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祁要在天下诸国的地位进一步上升,民众是基础。
民众倘若连吃食都有困难,国力如何提升?
唯有占了大景的土地,今后北祁才能生生不息。
自从好些年前,他们北祁与颜家军交战后,国力削弱。与此同时,身为功勋世家的颜家被夺回兵权也已有好些年头。
而今大景新帝刚登基,颜家又没了兵权,可谓如今的大景正是军事防备最薄弱的时候。
这些年,他们北祁经过休养生息,国力恢复到前所未有的状态,要想更进一步,那只能问大景要些土地。
预谋了这么多年,就像收割庄稼一般,也该收获了。
就算不能将大景收入囊中,最起码问大景要些城池也是好的。
除此之外,他还想要一个女子。
等他们国力日渐强悍,有朝一日,整个天下都是北祁的。
届时北祁该改称大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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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自宴席散后,龙立辉未回皇子所,而是去了凌氏跟前。
“母妃。”
他阔步入内,罕见有礼地作了一揖。
凌氏抬手让儿子落座:“你可算出息了一回。”
“父皇让钦天监择日,母妃可听闻?”
“嗯。”
作为淑妃,凌氏未能参加宫宴,不过宴上之事已经传到了她的耳中。
“儿子虽说尚未封王,但蔓公主嫁给我,父皇肯定要赐我府邸,说不定我还能被提前封王。到那时,母妃的腰杆也能挺起来了。”
凌氏欣慰颔首:“自姑母出事后,凌家上交了兵权,而今我在这后宫谨小慎微。今日之事实乃大喜事,蔓公主是北祁嫡公主,她成了你的皇子妃,将来对于你争夺储君之位极有助益。”
天下诸国,大景为首,北祁次之。
近些年来北祁国力日渐增长,实力可谓不容小觑。
只可惜她只龙立辉一个孩子,倘若有个女儿,势必要让女儿嫁去北祁。
如此联姻关系才够牢固。
龙立辉连连颔首:“儿子也是这般想的。”
父亲成了皇帝,他已是皇子。身为曾经当了多年世子的他,自然有资格争取储君之位。
原想着祖母不是亲祖母一事被揭,外祖家的兵权也没了,昔日众多支持他们的大臣倒戈,他要成太子难如登天。
没想到千难万难之时,倏然打开了一道门。
光直直照向了他。
他忽然就有了勇气,所谓峰回路转便是如此。
更何况蔓公主长得美,特别是床上那股子野劲,比他睡过的众多女子更让他回味。
这婚事,很好!
凌氏身后的宫女闻言,心中酸楚。
想她早几日才委身于七皇子,而今七皇子要娶邻国公主,那她今后怕是仍只能是个宫女。
龙立辉瞧见宫女模样,张嘴正要安慰几句,被凌氏喝止:“你们的事已然过去,本宫暂不追究。眼下北祁使团还在京,立辉,你管住自己,切莫让北祁使团抓住了什么把柄。”
“母妃,儿子知道。”
“女子都该哄,今日你们在御花园偏殿之事,有多人在场。我帮你备些礼,明日送去驿馆,亲自呈到蔓公主跟前,你可知怎么做?”
“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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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朗星稀。
自下午回到王府后,颜芙凝一直待在房中歇息,用晚膳也在房中。就连一堵墙之遥的外屋,她也被某人要求不必去。
这会时辰已是就寝时,她正要起身,被傅辞翊按住了肩膀。
“作何?”
“去洗洗。”
“我抱你去。”
“不必了。”
颜芙凝下床,趿上鞋子,才走两步,便嘶了一声。
“怎么?”
傅辞翊揽住她的身子,神情紧张。
“屁股疼。”
绵软的嗓音含了哭腔。
男子听闻,竟笑出声。
“你还笑?”
她捏拳打他。
始作俑者竟笑得胸膛鼓动,有这么高兴么?
傅辞翊将她横抱起:“娇气便娇气了,走不了路就直说,逞能作何?”
“你!”
