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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但痛觉转移_甜心菜【完结】(3)

  赵晛执玉箸夹起一只晶莹剔透的饺子,送到谢昭昭唇畔:“尝尝。”

  谢昭昭就着他的手,咬了口饺子。

  这羊肉馅里添了白菜和栗子,寓意多财多福,早生贵子。但羊肉没煮熟,膻腥味直冲鼻腔。

  赵晛见她皱眉,笑道:“生吗?”

  谢昭昭看着他,将饺子吐了出来:“不熟。”

  女官有些不满:“您怎么吐了?这是中原传来的婚俗,叫子孙饺,殿下问您生不生,您应该说生。”

  有病。

  谢昭昭瞥了女官一眼。

  女官不依不饶,非要她再吃一口:“娘娘,您这样不合礼法。”

  谢昭昭反唇相讥:“我堂堂太子妃,大婚不在丽正殿却在宜秋宫,这便合礼法了?”

  女官哑口无言。赵晛挥了挥手,将玉箸放回:“罢了,那是中原的婚俗,不遵守也无妨。”

  女官和婢女们离开后,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赵晛给她倒了杯漱口的茶水:“阿昭,你一点都没变,还是不爱吃羊肉,脾气也这样毛躁。”

  他看着她的眼神实在温柔,谢昭昭却酝酿了一肚子的脏话。

  既然知道她不吃羊肉,还非要准备这恶心人的环节,莫不是想试试她够不够顺从听话?

  赵晛并未发现她的异样,他仿佛陷入了回忆,眼眸低垂:“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孤选伴读时,那待选的伴读足有百余人,孤一眼便看到了你……”

  他这话却不是哄人。

  太子选伴读,朝廷百官极为重视,将自家适龄的孩童都送了去。那些孩童们大多出身高贵,虽是娇养长大的,进了宫却个个收敛起来,努力在宫中表现。

  只有谢昭昭,她站在凉亭下不打眼的地方,一边挥拳一边猛咳,惨白着一张小脸将太尉之子揍得哀嚎连连。

  赵晛询问过后得知,太尉之子手贱撩了一个婢女的衣裙,谢昭昭是为了帮那婢女出气才这般。

  他将她叫到一旁,问她是不是认识那婢女。

  她说素不相识。

  他问既然不相识,为何要出手相助。

  谢昭昭朝他翻了个白眼。

  后来谢昭昭就成了赵晛的伴读之一。

  赵晛话锋一转,抬眸看向她:“阿昭是孤见过最善良的女子,孤本不想跟你谈及此事,但你既然提了丽正殿的事,孤自然要给你个交代。”

  “丽正殿后有一潭清泉,冬出热汤,夏出冰泉。你阿姐薛蔓年幼失怙,乃忠烈之后,她又曾为孤挡过毒箭,这才落下沉疴旧疾,受不得冷热。孤不忍她遭罪,便求父皇特允她住进丽正殿养伤。”

  “薛蔓早你几个月进东宫,那时咱们婚约未定,但如今说来,到底是委屈了你,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孤提,孤会竭尽所能满足你。”

  他字字说得真诚,只是听到谢昭昭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什么善良,什么忠烈之后,什么受不得冷热,什么早几个月进东宫,男人果然是擅长颠倒是非,三言两句便将她高高架起,若她往后再提丽正殿,就好像成了她不近人情。

  她沉默不语,赵晛也不催促,静静等她思忖。

  他与她相识数十年,实在太了解谢昭昭的脾性:她并非薄凉冷情之人,他如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即便她心里恼火,他哄上两日也就消气了。

  但她向来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大抵她现在正在心里酝酿着提什么条件补偿自己,怕是狮子大开口也有可能。

  大开口便大开口,这桩婚事本就是他亏欠了她,只要她不再计较丽正殿的事情,她要什么,赵晛都会尽力满足。

  足足等了片刻,赵晛终于等到谢昭昭开口:“洗洗睡吧。”

  第2章 两个女主喜怒无常的天子

  赵晛一下怔住。

  谢昭昭既没有表达不满,也没有趁机提任何条件,她看起来很是无谓,似乎不在意他的解释。

  他几乎是下意识想到了‘欲擒故纵’四个字,但谢昭昭说罢,便自顾自召了从娘家带来的两个婢子,将鬓间繁复的钗冠卸下,又洗净了面上的脂粉,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赵晛定定看着她。

  菱窗敞开的缝隙中透进一缕霜白,她坐在梳妆镜前,朦胧月色流转在脸侧,素白的脸庞好似渡上层薄薄的釉光,美而坚韧。

  他立在她身侧,轻声问:“阿昭,你可是恼我?”

