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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继子改嫁后_鹤松楹【完结】(130)

  听了将近两刻钟,谈之蕴眉心叠起,嘴角下拉,眸色越发不耐。

  “嘎吱——”

  院门被人从里推开,两名小厮立马住嘴,看清从里面走出的人后,脸上纷纷露出谄媚神色。

  “方管事,这就要回了?”

  方管事点头,心情不错地对二人道:“今个儿小少爷院里无事,我这就走了,你们好好守门。”

  “是是是。”

  “方管事放心,我们绝对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去。”

  两名小厮连连保证。

  方管事斜了两人一眼,“少耍嘴上功夫,多做事。”

  “方管事教训的是。”

  两人一个赔笑,一个对方管事道:“方管事,赶明咱们一块吃酒啊。”

  方管事背着手哼着小曲,漫不经心道:“再说吧。”

  听完全程的谈之蕴若有所思。

  小少爷,难不成便是宗祺禹?

  吃酒……

  他盯着方管事的背影,眸色渐深。

  一个时辰后。

  谈之蕴守在门外,面色冷漠听着屋里的动静。

  又过了一刻钟,有人从屋里出来,对谈之蕴道:“问清楚了,今日宗少爷并未带一男一女回府。”

  “没有?”

  谈之蕴拧眉。

  难不成是他猜错了?

  “没有。”

  那人摇头,面露犹疑,接着道:“但他说,宗少爷今个儿将两人关进了县衙大牢,听说其中一个还是宗少爷寻了许久的貌美小娘子。”

  谈之蕴确定,那定然就是欢欢和承烨了。

  那宗祺禹寻人怎么没寻到他面前来?

  若是被他撞见,早使计给他一个教训,如此,欢欢母子俩也用不着受这牢狱之灾。

  谈之蕴深吸一口气,虽担忧姚映疏和谭承烨此时的状况,但知道了两人的下落,提了许久的心也安稳许多。

  他从钱袋子里取出二两碎银交给那人,“多谢,今日之事还请保密。”

  男人拿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公子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今夜我在家喝多了,从不曾见过公子。”

  谈之蕴看他一眼,颔首离去。

  夜已深,今夜无月也无星,他拎着灯走出酒馆。

  街边卧着两名乞丐,谈之蕴分别给了他们一两银子,轻声交代两句。

  两人面露喜色,连声道:“是是是,我们这就去。”

  谈之蕴点头,看着两人消失在夜里,踱步到陈府大门外,靠着廊柱静心等候。

  夜幕中浓云不散,隐约可见一点月亮的影子,谈之蕴仰头看天,眼睁睁看着天光破晓,一点白光从东方跳跃而出。

  平州城从沉睡中苏醒,白烟从屋檐上空袅袅升起,热闹的叫卖声远远传来,谈之蕴动了动僵硬的身躯,将头发扯得蓬松凌乱,安静等待。

  余光里有道脏乱的身影对他打了个手势,谈之蕴偏首,手指敲击腿侧。

  那道身影倏地消失不见,他仰头望向高大威严的陈家大门,眼底有冷光涌现。

  又等了大概三刻钟陈知州在下人的簇拥下从门内走出来,谈之蕴收敛心绪,快步冲上前去,急声唤道:“知州大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下人们警戒不已,将陈知州护在中间,戒备看向谈之蕴,“你是什么人?”

  谈之蕴恭敬弯身,“大人可还记得晚生?”

  陈知州当然记得,昨日正是因为他,华老爷子下了他的面子,让他记忆犹新。

  今日这人来此是为了什么?

  陈知州微微眯眼,嘴角上扬,老神在在,“是谈小友啊,记得,当然记得。你不在华府向华老爷子请教学问,来这儿作甚?”

  谈之蕴一掀衣袍,直直跪在陈知州面前,恳求道:“求知州大人放过内子。”

  声音洪亮清晰,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数道目光不约而同朝这边看来。

  陈知州眸色微冷,等听清谈之蕴的话,更是啼笑皆非,“谈小友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曾见过你的妻子,好端端的为何要放过她?”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谈之蕴,嗓音暗含警告,“谈小友莫不是弄错了?”

  “不会错。”

  谈之蕴抬头,面色毫无畏惧,声声明晰,“昨日内子与犬子在归家途中偶遇大人府上的表少爷,他觊觎内子美貌,强行将之掳走,晚生辗转一夜才得知二人下落,却因势单力薄,只得抱着一丝微薄希望来求知州大人。”

  他又是一跪,深深俯首,“还请知州大人放过内子与犬子。”

  住在这一片的大多是平州城的高官,此时此刻,陈知州能感受到无数双暗中窥探的眼睛,哪怕闭着眼,他都能想象得出他们会说出什么话,一时间脸色铁青。

  禹儿那孩子虽然顽劣,但从未做过这等出格之事,这谈之蕴究竟是受了何人收买,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他?

