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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长渡_花上【完结+番外】(179)

  百姓们茶余饭后,无不对当今圣上与皇后娘娘交口称赞,说是上天赐给昌国的一对贤明伉俪。

  这年除夕,正是故友相聚之期。江义沅与萨木风尘仆仆从北境赶来,还带来了两岁多的女儿。孩子生得极似江义沅,一双乌黑明亮的杏眼顾盼生辉,眉宇间依稀可见当年那个飒爽少女的影子。

  阮苓则生了个伶俐的小公子,与沈支言两位小公主年岁相仿。这孩子生得俊秀,一张巧嘴随了阮苓,整日“姐姐”“姐姐”地追在两位小公主身后,叫得比蜜还甜。

  还有阮玉,经年历练已褪去青涩,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公子的沉稳气度。江义沅初见时险些认不出来,待细看才从那双含笑的眼睛里辨出少年的影子。

  阮玉如今已是翰林院学士,与礼部尚书家的千金正在议亲,那姑娘生得玉雪玲珑,对阮玉一见倾心,想来不久便能喜结连理。

  众人相聚在西月湖畔的摘星楼上,凭栏远眺。夜空中烟花绚烂,映照着几张含笑的脸。几个孩子追逐嬉戏,银铃般的笑声随着夜风飘得很远很远。

  犹记数年前,也是在这西月湖畔,几个少年凭栏望月,看那满天烟火。彼时他们尚不知愁滋味,满心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憧憬,连情爱都带着青涩的甜。而今各自成家立业,儿女绕膝,却仍守着当初那份赤诚。

  正如古语所云:知福者常乐。他们便是这般,不仅自己活得通透,连带着身边人都沾了几分喜气。

  今夜烟花格外绚烂,照得每个人眼角眉梢都染着暖意。那些年携手走过的风雨,恰似这漫天星火,在记忆里绽出最璀璨的光华。

  转眼多年,沈支言与薛召容已是结发多年的老夫老妻,可那份情意却似陈年佳酿,愈久愈醇。一个眼神交汇,仍能激起年少时那般心动。

  政务繁忙之余,二人愈发珍惜这难得的温存时光。薛召容每每处理完朝政,连用膳都是匆匆几口,只为能早些回到寝殿陪伴妻子。

  如今三个孩儿都已长大另居别院,他们总算能重享二人世界。

  说来也怪,薛召容总觉得沈支言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分明是相伴多年的妻子,可只要一靠近,仍会让他浑身燥热难耐。而沈支言那经年不改的羞涩模样,更似一剂催、情、药,撩得他心痒难耐。

  这夜难得清闲,偏生沈支言捧着书卷看得入神。薛召容沐浴更衣后,特意换了件若隐若现的薄衫,衣襟半敞着在她面前晃悠。又是斟酒,又是踱步,偏那书呆子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咳……”薛召容故意将酒盏重重搁在案上,“这书就这般好看?”

  沈支言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薛召容将衣衫敞开了些,又来回走了几步,见她仍是不理,只得上前将人打横抱起。

  “呀!我的书。”

  “看什么书。”薛召容咬着她的耳垂低语,“看夫君。”

  “薛召容!放我下来!”

  “叫夫君。”

  “薛召容。”

  “……沈支言。”

  “你……唔……别挠……痒……”

  “哈哈哈……好好好,夫君,夫君!”

  (正文完)

  第82章 前世 他半抱半拖地将人带进内室…………

  前世。

  深秋时节, 黄叶纷飞,萧瑟的秋风卷着枯叶簌簌落下。暮色四合,城外荒僻的客栈笼罩在朦胧雾气中, 刀光剑影骤然划破黄昏的寂静。

  数十名黑衣人将男子团团围住, 杀气凛然。其中一男子身形魁梧,玄衣劲装, 手中钢刀寒光凛冽。每一刀劈下皆带雷霆之势,竟能将敌手连人带刃斩作两段。围攻者虽众, 却无人能近其身前三尺。

  另一男子黑衣蒙面,身姿挺拔, 即便粗布裹身, 那通身的矜贵气度仍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尤其是一双眼睛,寒星般清冽的眸光扫过,周遭众人顿觉生畏。他手中长剑如银蛇吐信, 剑锋所至必见血光, 转眼间地上已倒伏十余名杀手。

  墙角处,一官袍男子抖若筛糠,不住叩首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随着一枚飞镖“铮”地钉入他耳畔木板,他还未及惊叫, 忽觉后领一紧,整个人如腾云驾雾般飞出窗外,待回过神来, 已横卧在马背上, 凛冽北风刮得他睁不开眼。

  “抓紧了。”身后传来低沉的喝声。骏马嘶鸣着冲向官道尽头,马蹄激起阵阵烟尘。紧随其后的黑衣蒙面人且战且退,追兵如附骨之疽,寒刃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骏马疾驰如电, 不多时便将追兵甩脱,拐入一条幽深小径。竹林簌簌,月色清冷,马儿在溪边骤然停驻。那官员还未回神,便被一把掀下马背,重重跌在泥地上。

  黑衣人翻身下马,伸手攥住他的衣襟,将他硬生生提起。官员双腿发软,连连告饶:“两位大侠饶命!饶命啊!”

