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岁安学习了非常多有关同性恋的知识和法律,并决定在学习完之前,尽量避免与同性恋交往。
“嗯,看得出来两人经常有摩擦,有时候会看见他心情不好。”阙年的嘴角又向下拉了拉。
岁安想起了曾经痛斥自己歧视gay的那个男人。
思索片刻,岁安重新盯回了阙年:“所以你对他进行了梦境干预?这么说,他是蝶质受影响者?”
“你别套我话呀,”阙年把双手交叠,“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蝶质影响过,毕竟我没有你们那样科学的检测仪器。我只知道他的确经常心情不好,于是我用我自己的方法抚慰了他的情绪。”
“一直听闻你有特殊的方法能干预人的梦境,这下是打算告知我们了吗?”
“别误会,我也是为了救人。我目前暂时并不打算跟你们合作,虽然你们的契而不舍令我有些感动。”阙年把背靠回椅背,双手交叉在胸前,嘴角上扬,一副非常自信的模样。
“我说了,我是一个摄影师。作为一个摄影师,拍写真,就是我的方式”。
“愿闻其详。”岁安说。
第3章 造梦的人
“大家应该知道,梦境与每个人潜意识的心理活动有关。而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强烈的情绪波动很有可能会增强梦境的情感强度或记忆留存。”阙年缓缓开口。
“而蝶质能量能够直接介入被影响者的梦境呈现,或是增添,或是删减,或是打乱原有的梦境。被影响者短时间内的情绪波动越大,蝶质能量的作用程度也越强。”
“从目前来看,蝶质呈现晶体的状态,成功融合了蝶质晶体的人才有可能使用蝶质能量,蝶质本身不会呈现无序的状态……这就是蚀梦客以及你们织梦人进行梦境干扰或者疗愈的方式。”
“所以要想避免普通人无端被蝶质能力持有者所影响,你们的措施是通过那笨重的手环来抚慰情绪或者抑制蝶质,以及在各地发派梦境疗愈师做心理辅导。”
说到这里,阙年突然扬起嘴角:“我很高兴你们收集了很多关于我的情报,这说明你们很认可我。但你们的信息有一点是有误差的。我和你们不一样。”
“什么意思?”岁安听罢,发出了疑问。
“我不是什么‘梦境干预师’,也不知道你们是哪来的消息。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更愿意你们称我为一个「造梦的人」。我为我的客户造梦。在我设置的梦境中,人们实现成为任何想成为的人,实现他的愿望。”
阙年的眼睛闪烁着某种光芒。
岁安听到现场有些人开始记笔记和窃窃私语,他联想到阙年工作室里那些堆积如山的布景杂物的用途,突然想明白了它们的用途。
“让我推测一下,你根据客户的要求,利用摄影工作室的布景为客户定制梦的场景,让用户穿上特定的服装,然后再通过催眠或者心理暗示的方法,让客户伴随着你所暗示的情绪入睡,从而得到想要的梦境,”岁安说,“是这样吗?”
“没错,当愿望以这种方式实现了,人们也不必再执着于欲念。”阙年回答,嘴角依然带着笑。
现场有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岁安也没有被这番有点中二但却听起来十分正义的话所说服。
“你的目的似乎是纯良的,但是这里头却有着一些无法解释的问题,”岁安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首先,不是所有人都只满足于梦境;其次,你能保证梦境都按照你和客户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吗?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没有蝶质的力量,你是怎么进行这些操作的?”
“我知道你们一定有疑问。一直以来,梦安署一直致力于清扫蝶质对普通公民的危害,我对你们的工作也非常支持。的确,从蝶质能量面世开始,一些蚀梦客就一直利用蝶质能量做不好的勾当,”阙年边说边用力地摇头,“轻则影响别人的睡眠,重则通过梦境恶意植入记忆,或者恐吓,或者威胁,或者控制他人的思想……这些行为当然都很不好。”
“关于你刚刚说到的第一个问题和第二个问题,你说的对,人的欲望是无境的深渊。有些人要求的梦境过于悖德,所以我会筛选客户,我也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正如你们看到的,我从未犯罪,从未伤害过我的客户,也从未收到差评。”
“而关于第三个问题,各位长官,目前并没有法律涉及到普通公民的梦境创造能力,否则你们早就逮捕我了。我可是合法的外籍务工人员,而且没有植入蝶质。在这样的前提下,引导客人生成美妙的梦境,这是本人的傍身秘技,每个人总有些自己的特长,你们说对吗?”