她没好气地捏了他的脸,任由他将她抱去净房。
傅辞翊丁点都不觉得疼,相反很是享受地笑道:“本王最喜王妃这份娇。”
就连捏他都是软绵绵的。
生怕他在净房又要,颜芙凝忙寻话头:“寻你去偏殿的太监,竟一转身就不见人影,可见背后有猫腻。”
第1149章并非禽兽
“无非是北祁细作。”
“既然眼熟,说明早早就在皇宫,夫君,此事得重视。”
“应有些年头。”
“但凡进宫之人,家世是否清白皆有查,故北祁人要进大景皇宫很难。除非预谋数年,甚至十余年。”
“嗯,此事你不必担心,我已派人去查。”傅辞翊轻轻将她搁下,“要为夫帮你洗么?”
“不必了。”
下午回府后,身上黏腻得厉害,那会他就帮她洗过。这才几个时辰过去,稍微清洗一番即可。
关键下午那会洗着洗着,他又要。
她都要废了。
夜里万不能再来一回。
傅辞翊却坚持:“还是我来罢。”
颜芙凝警觉瞪他,奶凶奶凶地警告:“你不想我逃回娘家去吧?”
“因此事逃回娘家去的,你是天底下第一人。不知情的旁人会以为你我夫妻关系如何,如此不太妥。有些人又得想着趁虚而入,故而凝凝还是理智些。”
颜家人自然会知道真实缘故,就怕三位舅兄因此责难他。
颜芙凝想了想,道:“你可以帮我洗,但今晚是再不能了,再一回,我绝对彻底坏了。”
娇滴滴的嗓音含了哀婉恳求,她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更是紧紧盯着他。
“夫君,答应我好不好?”
“我又不是毫无节制的禽兽。”他温柔帮她脱衣,“你月事那几天,我如何?”
颜芙凝回忆后如实道:“很君子。”
“那就对了,你乖乖的,等会还得抹药。”
“嗯。”她颔首同意。
傅辞翊便在她额头亲了亲。
心情甚是愉悦,这样乖又软的娘子是他的,某些人就眼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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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夫妻俩正在外屋用早膳,冷影匆匆进来禀告。
“殿下,咱们的人晚了一步,那小太监已不在皇宫,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很有可能已被毁尸灭迹。”
“死无对证?”颜芙凝黛眉一蹙,“北祁人动作真快。”
“也不算死无对证,只要在皇宫内做过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傅辞翊淡声道。
颜芙凝看向冷影:“可有查到那小太监是如何躲过户籍背景的检查,进而进入皇宫的?”
“属下查过所有内侍的来路都没有问题,难道是临时被北祁人收买?”冷影猜测。
“并非临时收买。”傅辞翊神情淡淡,“早些年洪涝严重,不光我们大景如此,北祁亦是如此。民众流离失所,倘若那时有北祁皇室选中一批孩童充作流民进入大景,被大景百姓收养……”
话未往下说,眸光清润地看向妻子。
颜芙凝接话道:“部分收养人为了钱财,将这些孩童卖去皇宫当太监?”
傅辞翊颔了颔首:“嗯,如此他们的户籍背景便清白了。而这些人在平日里断不会暴露自己,等真正的主子到来,一有命令便行动。一旦失败,也有他们自己的处理方式。”
冷影感叹:“与死士无异。”
比他们还不要命。
傅辞翊道:“昨日让你去查,也是希望能查点线索出来。”
似今日得到的情况,他昨日也有料想到。
微顿下,吩咐:“接下去暂时不查,不打草惊蛇,北祁与大景的联姻还得继续。”
“是,殿下。”冷影应声。
颜芙凝直接问:“夫君说还得继续,那是同意将公孙蔓留在大景了?北祁皇室让公孙蔓来和亲的目的,夫君再清楚不过。”
说心里话,她是真不愿看到公孙蔓留在大景皇室。
届时公孙蔓成了七皇子妃,那便与她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是令人心烦的一点。
更令她心烦的是,那样的女子一直觊觎某人,将来也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不知廉耻之事来。
要搅乱大景皇室,指不定公孙蔓又会拿身子整幺蛾子,万一又扯上某人……
冷影插嘴:“殿下,王妃,就方才钦天监已经把七皇子与蔓公主大婚的时日给禀了皇上,皇上看过后同意,日子就定在两日后。”
“这么快?”
颜芙凝惊呼一声,眉头越拧越紧。
“就是这么快。”冷影颔首道,“七皇子此刻正携礼去往驿馆。”
傅辞翊动了动手指,示意冷影退下:“你下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