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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死对头,他全家插翅难逃_盛世清歌【完结】(52)

  严令蘅轻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祖母这话,倒叫我不解了。方才口口声声说要替孙媳处置染夏,永绝后患的人,难道不是您吗?怎么转眼间,倒成了我煞气重了?”

  老夫人被噎得喉头一哽,脸色更加难看,不欲再纠缠,抬脚欲走。

  严令蘅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祖母就这么走了,若是那染夏临死前,幡然醒悟,想留几句遗言。比如说她是受了谁的指使,或是知道些不该知道的秘密……祖母您,可就听不到了。难道,就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吗?”

  老夫人浑身一僵,瞳孔骤缩,她死死攥着田嬷嬷的手臂,指节泛白,面上却强撑着最后的镇定,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哼,一个贱婢的临终胡言罢了,有何可听?没得脏了老身的耳朵!”

  “既如此,”严令蘅端起茶杯,垂眸轻啜一口,语气淡然,“那您就请便吧,孙媳身子不适,就不远送了。”

  老夫人死死盯着她泰然自若的脸,心中惊疑不定。她知道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万一染夏真的攀咬出什么,严令蘅这个疯女人定然会借题发挥。

  她不能在此刻露怯,更不能表现出对染夏遗言的丝毫在意。

  “你好生歇着吧。”说完,她不再停留,由田嬷嬷搀扶着,脚步略显急促地离开了松涛院。

  一出院门,走到无人廊下,老夫人便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全靠田嬷嬷死死架住。

  “快,”她语气急促,吩咐心腹丫鬟,“立刻去,给老身打听清楚,松涛院那个贱婢到底死了没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给老身一个准信儿。”

  她必须确认染夏真的闭上了嘴,否则,夜长梦多。

  而松涛院内,严令蘅站在窗前,看着老夫人一行人仓皇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春花悄然回到了院中,低声道:“县主,奴婢一吓唬,染夏就交代了,的确是老夫人让田嬷嬷来蛊惑她,说是只要离间了您和三爷的感情,以后老夫人就会扶她上位,最起码当个妾。”

  对于这个结果,严令蘅并没有什么意外,早就在预料之中。

  染夏和拂冬能在裴知鹤身边伺候多年,必然不是什么蠢人,背后没有人支持,如何敢在主子新婚燕尔之际爬床,这不是等同于跟主母宣战,严令蘅能饶了她才叫怪事儿。

  可惜老夫人不是个讲信用的,利用完染夏就一脚踢开了。也是这丫鬟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才被别人钻了空子。

  “你去告诉染夏,我可以给她一条活路,但是她得乖乖听令。”

  “是,县主。”春花心领神会,立刻去办。

  这步棋,严令蘅走得极险,却也极妙。染夏,成了一颗悬在老夫人头顶的利剑,也是让她出丑的必要存在,从而留了一条活口。

  *

  夜色渐深,松涛院内灯火通明,为明日老夫人的“赏珍宴”做着最后的准备。虽名为“赏珍”,实则是老夫人不得不履行的赔罪宴。

  寝室内,严令蘅端坐于菱花镜前,卸去钗环,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披散下来。春花正用玉梳为她通发,动作轻柔。裴知鹤沐浴完毕,只着一身素色寝衣,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虽拿着一卷书,目光却时不时落在严令蘅的身上。

  室内熏香袅袅,气氛难得的宁静。半晌,男人放下书卷,状似随意地开口:“明日的赏珍宴,阿蘅可准备妥当了?”

  严令蘅透过铜镜与他对视一眼,唇角微弯:“夫君放心,都已备齐。”

  裴知鹤起身,缓步走到她身后,接过春花手中的玉梳,示意她退下。

  他执起一缕青丝,动作轻柔地梳理着,语气带着探究:“听闻这赏珍宴,望京各家都会拿出压箱底的宝贝,或奇或绝,争奇斗艳。但不知夫人此次,预备了何物亮相?”

  严令蘅透过镜子与他对视,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自然是备下了,夫君放心,绝不会丢了咱们松涛院的脸面。”

  “哦?”裴知鹤放下玉梳,双手轻轻按在她肩上,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不知是何等稀世奇珍,竟让娘子如此保密,连为夫都不能预先一睹为快?”

