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账面背后欠的几万大洋……
当家的凭本事欠来的,那就欠着呗。
债多了不怕愁,虱子多了不怕痒,虽然负债经营,但很显然几千亩地放那,光靠卖粮食都能把地钱卖回来。
只一瞬间,赵贞娘就从一个小地主小粮商,向着大地主大资本家迈进了。
叶奚青看向简禹安:“现在这么有资本了,你是不是可以实现你的爱国梦想了?”
简禹安:……
她盯着赵贞娘翻车的可能,但赵贞娘这么大刀阔斧地干,不仅没翻车,还变得越来越难翻车。
事实摆在眼前,简禹安就算再固执,也不得不承认,这事真干成了。
至于咋成的,怎么感觉和做梦一样呢?
奠定好基础,就轮到二姐的活了,三姑说找二姐的时候,赵贞娘吓了一跳:二姐还没走吗?
在赵家村人的仙谱里,三姑是主神,二姐是三姑托关系请进来的,这是常识,现在三姑都不常来了,赵贞娘以为二姐早走了,就没请过。
简禹安这才发现赵贞娘一直没请自己的原因,居然这么简单……
提笔想写下一串化学式,穿越到这个年代,当然要搞连课本都记录的制碱厂,但落笔的那一刻,简禹安陷入沉默。
该如何让这个时期的人看懂化学式呢?
还有,化学式是什么?
毕业太久,具体的细节,好像已经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青青: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
第184章 《贞娘》 我们仨(二十七)
书到用时方恨少, 早知道会穿越,就把书翻烂,记脑子里了。
想到这, 简禹安情不自禁又想到,要是有宋大手里的兵权,就可以召一群科研人员来研究,那她只用提供一个思路就好。
但这时候宋大头七都过了,再招魂也招不回来,简禹安只能求助舍友:“你还记得那个化学公式是什么吗?”
叶奚青瞪大眼睛,一脸无辜:“不知道啊,我只有初中文凭。”
简禹安:……
系统:……
啊?
这也太离奇了,简禹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为什么没念完书, 不都九年义务教育了吗?”
叶奚青伤心地低下头:“还没进行完九年义务教育, 就被人贩子拐卖, 打黑工去了,你提到了我的伤心事。”
简禹安:……
系统:……
真的假的!
简禹安不是一个喜欢打听事的人,叶奚青也不像一个很好交流的人,就一直没互相打听对方的事。
结果叶奚青一开口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简禹安不想相信那么离谱的事, 但叶奚青的精神状态一直挺异于常人的, 居然给这些话增添了一些可信度。
“那……不好意思……你还好吧……”
叶奚青坚强地抬起头,一脸坚强地抬头望天:“没事,进团伙三年踹掉了头头,捣毁了犯罪团伙,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剩下的人自愿拥我为大姐, 自主创业, 干大事, 赚大钱,不用回去念书了。”
“虽然后来有了很多很多钱,但高中没毕业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伤,二姐你不要再提了,我好难过。”
简禹安:……
叶奚青说的每句话,都像一部玄幻小说,但不知为什么,荒谬中又有透着合理的地方,还有点可信。
可是若连她也不知道制碱的具体方法,上哪找头绪呢?
叶奚青一本正经:“收购一个旧碱厂不就好了吗,新的制碱法肯定是从旧制碱法的基础上改进的,你还有方向有思路,那不是一启发就行了吗?”
简禹安:“那要是没启发出来怎么办?”
叶奚青回复她六个点点:“你可是穿越者啊,穿越者怎么可能启发不出来。”
简禹安:……
穿越也不代表长智商,她穿越前就是一个普通人,哪有那本事。
而且赵贞娘那么大手笔按揭买了几千亩地,还有钱收购旧碱厂吗?
