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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大理寺卿太爱我了怎么办_千音【完结+番外】(94)

  怀岁聿自出了包间,心中便只念着他等了许久也未来的小女娘,生怕她遭了些豺狼虎豹的刻意刁难,他脚步也显得急促了些 直直往后厨的方向去。

  一路上,紫色暗纹、彰显身份非凡的官服令牌,同那端方清正、霁月风光的一张脸,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视线。但他却仿若未闻一般,在喧嚣之中如高山之雪一般,一尘不染。

  直至抵达后厨的最后一步,瞧见不远之处正双手相握的两人,他脚下兀地顿住。

  小女娘黛眉紧蹙,眼底似有水光,湘妃衣袖被一根白玉色丝带束起,露出一截藕白色手肘,那纤细莹白的手腕,正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

  楚今安半侧着身子 几欲将郁枳笼罩住,弯着腰将女娘的手拉到眼前,像是有些焦急一般说着些什么,而女娘却拧着眉头,一言不发。

  怀岁聿眸光瞬间暗沉下来,下颌绷成一条锋利的直线,他紧紧地盯着这刺眼的场景,忽而心中闪过一丝难以忍受的燥意。

  “阿枳。”

  他抬步走过去,话音一出,却让眼前两人俱是一惊,那肌肤相贴之处仍未挪开一寸。只是走近些,怀岁聿方才看清,那娇嫩的手背上,兀地出现一片刺眼的鲜红灼烫之色。

  一股错愕之色浮上眉心,方才心里的那股醋意瞬间被担忧和焦躁所替代,未理会两人投过来的诧异之色,他伸手,又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触碰一般。

  “阿兄。”

  郁枳面上也错愕得很,方才她正端着沸水与茶盏,欲要去往阿兄的包厢,为他冲茶。只是方踏过这厨门,便与匆匆来寻她的今安撞在一起,虽然今安眼疾手快将她从那迸溅开来的水花之中拉了出来,只是她晃神想去扶那茶盏,还是被沸水溅到了不少。

  被阿兄猛地一唤,她才从那炽热滚烫的灼烧感中分出来神。她看了看现下狼狈的场面,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但本能还是将自己的手从今安手中抽了出来,却再一次牵动伤处。

  “你莫乱动。”

  她手方抽出来,便又落入了另一处温热之中。怀岁聿小心翼翼地,托着女娘的手肘和腕子,面色凝重,绕过了有些呆滞的楚今安。

  扶着女娘往厨房外侧的活水处去,他将女娘的手慢慢浸泡到冷水之中,瞧见那红色淡下去几分,紧蹙的眉心才舒缓了些。

  “阿兄,我已经不甚痛了,你且帮我瞧瞧今安,他方才护着我,应当也被那沸水溅到了不少。”

  清凉的水从那刺痛之处滑过,痛感瞬间缓释了许多,方才因着热水倾洒,额头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现下也褪去不少,她看着男人沉着脸,冷冷看着她的手,忽而心中有些异样情绪涌动。

  怀岁聿闻言,心中有一瞬的错愕,随即掩去眼底情绪,看向郁枳,道:

  “他贵为世子,自然会有人时时刻刻关注着,现下应当已然被侯府侍从带走了。只是你,缘何如此不小心,若是手上留疤应当如何。我便不应当央你为我泡这茶。”

  怀岁聿指腹无意识地揉捏着女娘的腕子,眸光沉沉地盯着那块白皙皮肤上格外刺眼的红色烫痕。

  他语气算不上好,更多的是内疚和心疼。郁枳静静听着,心中却像是被一阵忽如其来的春风给吹拂着,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愈发松动起来。

  今日,原本说好要为着几位剪彩的贵宾亲自掌勺,做些经典菜肴供他们品尝,却因着手被烫伤,此事也只能作罢。

  怀岁聿俨然肃着一张脸,将她带出了姜木斋,去附近医馆包扎处理伤口,开了上好的祛疤膏,且反复询问着医师养伤需忌讳的事项。直到将那医师问得心烦了才肯作罢。

  待他被怀岁聿搀扶着下马车,重新回姜木斋时,宾客已经散去不少,还有些记得她的食客,笑眯眯地冲她打招呼,或说些赞美之词。她心下亦满足欣悦,连着手上的伤口也只余下几丝微弱的刺痛感。

  只是楚今安,被老夫人责令着此后不准再此般莽撞,那后厨如此混乱之处,幸而他今日只是被烫出了些红痕。

  他全程心不在焉,直至陪着老夫人走出姜木斋时,瞧见了那并排站着,言笑晏晏正同来往食客说话的阿郁和怀兄,仿若一对璧人一般。

  他心口有些酸涩,眸光在阿郁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之上,欲要同她告别的话语,梗在了喉头间,不上不下,噎得他生痛。