  他战战兢兢抬头,正对上那蒙面人缓步走来的身影,嗓音发颤地问道:“敢、敢问大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抓下官?劫持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蒙面人站定,抬手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冷如玉的面容,他望着官员微微蹙眉,嗓音低沉冷冽:“说,药桩贿赂一案,可是你栽赃的沈贵临沈大人?亦或是有人指使你?若从实招来,或许能留你一命。”

  夜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衬得他话音愈发森寒。官员浑身一颤,冷汗涔涔而下。

  那官员眯着眼仔细打量,忽而浑身一震,猛地一拍脑门,失声叫道:“你、你是亲王府的二公子薛召容?”

  “嗯,是我。”薛召容淡淡应了一声。

  官员面色骤变,声音陡然拔高:“薛二公子,下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赶尽杀绝?那沈大人的案子与你何干?”

  薛召容缓步上前,微微俯身,问道:“说清楚,到底是谁在陷害沈大人,可留你一命。以你区区七品之职,岂能布下这般大局构陷沈大人?老实交代幕后凶手是谁。”

  官员对上薛召容寒潭般的眸子,喉头滚动着发不出声。忽见寒光一闪,一柄匕首已没入他肩头,顿时血染官袍。虽只是皮肉小伤,却吓得他魂飞魄散,扑通跪地连连叩首:“二公子饶命!下官说,都说!”

  他浑身抖如筛糠,显是方才厮杀时已吓破了胆,此刻再不敢隐瞒:“药庄贪墨一案确是栽赃。下官、下官只是收钱办事。二公子可去西郊药庄寻个叫王贺的掮客,此人经手此事,定知幕后主使。”

  官员吓得面色铁青,显然不是在说谎。

  薛召容看了眼鹤川,鹤川大步上前,拎鸡仔般将官员提起,用麻绳在竹干上绕了几圈将其捆得结结实实。

  “你的人寻来时自会救你。”鹤川拍了拍他发抖的肩膀,“今日之事若走漏半点风声,明日就得见阎王爷。”

  官员连连点头:“下官发誓,就是借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透露半个字。”

  鹤川满意地收起长剑,与薛召容对视一眼,翻身上马,二人转眼便隐入苍茫雾色之中。

  七日后,闹得满城风雨的太傅府受贿一案水落石出,幕后黑手伏法,沈贵临终是沉冤得雪。

  这日天色阴沉,秋风卷着枯叶簌簌而落,似要落一场冷雨。薛召容与鹤川外出彻夜未归,直至天光微亮才踏着晨露回府。

  薛召容回了房间,褪下染血的衣袍,肩头与胸膛几处伤口仍在渗血。他紧咬牙关,沐浴后自行包扎了伤口,换上一袭素白锦衣。

  他刚执起茶盏抿了一口,管家便匆匆过来,道:“二公子,王爷命您即刻准备,随他前往沈府议亲。”

  议亲?

  薛召容以为听错了,问了一遍:“你是说父亲要带我去沈府议亲?迎娶……沈支言?”

  管家笑回道:“是的公子,王爷是要准备给你说亲呢,对方正是太傅府的四小姐沈支言。”

  沈支言。

  薛召容不可置信地愣了一会,按理说长兄尚未娶妻,怎么也轮不到他,父亲素来对他不闻不问,怎会突然想起要为他议亲?更何况对方还是太傅府的千金小姐。

  这般门第的贵女,纵是两家联姻,首当其冲的也该是长兄才对。他心中不明,既有难以言喻的悸动,又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他略作收拾便去寻父亲。

  此时父亲王已穿戴齐整,今日特意着了身绛紫锦袍,腰间玉带生辉,连发冠都换了新的,见他来了,上下打量一番,皱眉道:“今日是正经场合,回去换身鲜亮些的衣裳。”

  薛召容瞧了瞧自己的穿着,虽有不愿,但还是依言回去换了。挑来挑去,最后还是换了件白衣,不过这次衣服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云纹,腰间还束了靛蓝丝绦,发间垂着蓝色缎带,通体衬得人面如冠玉,也算好看。

  薛亲王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他以为父亲仍不满意,道:“衣裳不多,不喜那些花红柳绿的,就这件。”

  薛亲王没做声,朝府门外走去,边走边叮嘱道:“到了沈府少说点话,莫要板着脸。沈家姑娘品貌双全,才情出众,配你绰绰有余。今日这一趟,沈老爷肯不肯应下还未可知,你且好好表现,别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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