意外发生,你有空多求求上天~”
说完,她偷瞥一眼已经开始愁眉苦脸的颜行歌,露出狡黠一笑,径自往前方走去。隔着一段距离,她回头笑笑,把手拢在嘴边大声道:“傻瓜,是你太单纯,还是我说的你都相信啊?”
颜行歌陡然怔住,愣在原地,半晌,他才会意被一向乖巧的锦妤给耍了,一脸哭笑不得。
然而,应了锦妤的言,那晚果然事出突然。她被临时安排主播逍阳的九点档《城市新空气》,其实也在预料之中,那档节目在这段时间原本是聂炜包揽,但是因为她已经成功被选为G大毕业晚会的主持人,她便轻轻松松向台里请到假了。其实早在颜颜要报名参加毕业晚会,锦妤就有一种直觉,聂炜这回一定不会放弃和自己争抢这个主持人的位置,也正如她一向行事的风格,她想要的,也稳当当地全拿到了。
锦妤平淡不惊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顺理成章,毫无悬念。休息室里,她拿起手机,想给颜行歌打个电话,但迟疑许久,她始终未按下通话键。
正犹豫着,聂炜出现了。她堂而皇之走进来,拎起化妆台上的包准备离开,却在转身之间对上正踌躇的锦妤的眼神,她笑笑道:“我没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主持九点档。看来只有我不在的时候,我的节目你才有资格挨上边。”
挑衅之意溢于言表,锦妤内心了然,也露出一笑,摇摇头,客气回应道:“立场错了,
我来提醒一下吧。九点档,你我都没有资格,一直以来收听率第一的好成绩,都是属于逍阳姐和听众朋友共同创造的,任谁都挨不上边,所以最后一句话你也不妨送给自己,作为自勉。”
锦妤的话挑不出任何刺,却是最厉害,于风平浪静之时给予她冷不防的一刺,聂炜的脸稍稍被气白了,但很快顺着藤蔓下,笑不改容道:“对啊,没错,我的确比不上逍姐,哪有资格妄想取而代之?但是对于某些东西,比如晚会主持人,我觉得是我的就该是我的,一定会努力争取。你觉得呢?”顿了顿,她像记起什么重要的事,笑笑道:“不管怎么样,我要先走做准备了。对了,要不要替你向song 说一声?他登台表演,没看见你,估计会失望吧?…..”
“没这个必要,我会准时到场,和颜颜一块唱歌。你请便吧。”锦妤快速打断,把头偏向一边,不与她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