的确,自从蝶质出现后,关于梦境和蝶质的法律条文随着形势变化曾进行了诸多添补,目前的法律条文都与蝶质力量拥有者相关。在阙年出现之前,并没有哪个普通人能通过其他方式影响别人的梦境。
不过阙年的话还是有很多漏洞,但岁安看了看时间,距离何念被抓走已经将近1个小时,于是把话题转回了最关键的一点上:“何念想要什么样的梦境?”
“他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想一个平静的爱情童话梦境,”阙年说着,露出了一个岁安只在师傅脸上看见过的、被人们称作慈祥的笑容,“至于为什么被抓走,我斗胆猜测与黄炽有关吧。我建议你们查查他的这位男朋友哦。”
“那他被掳走时为什么在厕所里?这不符合你工作室立下的规矩吧,毕竟在他结束拍摄之前,我和连卓可是被禁止进入的。”岁安追问。
一旁已经有同事开始着手调查黄炽的个人资料以及最近的行程。
“忘了告诉你们,我的工作室有一个后门。他从梦中醒来之后,我就送他从后门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最后出现在厕所里,或许是因为感知到危险偷偷又溜进来了吧,”阙年似乎也有几分疑惑,眨巴着眼睛看向岁安,“你们……还没找到他吗?”
“……”岁安目前阙年说的话并不是完全认可,结合阙年的行为和语气,岁安判断阙年的话并不能全信。岁安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从他口中套出更多信息,正想和师傅和连卓他们商量下一步行动。
突然,“滴滴滴滴滴滴”,谁的手机铃声恰好在这时响起了。
是阙年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何念的名字。
何念的电话怎么会在现在打来?电话那头究竟是谁?
岁安与连卓对了对眼神,然后看向阙年,示意对方接起来并保持外放。
与此同时,连卓示意技术部同事定位手机位置。
阙年撇了撇嘴,接了起来。
一个带着哭腔的沙哑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年年……是你吗?我刚刚晕倒了……呜呜……你不用担心我,我和炽哥在一起。”
阙年看到对面的岁安在本子上快速写着:“你还没有排除与蚀梦客勾结的嫌疑,想要早点离开,问灰衣人信息。”
阙年只好按照他的要求问:“何念,是我,阙年呀。你还好吗?刚带你走的是谁呀,他有伤害你吗?”
何念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保镖啊……是炽哥的保镖,我应该跟你说过的。哦……不说了,炽哥回来了。我再打给你,年年”。“哔”的一声,电话那头迅速挂断了。
阙年耸耸肩,表情似乎很开心:“你们听到了吧,他没事,我可以走了吗?”
岁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黄炽的保镖是蚀梦客?”
阙年的表情又变得有几分无辜:“我只知道他有保镖,我哪里知道人家保镖是什么身份?”
这时,岁安的技术侦查同事走了过来,说:“手机定位到的IP与黄炽的一处住宅位置重合”。
岁安点点头,站起来,向在最后面观察的师傅点头示意。众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师傅,有疑点,”岁安快步走上前向连勇汇报,“首先,黄炽、何念以及蚀梦客之间的关系一定没有那么简单,阙年目前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暂不明确,一切得等我们找到何念。”
“第二,已知我们的探测仪仅对活跃状态的蝶质能量起作用,也就是蚀梦客如果不主动施放蝶质能量的话,其实并不会被蝶质探测仪所探测到。但是我们当时在现场检测到的是S级蝶质,我们尚不清楚这个过程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否对当事人何念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第三,我们曾对阙年的身体进行体检,他身体里确实没有蝶质晶体。我们不排除他在心理暗示和干预的能力上天赋异禀,但我认为我们需要保证其行为的正当性,因此我申请对阙年进行进一步调查,必要时要求对方考取心理学、医学或者我们梦安署的资质证明。”
岁安说完,目光炯炯地看着连勇。
“嗯……做的不错,果然没看错你,哈哈哈哈哈哈哈!”连勇露出满意的微笑,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语气又忽而严肃道,“那大家就行动起来吧!连卓和金郁带人前往黄炽家里,必要时联系警方的同志行动。至于阙年嘛,暂时没有办法判断与此事的联系,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人家与蚀梦客有联系,所以也不能扣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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