  严令蘅微微侧首,指尖调皮地点了点他的鼻尖:“天机不可泄露。这珍宝啊,需得在宴上才能揭开神秘面纱。”

  他抬手抚上她的肩,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寝衣传递过来。下巴抵在她发顶,诱哄道:“夫人这般见外,可真叫我伤心。之前我不惜自污,让阿蘅扳回一城,难道还不足以托付信任?”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指尖轻轻划过他寝衣的襟口,感受到他瞬间加重的呼吸,才慢悠悠地接道:“只是这珍宝嘛,就如美人,轻易示人便失了韵味。”

  她这话语带着钩子,既是拒绝,又是邀请,撩得裴知鹤心火直窜。他眸色一深,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她从凳上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第36章 036 真假玉佛 同款。

  寿康院内室, 熏香阵阵,却驱不散那股压抑沉闷的气息。

  老夫人半倚在暖榻上,脸色仍带着病后的灰败, 但眼神却锐利如常,甚至更添了几分阴鸷。

  她的女儿,裴相的亲妹裴鸿音, 此刻正坐在榻边的绣墩上, 握着她的手,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忧色。

  “娘今日气色瞧着好些了,但太医叮嘱需静养,万不可再劳神动气。”裴鸿音轻声劝慰道。

  老夫人哼了一声,不接这话茬, 反而问道:“别光说我了。芷晴那丫头近来如何, 可还闹脾气?”

  她问的是自己的外孙女, 苏芷晴。

  提及女儿, 裴鸿音重重叹了口气,眼圈微红:“还能如何, 自打上回她在府上办了赏花宴, 不知轻重地为难了严氏女,惹出后面那一连串风波, 自是讨不了好的。”

  “虽说陛下明面上没提及晴儿,可她父亲最是谨小慎微,女儿家言行不谨, 招惹祸端。回府后便将她禁了足,至今还在小佛堂里抄经念佛,说是要静静心,磨磨性子。连今日这般场合, 都不许她出来见人。”

  苏芷晴之父乃是太常寺卿,主管礼乐祭祀,对此等“失仪”之事尤为敏感,况且严令蘅刚从苏府的赏花宴回去,就收到了皇帝亲封为县主的圣旨,这撑腰的意味十分明显,像他这种朝廷要员,政治嗅觉自然十分灵敏,立刻做出应对。

  老夫人闻言,嘴角撇了撇,带着一丝不满:“哼,女婿也太过谨慎了些,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口角,何至于此。我裴家的外孙女,倒要受这般委屈!”

  “娘,”裴鸿音急忙出声劝阻,“此话万万不可在外人面前说,今时不同往日了。那严令蘅如今是御封的县主,风头正盛,背后更有兄长默许撑腰。”

  她迟疑了一下,继续劝道:“您看她回门闹出那般风波,大哥不也忍下,还亲自登门去谈?这赏珍宴,也是大哥点头才办起来的。依我看,您眼下还需暂避锋芒,蛰伏些时日才好。待时机成熟,再徐徐图之也不迟。”

  她点到即止,意思却明白,连裴相都选择了妥协安抚,老夫人再硬碰硬,只怕讨不了好。

  老夫人猛地抽回被女儿握着的手,胸膛剧烈起伏,浑浊的老眼里迸射出不甘的光芒:“蛰伏?避其锋芒?鸿音,你也是我裴家出来的女儿,何时变得如此怯懦?那黄毛丫头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将我逼到如此境地,你竟让我忍,我忍不了。”

  她喘了几口粗气,厉声道:“你兄长如今眼里只有他的相位、他的前程,何曾想过我这个做母亲的颜面?他既靠不住,我便自己来。今日这场赏珍宴,老身自有论断。势头再盛,也不过是春日里的杨花,看着漫天飞舞,一阵风雨也就打落了。你且看着便是。”

  裴鸿音看着母亲近乎偏执的神情,心知再劝无用,只得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既然母亲心意已决,女儿只望您万事小心,切莫再气坏了身子。”

  宴席伊始,丝竹声缓,宾客落座。老夫人由田嬷嬷搀扶着走到主位前,脸上带着慈和的笑意,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严令蘅身上。

  “今日老身设这赏珍宴,一是与众位夫人小姐聚聚,赏玩雅物;二来,也是想借此机会,郑重地向我的孙媳,县主令蘅赔个不是。”她说着,竟微微颔首。

  席间瞬间一寂,随即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虽说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今日这场宴席,恐怕不太平,但谁都没想到一开场,竟是裴相的老母亲,向刚进门的孙媳妇赔不是。

  如此直白的场景,着实令人惊诧。

  “不瞒诸位,先前老身听了些坊间传言,心中存了偏见,以为武将家的女儿难免疏于礼数,性子刚硬。可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才知大错特错。”

  她看向严令蘅,眼中满是赞赏,“令蘅这孩子,不仅知书达理,性情爽朗大气,更难得的是心怀坦荡,孝顺长辈。之前种种,皆是老身糊涂,错怪了好孩子。今日借此盛宴,愿冰释前嫌,得此佳媳,实乃我裴家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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