叶奚青无所谓,钱的事就让赵贞娘想办法呗,她就是负责筹钱的。
赵贞娘没想到二姐这个仙也那么洋气,制碱厂什么的,听都没听说过。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问张莹,张莹是学生,懂得比村里人多。
搭上新督军的大船后,当然不可能只在一亩三分地打转,赵贞娘在努力往军界、警界、政界塞自己人,张莹就被她安排进了经济署。
张莹在上学时,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当个职业稳定的老师,万万没想到能进政府大楼。
这真是再造之恩,当然要不遗余力地帮赵贞娘。
将收集的资料送给赵贞娘,并去学校找了一个老师,给她各方面讲解。
目下国内化工业还不发达,老师也一知半解,但简禹安在现代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含金量,不比这个年代很多高级知识分子低。
看着这些零碎的知识点,简禹安一点点被点拨,多方查资料,突然有思路了!
但是有了原理,把原理变成完整的工业化流程,也没那么简单,课本上教原理,但不会教工艺。
叶奚青依然很淡定,去女校招一批学生,供起来,专门搞科研呗。
要想走工业化道路,本来也不能省科研成本。
女校?
简禹安的安全边际又被打破了,在她的概念里,如果是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头,热血沸腾的男青年,那交给他们搞科研,她心里很安全。
但要是交给女学生,她心里自然而然就会怀疑,过往接触的信息,没给她塑造过这种场景,面对陌生场景,自然就会没安全感。
叶奚青理解她的感受,因为在这个社会,男人在各行各业都是免检的。
就算后续出问题,也会被认为个人能力问题,不会为“男人就是不行”加码。
而女人在成为女人那一刻,就要天然加一层性别检测。
只有在出现突破层层阻碍,挺过每一重关卡检验,男人垄断资源也按不住的女人后,才会有人跳出来说她的成功和性别没有关系。
其它时候,男人的成功和性别有关系,增加免检权。
女人的失败和性别有关系,增加被检权。
免检的男人在门槛里混吃等死,无事发生,被检的女人在门槛外用力证明自己,被挑毛病。
就算哪个行业都是男人稍一犯懒,把冗杂费心的工作放出去,女人就能迅速抓住这个机会,占据大量基层乃至高层工作。
落在大众的惯性思维里,也还是男人免检,女人要额外检测。
一般人都体会过,考试的时候被监考老师盯着,原本会的题也不会了。
但这是女人的入门考验,女人的生活中处处有观众,处处有评委。
只要投身成了女性,就会免费获得一群评委,来考察你是“谁说女子不如男,你通过了考验”,还是“女人就是比不上男人,女人果然不适合干这个行业”。
男人会美化自己干的任何事,包括换水,男人在生活中受的各种优待,居然可以用换水平账,甚至不用真换。
真到搬水的场合,男人把眼睛一吊,说句凭什么男人要搬,男女平等。
女人怕被审判自己享特权,也懒得计较这种小事,就自己搬了。
而工作中男人打着“女人心细,男人心粗”的由头,把吃力不讨好的义务多检劳动推给女人,是不会宣传。
那不是女人心细,男人心粗吗。
男人没搬水却在大众那获得了搬水的功劳,男人各方面都斤斤计较,却在大众那获得了不爱计较的印象。
真正又不计较,又搬水的女人,承担了最多的无偿劳动,却是又不搬水又计较。
所以最终结果就是赵父掌握油葫芦,用油葫芦取油,是最有技术含量的事,赵贞娘拉磨是死工作,不重要。
男人搬水是最有技术含量的事,值得职场优待,女人干的那些劳心又劳神,甚至无偿的活是死工作,没有技术含量。
男人干什么都有技术含量,女人干什么都是死工作,可不是男人适合做任何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女人嘛,那得高亮检验一下。
所以叶奚青才觉得女人适合身居高位。
身居高位的人,需要群众监督,但群众对上位者的宽容,就像社会风气对男人的宽容一样。
如果高层全换成了女人,那凭大家对女人天然的高标准,严要求,风纪想必都会肃清不少。
男人有因为天生性别,就获得严厉监督,只看坏不看好的能力吗?女人有。
让男人掌握高位,不知道得被宽容着混进去多少德不配位的蛀虫。
还是女人适合身居高位,这是性别优势。
当然了,只是开个玩笑,正是因为女人掌握不了权力,才会被标记出来考察。
作为一个真正搞过科研的人,她可以打包票,科研能力和科研人员是女人,是男人,是黑人,是白人,没有一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