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他的目光并不敢直视衲衣的脸，只在康帅脸上停住了，“帅哥，我头有点晕，想睡觉……”
衲衣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小心思，笑着将茶几上的一杯冲剂推到他面前：“淋了雨，喝点药，预防预防。”
霍清明郁闷至极，企图示弱博取一点同情心：“我真的头晕……”
衲衣却完全不买账：“你面前好歹坐着一个正儿八经的诊所大夫和一个助手，你装病的水平太次了，根本逃不过我们的法眼——说吧，和茶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是知道了吗？我的恋爱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霍清明抿了一口冲剂，真苦。
“帅哥不是为你们创造了独处的机会吗？”衲衣感觉自己那颗急躁的心有点崩溃，“而且，第一次和女孩子单独约会，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什么，他都跟你交代清楚了，你按部就班地来，没有搞砸的道理啊？”
见霍清明只是捧着杯子慢慢喝药，她稳住情绪，突然有点自责：“是因为她恨我，也连累到你也遭殃了吗？”
“不是……”霍清明垂着眼嗫嚅了一声。
“那是什么？”
霍清明不答，将空杯子搁置在茶几上，态度突然又变得高冷莫测：“没什么。结束就是结束了，没有什么原因。”
这么不坦率，衲衣真想发飙。
康帅在一旁听得胃疼，捏了捏额角，劝着着急上火的衲衣：“娜娜，你先回房间吧，我和霍老弟谈一谈。”
衲衣不乐意，可也知道自己性子急，这样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妥协，乖乖回了房间。
似乎是怕衲衣会偷听，康帅笑着向霍清明提议：“去你那里，怎么样？”
霍清明瞅了他一眼，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霍清明就住在了楼上的商务间里，房间里有个小小的酒柜，里面搁置着两瓶未开瓶的红酒。
康帅洗了两只高脚杯，开了一瓶酒，给站在窗前的霍清明递了一杯酒：“娜娜说你以前不沾酒，上次喝了挺多，这次还喝吗？”
霍清明随手接过高脚杯，看着落满雨滴的窗子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说了一句：“我其实没有很伤心。”
“别逞强了，霍老弟！”康帅顺势靠坐在窗台上，双目盯着霍清明的眼，“从你见到娜娜开始，你一直在躲着她——是不是郑小姐和你说了和娜娜有关的什么话？”
霍清明眼中情绪翻涌，似卷起了惊涛骇浪：“帅哥，男人和女人相爱是互相吸引，那女人和女人呢？”
康帅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想通了前因后果。
“两个人相爱都是靠相互吸引，不分性别，但是……”突然明白了某些事，康帅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沉重，突然有点同情霍清明，“霍老弟，生物医学史上，其实早就有关于‘同性恋基因’的研究，后来也被证实了，一个人的性取向和体内的同性恋基因有关，也就是说是天生的，有些可以逆转，有些不可以逆转。”
霍清明灌了一口酒，眼圈有些红：“哪些可以逆转？”
康帅有点无奈：“我没研究过这个。”
霍清明朝他笑了笑，与他并排坐在窗边，幽幽一叹：“其实，我猜到她可能不喜欢我，可是，在我还没想好怎么和她说的时候，她却以这样的理由打消了我所有的念想……这是她第一次敞开心扉和我说心里话，没想到是为了我不再纠缠她……”
他现在仍然感觉心口犹如刀割，有点像活在了荒唐的梦里面。
房间里沉寂了许久，康帅低低地问了一句：“她喜欢娜娜？”
霍清明低下了头，紧咬着嘴唇点了一下头：“她说，爱之深，恨之切。她恨娜姐，却更想爱她。我能感受到她很痛苦，想帮她，可不知道怎么帮……帅哥，我要怎么帮她？”
康帅眼中漾出一点柔和的笑，问道：“即使知道她也许是同性恋，你也还愿意帮她？不会歧视她吗？”
霍清明落寞悲凉一笑，道：“我怎么会歧视她？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很痛苦，我反而希望自己能代替娜姐，好好陪着她。”
第52章 生死抉择时
帅哥：晚上陪霍老弟，不回去了，自己先睡。
收到康帅的微信消息，衲衣的八卦之心变成了担忧之心。
衲衣：有这么严重吗？还要你陪他？
帅哥：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
帅哥：不和你多说了，早点睡。
帅哥：晚安。
衲衣：谁没心没肺？先把话说清楚啊喂ヽ(●-`Д′-)ノ
衲衣：ヽ(●-`Д′-)ノヽ(●-`Д′-)ノヽ(●-`Д′-)ノ
无论她发多少表情，康帅再也没有理她。
衲衣感觉自己无论是作为姐姐，还是作为女朋友，都做得很失败。
弟弟和男朋友关系好得让她有点嫉妒。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康帅是一时心软才愿意留下来陪着霍清明喝酒解愁，可霍少爷的酒量真的不行，酒品更是坏得没法说。
他以为自己上次已经见识过了，殊不知那只是霍清明醉后耍酒疯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