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凉意的指尖一触,颜芙凝身子一颤,忙不迭按住他的手指:“颈子不必按。”
他这么一按,按得她心慌。
察觉她话语里的慌意,傅辞翊不禁低问:“怎么了?”
“痒的。”
傅辞翊将她抱起坐在他的腿上:“不是亲耳朵才会痒么?”
怎么连按一按肩膀,不小心蹭到颈子上的肌肤,她都会发痒。
娇气也是真娇气。
颜芙凝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她天生敏感,他又不是不知道。
哪里想到男子一下子擒住了她的耳朵。
耳畔嗡嗡的,男子的呼吸声无限放大,且有越来越粗沉的迹象。
“嗯……”她嗓子眼控制不住地嘤咛出声,“夫君,回家再亲罢。”
傅辞翊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与她的手指交握住,薄唇在她耳上游走,很快从面颊吻到了她娇软的唇瓣上。
今日好似过了许久。
在亲热一事上,也好似过了许久,他似乎许久不曾亲她了一般。
此刻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即便还没到家,他定是要亲个够的。
颜芙凝知道他是在用行动告诉她,等不到回家再亲了。
既如此,她的身子便紧紧贴向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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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淑妃寝宫。
龙立辉悄然到了凌氏跟前:“母妃寻儿臣何事,说什么紧急之事?”
凌氏看自己儿子到此刻竟然什么都不知情,而旁人家的儿子能将帝太后给拉下马,如此一对比,心里很不是滋味。
念及眼前之人到底是她的亲儿子,且凌家的未来要仰仗他了,她尽量缓和了语调说:“你连夜去凌家一趟。”
“去外祖家作何?”龙立辉打了个哈欠。
方才母妃身旁的宫女来寻他,生生打断了他的好事。
要知道那会他正与女子欢好,紧急关头被打断令他很不爽。
一路过来,在宫女身上上下其手摸了个遍,这才消气些。此刻正惦记着等会将此宫女带去皇子所,让两个女人一起伺候他。
哪里想到母妃竟然派连夜去外祖家?
“明日再去成不成?”
瞥一眼不远处恭敬立着的宫女,此刻倒是低眉垂眼,他心头冷笑。想起方才她的发浪劲,他便心痒难耐。
就想忤逆了母妃的意思。
凌氏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儿子后背一记:“帝太后不是你父皇的生母,此事今日被揭穿了!”
第1061章为夫抱你
“什么?”龙立辉不敢相信,由于嘴巴里头缺了牙齿,说话漏风,“祖母不是亲祖母?”
“祖母不是亲祖母,但她却是你的亲姑婆。”凌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她的地位不保,你觉得你今后能成太子吗?”
就譬如她,倘若没有姑母,她就进不了晋王府,更当不了十多年的晋王妃。
要知道龙奕这样的男子天下少有。
能成为他的女人,那是多少女人的梦想。
而她更是当了十余年的晋王妃。
倘若没有姑母,那么她如今淑妃的位置大抵也难。
所以无论如何,她得保全了姑母。
所谓唇亡齿寒便是此理。
转而一想,姑母当年的心还是不够狠,就应该将乔婉悠母子尽早除去。那时一旦除去了,如今皇后的位置便是她的,也无人来揭穿姑母并非龙奕生母之事,她的儿子也能顺利成了太子。
不知道此刻被软禁起来的姑母有无后悔。
龙立辉一听到太子,这才来了劲头:“母妃,您想我做什么?”
“你去凌家,让你外祖父召集一切能召集的势力。方才我听说明日早朝,你父皇要当文武百官的面废了帝太后之位。”
“母妃的意思是让外祖家反对。”
“嗯,如今唯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好,我这就去。”
龙立辉急步往外。
在经过那宫女时,脚步特意顿了顿。
宫女的脑袋便垂得愈发低了些。
凌氏看在眼中,长长叹了口气。
等儿子远去,她才将宫女喊到跟前来:“说罢,你与殿下发生了什么?”
宫女登时跪地,求饶道:“娘娘恕罪,奴婢寻到七殿下的时候,他正与女子在行房。事情紧急,奴婢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打断,大抵因此惹恼了七殿下。是以这一路过来,殿下他,他……”
“他怎么?”
“他摸了奴婢,奴婢当时若不依,殿下他不来。”
“摸了就摸了。”凌氏不以为意,“等他当了太子,本宫就把你送给他。如今的困局若能顺利解决,本宫会建议他给你个良娣当当。”
宫女闻言喜不自胜:“多谢娘娘!”