  陈知州眸色晦暗,攥紧手掌沉声道:“昨日府中不曾进过生人,谈小友怕是弄错了。念在你爱妻心切,本官可拨你两个衙役替你寻找妻儿。”

  谈之蕴摇头,“知州大人,我妻儿并不在令府,而是在县衙大牢,究竟是不是我弄错,大人一查便知。”

  陈知州眸光一瞬锐利。

  谈之蕴仿佛没察觉般,又是深深一跪,“知州大人爱民如子,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是非对错,将宗少爷叫出来一问便知。”

  陈知州沉着脸与他对峙,并未开口。

  “这是怎么了?谈哥,你怎么跪在这儿?”

  清澈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华煜匆匆将谈之蕴扶起,目光在他与陈知州身上来回打转,不解道:“这是怎么了?”

  谈之蕴勉强对他笑了笑,“没事,只是我……”

  “来人,去把小少爷叫出来!”

  陈知州面色冷沉,打断谈之蕴的话。

  “是,小的这就去。”

  华煜扶着谈之蕴,若有所思。他低声问:“谈哥,究竟怎么了?”

  谈之蕴苦笑一声,轻轻摇头,看着陈知州欲言又止。

  华煜微微眯眼,眼底略过不屑。

  一刻钟后,小厮回来了,低着头对陈知州道:“大人,小少爷不在府内。”

  “他去哪儿了?”

  “说是一大早就出门了,并未透露去处。”

  陈知州勃然大怒,“这个孽障!走,去县衙大牢!”

  第85章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 窸窸窣窣的声响毫不间断。

  两道身影躺在稻草堆上,互相依偎的模样像极了两只无辜可怜的小猫。

  “吱吱。”

  伴随着一声老鼠叫,一道黑影飞快从谭承烨身上跳过, 恶心的触感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颤颤巍巍发着抖闷叫一声, 声音夹带哭腔,“谈大哥,你怎么还不来救我们?谈大哥你在哪儿, 我想回家。”

  嗓音虽压得低,但还是把姚映疏吵醒了。

  她睡得浑身难受,动了动酸痛的身子,迷迷糊糊伸手揽住谭承烨的肩膀, 小声安慰着:“别怕, 你谈大哥很快就会来的。”

  谭承烨扑进她怀里呜呜地哭。

  “我想回家!”

  这里的一切都令小少爷无所适从, 又脏又乱,半夜还有莫名其妙的怪叫,吓得他战战兢兢, 连睡都不敢睡。

  哭声带起了姚映疏心里的惶恐与忧虑,她彻底醒了, 眨了眨酸涩的眼,也有点想哭。

  这些官宦子弟还真是无法无天,人说关就关, 还有没有王法了?

  同时内心弥漫着深深的担忧,这次面对的可不是姜文科那种酒囊饭袋,这是一州之长,堂堂平州城的知州大人,谈之蕴有法子救他们出去吗?

  又或者……他愿意救吗?

  怀里的谭承烨哭得伤心, 姚映疏被他勾起泪意,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蓦地,一声巨响从谭承烨腹中传来,姚映疏擦擦眼,问道:“饿了?”

  谭承烨抹掉眼泪,不好意思地从她怀里退出去,点点头。

  从昨日下午到现在,两人什么也没吃,自然是饿的。

  姚映疏的目光不由落在放在牢门外的两碟子馒头上,打着商量问:“要不……吃个馒头?”

  谭承烨坐起身,视线随之瞄过去,立马疯狂摇头。

  “不要,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吃那玩意!”

  又脏又硬,这是人吃的吗?分明是给猪吃的!

  姚映疏饿得难受,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手伸过去拿了个馒头,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又干又噎,的确不好吃,但这东西却能救命。

  姚映疏咽下嘴里的馒头,掰一块递给谭承烨,“喏,还是吃吧。咱们不知道会在这里关好久,你一直不吃东西是想把自己饿死?”

  谭承烨面露嫌弃,可看着姚映疏坚定的神色,又犹豫着把那小块馒头拿在手里。

  他尝试性咬了一小口,立马皱起脸。

  想吐,可让他和呕吐物待在一块,似乎更令人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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