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娜曾经是苏晚烟的竞争对手——其实也不算吗,在重大比赛上,苏娜都没怎么赢过她——除了最后一届世锦赛。
如今苏娜依旧是现役女单,这两年没了强劲的对手,在各项比赛中一路过关斩将摘得桂冠,一时春风得意。
忽略她身上的盛气凌人,苏晚烟扬起一抹笑,“苏娜说笑了,我和埃蒙可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这次也是陪我先生来听音乐会,否则还不一定能遇见你们呢。”
苏娜扑哧笑了声,“从前听说中国人把婚嫁看得很重要,如今所见果然不假——你怎么快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怪不得早早退役。”
“不过也是,当运动员有了一定的名气,顺势钓一个条件好的丈夫总好过带伤继续职业生涯,反正人最终的目的就是获得好的物质生活,”她摇头,叹了叹气,“苏,你也没能免俗。”
众所周知,当年女单花滑“双苏”的局面火药味十足,苏娜曾放话终有一日会战胜来自亚洲苏晚烟,态度很明显,水火不相容。
如今即使苏晚烟已退役,苏娜的态度依旧隐隐露出敌意。
“苏娜,”苏晚烟笑笑,“你想多了,我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吗?”苏娜故作疑惑眨眨眼,想到什么,又随即展眉,“罢了,不重要。”
“反正你都输给我了,我还和你计较什么。”
苏晚烟抿抿唇,笑意渐渐收起。
“不是吗?”苏娜歪头,以为她忘记,于是提醒,“去年你参加的最后一届世锦赛,自由滑甚至都没上场——”
“啧,这么说来,赢过逃兵这种事也没让我感觉有多骄傲。”
第47章 渐欲迷人
◎“那你和我一起开心。”◎
在场的大家都知道苏娜将苏晚烟视为最大的竞争对手, 也知道她盛气凌人的说话方式。
可拿去年那场世锦赛嘲讽,未免有些过了。
“苏娜,”身后的几位女生上前, 扯扯她的衣角, 小声道,“好了,别说了。”
“苏, 咱们好不容易遇见,一起吃个晚饭吧?等埃蒙回来——”
“苏娜小姐。”苏晚烟朝旁边打圆场的女生笑笑, 虽说做人要大度不计较小细节,但任由别人挖苦装耳聋这种事她实在做不到, 何况还是她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
苏晚烟对上苏娜视线, “这个赛季的过于顺利是不是给了你溢满的自信?”
“你的第一个世锦赛冠军, 是在我弃权的前提下才拿到的, ”她笑得温和无害,“这点你忘了?”
苏娜脸一变, “你这话什么意思?”
“明明是你先弃...”
“我弃权,你才有的机会,”她睨了她一眼, “苏娜小姐, 你非但不谢谢我,怎么还好意思挖苦呢?”
这便是苏娜最痛恨的地方。纵然她想反驳,可从前一次次比赛记录得清清楚楚,她怎么说?
“苏晚烟,”她神情愤愤,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难堪, 又不想让自己丢脸, “随便你怎么说,至少我还在赛场上,而你,已经退出了。”
“我还有很多可能,可你已经的一切都已经画上句号。”
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你的一切都已结束”是多么无奈的事。
当你走出赛场,除了接过这样的审判,还能倔强什么呢?
苏娜总是喜欢拿刀子往人心上捅,她向来擅长。
可也就这样了。
苏晚烟轻舒一口气,弯了弯唇角,“那就祝你好运吧,早日拿下大满贯——”
“在我退出的世界里。”
我不会再回去,而你也再没有战胜我的机会。
所以,沾沾自喜什么呢。
婉拒了其余人聚餐的提议,苏晚烟也没心情多待,告辞离开。
时淮弋从卫生间出来后便随着人流到了剧院出口,他在出口没看见苏晚烟,于是打了电话。
苏晚烟让他在原地等她。
“刚才去哪儿了?”时淮弋见了她,牵过手,“我以为你早就出来了。”
“遇见几个熟人,聊了会儿,”苏晚烟并不打算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存在脑海里太久,于是便没有提,“我们走吧。”
“熟人?”时淮弋挑了挑眉,“不介绍和我认识认识?”
“...不用了,他们都走远了,”苏晚烟推着他往前走,“你不是说订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厅?快带我去吧。”
她这样积极主动的样子还挺少见,时淮弋失笑,于是拿出手机,“我看看餐厅的位置。”
餐厅离大剧院并不远,傍晚维也纳的风光也很好看,于是他们打算散步过去。
“苏!”
刚迈开腿,便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苏晚烟回头,看见埃蒙朝这边跑来,手里提着若干个包装好的冰淇凌。
埃蒙气喘吁吁停在二人面前,“苏,你这就打算走了吗,我才买好冰淇凌打算回去找伯你们呢。”
苏晚烟看了看那边的冰淇凌店,那家店一直很火,排队的人站了长长一街,难怪他去了这么久。
“时先生,你好,”埃蒙看见苏晚烟身旁的男人,他们上次见过,所以并不陌生,“冰淇凌,你们一人拿一个吧。”
苏晚烟刚想摆手,时淮弋率先出声,“谢谢,不用了。”
“她身体不宜吃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