这边厢,龙立辉出了宫门,骑上快马直奔凌家。
那边厢,傅辞翊与颜芙凝回到了睿王府。
马车一停下,她便捶他。
傅辞翊从她身前抬起头来,嗓音又低又沉:“从未觉得皇宫与王府竟如此之近。”
仿若只片刻就到了。
颜芙凝理好衣襟,捋了捋发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气恼地凑头过去,贝齿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傅辞翊不怒反喜:“再咬一口。”
“不了。”
她是在表示自己又气又恼,他竟然以为是情趣。
这男子,说他什么好?
傅辞翊也帮她理了理衣襟。
颜芙凝登时红了脸:“衣裳都皱了,我还怎么下车见人?”
若说已经是深夜,但王府多的是人。
特别是宋公公与余管家,这两位决计会等在府门口……
“无妨。”傅辞翊淡声道,“为夫抱你。”说罢,便将她横着抱起,“搂住我。”
只要她搂紧他的脖颈,将身子贴近了他的胸膛,旁人便瞧不见什么。
除非瞧见他抱着她罢了。
颜芙凝应声照做,整个人软乎乎的,开始打哈欠犯困。
两人一落车,宋公公与余管家便双双迎上来:“殿下与王妃回来了。”
见到颜芙凝缩在傅辞翊怀里打着哈欠,宋公公压低声问:“殿下,王妃是困了?”
“嗯。”傅辞翊嗓音淡淡,“夜已深,你们也早些歇息,不必伺候了。”
“是,殿下。”
两人双双后退几步,等主子进了王府,他们这才退下。
颜芙凝在傅辞翊肩头探了探脑袋,见他们退下了,正要说话,就看到路上不少人都驻足行礼。
罢了,还是窝在他的怀里罢。
被傅辞翊这么一路抱着回房,在他怀里一颠一颠的,颜芙凝的眼皮就忍不住打架。
回到回房,见她已经困得不行,傅辞翊于心不忍:“今日确实太忙,为夫帮你洗罢。”
“嗯。”颜芙凝便闭着眼,点了点头。
今儿一日过去,她确实疲惫。
他要愿意伺候她,堂堂睿王殿下伺候人,她就当享受了。
夫妻俩进了净房。
颜芙凝委实困得紧,任由傅辞翊扒光了她的衣裳,将她放去了白玉椅子上,怎么清洗身子都随他去了。
白玉椅子白玉床都及不上她肌肤的半分。
虽说早就看过,此刻再看,傅辞翊还是忍不住浑身紧绷。
但他怜惜她,压根不想胡来,就想着尽快把人儿伺候好,送去床上就寝。
如此状态的她,他是真怕她受了风寒。
等小夫妻双双上床就寝时,此刻的皇宫,皇后寝宫内,龙奕穿着一身明黄寝衣就站在窗口看夜景。
乔婉悠取了外衫给他披上:“皇上在想什么?”
龙奕伸手拍了拍肩膀上温柔搭着的手:“朕与你就这般生生错过了十几年。”
“十几年算什么。”乔婉悠感叹,“娘在冷宫,与你这般最近的距离住着,你们却分开四十余年。”
龙奕绷紧了下颌线,一个十多年,一个四十多年,背后的阴谋诡计一重接一重,他与帝太后之间所谓的母子情分已然消失殆尽。
他侧过身,将乔婉悠的双手捏紧:“朕对不起你们母子,对不起娘。”
“好在如今还不晚,事情真相终于明了。”乔婉悠柔声道,“娘在冷宫吃了不少苦,皇上今后得十二分孝顺才是。”
龙奕颔了颔首:“帝太后之位该是生母的,娘是朕的生母,她才应该是帝太后。”
“有皇上这句话就好。”
“也不知娘在母后寝宫住不住得惯?”
“有阿秀嬷嬷伺候着,还有玲太嫔相陪,应该住得惯。皇上,咱们早些就寝罢,明日早朝还有正事呢。”
“嗯。”
先前昭告天下册封的太后,如今要取消,自然也得走一走这流程。
夫妻二人这才安寝。
翌日天还蒙蒙亮,龙奕便醒了。
他一醒来,乔婉悠便跟着醒来。
帝后起床,韩公公立时名人将龙袍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