  倏尔,那边的女娘,一双眸子却看了过来,眼底清澈明丽,又带着几丝宽慰一般,将那受伤的右手微微抬起几分,嘴角含笑,像是在说:

  “我不痛的,毋须担忧。”

  第113章 出事

  自受伤之事,已过了快半月。

  她肌肤过于敏感,反反复复上了许多天药,又用了许多由阿兄和今安送来的祛疤护肤膏药,现今伤处已然看不出被沸水烫过。

  吴嬷嬷甚至说着,这处的肌肤倒要比从前更为白皙柔嫩。

  这些日子,她因着右手不能提笔,便总是由着阿兄帮她整理账本。

  且他处处管制着她,重物不让提,沸水不让靠近,连每日来回西郡,也重新坐上了他的马车。

  只是前些日他带着她去医馆拆了绷带,他忽而提及自己要离开西郡几日,让她平日里凡事都小心些,不要再将自己弄出些伤来。

  一番细致叮嘱,却让郁枳心中兀地生出几分离别之时的伤感来。她最终还是按捺住心底的情绪,同他笑着告别。

  只是现今,她独自一人坐在这花窗旁边,已然能自如地拿着笔墨写账,手边还摆着小厮方才换上的热茶。

  时近日落,浅淡日光若洒金一般透过花窗。

  这被书卷账本挤得满满当当的小书房,现下却显得有些空荡起来,或许是她心中,忽而忍受不了这般的寂静。

  可是,这寂静才应当是她人生的常态才对。

  想到此,她眼底划过一丝无奈的自嘲。

  随手将密密麻麻地账本一合,她站起身走向花窗旁,居高临下,瞧着这四处高楼和来往行人。

  天边橙色光泽褪去几分,隐约能瞧见半轮淡淡月影悬于天际。

  她敛去眉心情绪,抬手将身上的襻脖取下,整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裙裾。

  近日外祖母有些发暑热,她还要赶在天黑前,去隔壁医铺拿些药,赶回去梧县。

  先前她同阿兄一起买下的白驹,已然同她磨合得亲切无比。

  她唤它为紫微,寓意紫微星,消灾免难,福瑞天泽。

  车夫特意聘了彩衣巷子中一位常年驱马的阿公,虽年近花甲,却依然精神抖擞。

  且这位阿公风趣幽默,见多识广,一路上能与郁枳相谈甚欢,两烛香的路程也显得不那么枯燥无聊。

  只是今日,他们方才驱着马车出城,天边便渐渐泛起一层浓郁的乌色,瞧着倒像是狂风暴雨将至一般。

  紫微也像是察觉天色有异变,由着阿公轻轻拍了几下,便加快了奔跑速度。

  马车骤然加速,四周木壁便有些晃悠。

  郁枳本就在斋中写了一日的账本,现下被颠得七荤八素,只得用力抓着车窗,防止被晃晕。

  渐渐的,马车顶棚传来细细碎碎的雨滴声,隐约能听见高空之上传来一阵阵闷响,夹着湿润热燥气息的风溜进车窗。

  郁枳只觉着全身黏糊糊的。

  约莫又过了半刻钟,外头风雨势头又大了些,将四周木壁敲打得有些厉害。

  她心下有些担忧,忙推开车门,对着已然穿上多月,甚至贴心地为紫微盖上竹帽的阿公,道:

  “阿公,现下已到了何处?要不先寻个避雨的地方?”

  阿公仍紧紧攥着缰绳,面上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笑吟吟地道:

  “小娘子莫要担忧,还有一刻钟,便能瞧见梧县城门了,你瞧,紫微是匹好马,跑得也正开心呢。”

  他话音落地,紫微便像是回应他一般,兀地嘶鸣两声,随即又四平八稳地在略有些狭窄的直道之上稳稳当当前行。

  一老一小欢快自在,倒让郁枳心中莫名生出的一些不安也消退了几分。她乖乖地坐回马车,只是时不时推开车窗,查看路况。

  只是现下这状况却并未维持多久,马车就忽而停了下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前方挡道。

  隔着车门,郁枳只听见阿公在说些什么话,随即马车便又动了动。

  她心下好奇,又怕出了什么乱子,但阿公未做声,她也没轻举妄动,只是将车窗挑开一些。

  片刻之后,一阵车轮轱辘之声,从车外由远及近,直到一处颇有些精美的黑色车壁,从半敞开的车窗缝隙间划过。

  不知为何,盯着那块车壁,郁枳的心跳却兀地加快了几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席卷胸腔。

  直到那车完全经过车窗,郁枳迫不及待地将窗户全然推开,探头往后方看去。

  只得了那黑色车马的背影,同那面紫红色车幔子,和隐隐约约的半边金绣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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