  赵晛去了自称,更显得亲昵。

  谢昭昭却只觉得无语。

  古人最是看重虚名,原书女主跟赵晛多次提及丽正殿之事,不光是因为太子妃住在宜秋宫不成体统,也担心表姐薛蔓住在东宫丽正殿的事情传出去,影响薛蔓的名声。

  起先赵晛还耐心回应,她说得次数多了,便只觉得厌烦。她见说不通赵晛,便去找了薛蔓商量,为表亲切还特意备了礼物才去丽正殿,谁知薛蔓喝了她送的茶叶竟当场吐了血。

  此事过后,赵晛虽未追究她的责任,却对她寒了心。原本还犹豫如何对她开口,这次总算有了由头,不管不顾便要将她割肉放血当作药引。

  谢昭昭半年前便五感缺失,没有痛觉,也不知是激活了系统的缘故,还是那次伤得太重,糟践坏了身子。

  从她杀了诗圣,将其沉江,系统为引诱她完成任务,爆料了她上辈子的父母和弟弟也穿进这本虐文里后,它便开始装死,只有赵晛好感度浮动时才会出来提醒一句。

  她倒是不怕被赵晛放血,但她身子羸弱,早一日放血便可能少活几日,左右她住在哪里都是住,何必为了丽正殿的虚名徒增负担?

  至于赵晛所提的弥补,她如今心中唯有三求:一是杀了她上辈子的父母和弟弟;二是杀了赵晛和那些想害她的追求者;三是杀了原书中残害她父母和妹妹的凶手。

  谢昭昭总不好叫他自戕,不如不提。

  没想到赵晛心虚至此,不要补偿也成了一种错。

  “殿下何出此言?薛蔓是我表姐,只许殿下怜惜她,便不许我心疼她了?”谢昭昭垂眸一笑,“殿下若是非要补偿我,那就先欠着吧,等我有了想要的东西,再找殿下来讨。”

  话音落下,系统提醒

  :【赵晛好感度+1】

  好感度增加,她却没什么反应,只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贱骨头,面上依旧笑盈盈:“明日要起早入宫,给陛下和皇太后请安,殿下早些安寝。”

  赵晛正要说话,殿外忽地传来吵闹声。

  他皱眉向外走去,问清缘由,很快又回来:“你表姐受风邪,起了高烧,孤去丽正殿看看她,你先就寝。”

  谢昭昭点头,书中是有这么一段,她本就不打算跟他圆房,如此甚好。

  赵晛走得急,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谢昭昭躺在榻上睡得安稳,铺在喜褥下的花生果子被她一股脑扫到了地上,睡姿可谓是四仰八叉,极不文雅。

  他为这婚事忙了多日,如今将她娶了回来,看着她的睡颜又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大抵是有些闷热,额前黏了几缕打湿的碎发,赵晛静静看了她一会,让人往冰鉴里添了些冰块,俯身将地上的红枣花生桂圆,一一拾起放进了琉璃盘中。

  收拾干净,他熄了喜烛,坐在榻边,半倚着床柱栏杆,阖眼小憩了片刻。

  从他进门时,谢昭昭便醒了,等他微鼾声传来,她才睁眼。

  她不习惯睡觉时身旁有人,更不喜欢灭灯就寝,这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

  好在很快就到了起榻的时间,女官在门外唤了几声,赵晛长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肩:“阿昭,该起了。”

  谢昭昭刚坐直了身子,赵晛便从褥子下抽出了白帕子,他将食指放在齿间轻轻一咬,渗出几滴血珠子抹在了帕子上。

  女官稍候便会进来收走白帕子,旁人可不管他们是不是圆了房,那帕子上没有血,总是会有人借此搬弄是非。

  更衣梳妆后,谢昭昭捻了块糕点,边吃边走出了宜秋宫,出门却正巧撞上了太子良娣橙梓。她昨日跟谢昭昭一同入宫,但良娣位份等同于妾,只需一顶小轿子抬进门便是。

  橙梓出身极高,姑祖母是当朝太后,祖父是右丞相,还有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兄长,这样尊贵显赫的门第,本是太后钦定的太子妃,却被赵晛一首凤求凰搅黄了。

  但此事归根结底,还在于那位喜怒无常的天子赵瞿。他幼年登基,至今未立后位,继位二十多年膝下只有一子,刚过而立之年的岁数,却是人人谈之色变的昏聩暴君。

  他乖戾的事迹传遍前朝后宫,几乎是家喻户晓,让谢昭昭记忆最深的便是赵瞿将助兴增阳的药丸塞到谏官口中,笑嘻嘻道:“既然嫌朕子嗣少,不如爱卿替朕生一双凤胎?”

  她爹也是个谏官,最有文人风骨,却时常被这位随心所欲的陛下气到以头撞柱,风度尽失。

  橙梓对着赵晛施了一礼,看向谢昭昭的眼神并不友善——先不提这门糟心的婚事,那给谢昭昭写下绝笔情诗后投江而亡的诗圣是她堂弟,那为谢昭昭屈膝撩裙摆的将军是她嫡亲兄长,除了红颜祸水几个字,她怎么也想不出旁的词语形容谢昭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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