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施这个所谓薛定谔信不信之术的风险是什么?莱森也想明白了,其最终不外乎两个结果,一个还是不信,这对自己没任何影响。一个则是真的信了,这也许是目前的自己所无法接受的。但转念一想,如果连自己都信了,那也许光明教会真的有可取之处,也许……自己以前一直是错的?
抱着一系列复杂的想法,莱森趁着周末时分,独自一人来到附近的一个小教堂。这个教堂不承担医疗任务,仅仅是附近居民的日常祈祷用。里面不过三五个神职人员,地位也不是很高。
在这样的一个小教堂里能有一个外国人过来祈祷,何况光精灵几乎算得上是外国人中最受欢迎的了,绝对算得上是贵客。神父亲自上前迎接,进行套路化的攀谈。
“神父啊,我有罪,我想向老板借点东西。”莱森如此回答。
神父没明白:“借东西很正常,这不是罪。孩……咳咳,朋友。”神父本来打算称呼“孩子”,但突然想起光精灵年龄看不出来,很可能比他都大,于是强行改口为“朋友”。
“我曾经想搞垮老板,我付出了很多努力,但知道今天我才明白,原来只要向老板借点东西,也许就能达成我的目的。”莱森低着头,语速低缓,仿佛是真的在忏悔。
神父皱眉,这人显然意有所指,所谓“老板”可能是某种指代,但一时间神父就算再神,也想不到“老板”其实就是创世神。
“没有关系朋友,所谓忏悔,首先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神父语重心长的说,“愿意和我说说具体细节吗?”
“可以,”莱森抬头看了神父一眼,然后眼神飘向远方,“老板是一个……很难描述的人,他会给他的员工发钱,而员工则为他工作。我小时候有一个朋友,他从小就不喜欢老板,受他的影响,我也不喜欢老板。”
“小时候我们一起恶作剧,捉弄老板的员工,不过没有能力捉弄到老板本人,”莱森接着说,“我们一度创造了一个完美的理论,坚信打倒老板是一种责任。坚持不懈,年复一年,如今我们虽然长大了,但是我直到此刻,我任然没有怀疑过这个理论。”
神父越听越迷糊,也不敢插嘴,示意他接着说。
“只不过,年纪大了,不能再搞恶作剧了,我的那位朋友似乎也不再……唉,”莱森叹息一声,“而我现在……有点迷茫,有点迷茫。”
神父想了想,只能说一些万全的废话:“孩子,如果你的理论是正确的,那就应该坚定不移的往下走。”这里他已经看出莱森年纪不会很大,称呼又改成“孩子”。
“如果这个老板是个异教徒呢?”莱森尝试抛出一些设定,“他会劝导自己的员工信教,以达成他的某些目的。”
果然一听异教徒,神父当即义正言辞起来:“那这样看来,你的行为是正确的,异教徒都是恶魔的信徒,他们会把人引向黑暗。”
“那请问神父,无神论是属于异教徒么?”莱森问。
神父心情突的紧张起来,心想这难道是什么圈套,几次张了张嘴,不敢轻易接话。
“我们老板经常用无神论的理论试图说服我,我很迷茫,我想问问,神真的存在么?”这一次,莱森真的问的很虔诚,从未有过的虔诚。
神父看着莱森的眼睛,良久笑了笑,非常慈祥。他拿出圣经:“孩子,这里面有神的故事,这里面也有神的教导,我们……”
莱森一阵失望,当他真正想找人说服自己的时候,对方的水平却差太远了,居然还拿圣经来忽悠人?里面的故事早就被他吐槽过无数次。这要是在往日,他早已经开始冷嘲热讽,过后还把事件记录在案,成为反光团的光荣历史。
但今天他是来信教的,不是来找事的。神父既然没办法说服他,只能尝试自己说服自己。
莱森静下心来,尝试换位考虑。如同辩论赛一般,把自己立于反方位置,虽然自己也不同意这个观点,但为了辩论,还得找出一堆论据喷对方。
这一刻,莱森的大脑仿佛真的出现两个声音,开始唇枪舌剑,唾沫横飞。他长久以来的搞事经历变成具体的例证,一条又一条的反驳着对方的理论,对方不甘示弱,再一条又一条反驳回来,不论有理没理,对喷不会停止。
此时神父在说什么,他已经不会去听,外面发生什么他也不会在意。就这么静静的跪在教堂中间,正对着十字架,“听”着神父不厌其烦的开导,偶尔还会点一下头。
“孩子,你感觉怎么样?”神父终于发现了他的异样,“孩子?孩子?”
“恩?”莱森恍惚间醒来,“怎么了?”
“孩子,你已经跪了一个小时了,休息一下吧。”神父试图扶他起来。
莱森点点头,依言坐到边上长椅上,手下意识的揉揉膝盖,脑子里继续对喷。挖空心思的试图模拟神父,甚至模拟教皇,以最犀利的语言攻击自己,以最缜密的逻辑来套牢自己。
“孩子?孩子?”神父又上来推醒他,“晚上了,你不回家吗?”
“啊!哦。”莱森拍了拍脑袋,下意识的站起来,然后告别神父。神父对他倒是非常喜欢,回头还和其他神职人员说:“到底是光精灵,祈祷起来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然而对于莱森来说,这一天算是什么都没有干成。他既没有信教,更没有学会什么光系法术,倒是大脑里自我对喷,喷的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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