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那一片魔皆是大笑。
“你爹娘到曾祖哪个大家伙儿能不认识？莫要嘴硬，快，现在就给我算算，你猜我们几个今天能卖多少出去？”
“哼，阿婆今天的甜汤卖光光，你黄瘸子卖的就是个零蛋蛋！”
又是一阵哄笑。
苏钰和封怀瑾默默看了会儿那边打嘴仗的热闹。
“两位哥哥，买花环吗？一魔一个带上，取下来后编在一起，代表结发不相离，永结同心哦。”
苏钰还没说话。
“买。”封怀瑾言简意赅，已然在掏魔石准备付账了。
他低眼望去，是个魔族小姑娘，才到他大腿高，正眼巴巴瞅着封怀瑾手上的魔石袋子。
……买吧买吧。
小姑娘收了魔石就高兴地蹦远了。
苏钰看着一拿到花环就迫不及待先往头上盖一个的封怀瑾，默默在他转身向自己时矜持地低了低头。
别说话，戴。
第182章 魔渊与灵渊
封怀瑾自然是高兴地给他戴上了，整理苏钰头上花环的间隙，他还不忘甜甜蜜蜜道谢：“多谢哥哥成全。”
苏钰：“……说话正常点。”
“花环戴好了吗？”
封怀瑾最后不舍地轻轻碰了碰花环下的发丝，想着多少改善一下他在哥眼里的变态形象，努力克制地收回了手。
苏钰抬眼对他微笑：“花环怎么样，好看吗？”
这圈花环多用紫色红色的魔花编制，戴在苏钰头上，那本是冰雪般冷冽的气息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融化了。
也许不是因为花环。
扔朵花丢到冰山上也只会被冰冻才对。
封怀瑾这么想着，心跳如擂鼓。
所以哥哥和他一起出来玩果然也很开心吧，哥哥心里有他！
嗯，哥都愿意陪他，让他关一个月了，所以不止是哥哥心里有他，现在可以说哥哥就是喜欢他了。
日落黄昏时，光亮已不太明显，但魔族夜视能力都不错，苏钰能将封怀瑾出现的些微怔愣看的清楚。
目光中是直白且毫不遮掩的热烈。
就算是，什么都做过了，苏钰好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
他见状有些不自在地要偏过头去，想着还是不给看了。
戴个花环而已，怎么还能看呆。
“好看！”封怀瑾急忙出声，一时情急，竟直接上手捧住了苏钰的脸，不乐意让他转过头去。
然后又觉得这举动有些冒犯，又轻轻道：“很配，很好看，哥哥别躲。”
很明显，这个好看不指花环，指他苏钰。
好的，你也很好看。
但问题是他们站在这儿太久，已经有魔悄悄围观，并看着时机打算起个哄当氛围组了。
那个王瞎子果然是装瞎的，就他脖子伸得最长！
苏钰努力压下耳朵上的热气，传音道：
传音是因为他要面。
大庭广众下，怎可直说他就是想落荒而逃了。
绝对不可能。
封怀瑾瞄了眼苏钰泛红的耳尖，轻声回应：“好。”
然后他继续拉住苏钰的手，还要十指相扣，一眨眼功夫就出了夜市街道。
小镇不大，夜晚娱乐的地儿都规划在了夜市那条街，不出去玩的，大概就是早早回了家休息，所以出了夜市之后，外面就没什么魔行动了。
苏钰和封怀瑾还牵着手，不过没用魔气加速，就这么慢吞吞走回他们暂住的旅馆。
热闹与喧嚣远去，默默中只剩下彼此。
封怀瑾突然出声：“哥哥在想什么？”
“在想……”苏钰顿了顿，“我们在这儿待几天，后面会去哪里。”
封怀瑾道：“哥哥喜欢的话，多待几天也不错。”
“我喜欢，”苏钰眼中漾出笑意：“那就待个三天吧，晚上我们再看看地图，我应该带了。”
“晚上，”封怀瑾往苏钰这边靠近了点儿，“哥哥不与我亲近吗，嘶——！哥我错了！”
苏钰在他口出黄言时手上猛地用力。
封怀瑾流利认错。
苏钰皮笑肉不笑：“封十二，我说了，这几天我都要休息。”
更何况旅馆隔音也不好。
开荤之后，封怀瑾像是被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胆子也越发大了。
苏钰想了半天，只能用“勾引”二字形容他的所作所为，最终目的就是把他拐上床。
一个月还不够吗！！！
“好吧。”封怀瑾应了声，眼中不乏遗憾，还有可怜兮兮的失落。
苏钰当自己看不见。
他如今对装瞎这一技能掌握的可真是越发娴熟了。
主要施展对象为封怀瑾。
有些时候不瞎不行。
所以回了旅馆房间后，苏钰就没给封怀瑾继续为自己争取福利的机会，直接掏出了魔界地图。
他想找找魔渊的地址。
先前秉灯倒豆子的时候，这姑娘发散思维讲到了扶家从魔渊中出来的老祖宗。
他可感受得清楚，系统界面在魔渊二字出来时就有一瞬的波动，但转瞬就消失了，再召唤出系统界面查看，却毫无异样。
在魔族的传说中，混沌初始，魔气与灵气分割，形成了魔界与灵界。
初始魔气下沉形成魔渊，上古魔族从中孕育而出，出走魔渊，最终成为现在的魔族。
最出名的是最初走出魔渊的上古魔族团，不过至今魔族对这个出走成员的数量和魔种还是争论不休。
人族传说中，灵界其实也有个灵渊，传说与魔界这边的差不多，不过人族不是从灵渊里走出来的，是本就存在而后受灵气洗礼后有了修炼天赋。
系统作为时管局的产物，任务就是辅助员工帮助剧情世界升格，对与任务无关之事都不会关注，这是避免冒犯世界意识的礼貌。
不是系统，那么能单方面通过系统观察员工现状的，也只有剧情意识。
是之前与他联系过的剧情意识，还是从没出现过的第二剧情意识？
苏钰默默思考着，指尖点在图纸上没动。
封怀瑾看了眼道：“傀树城？哥哥几时对傀儡器械起了兴趣？”
苏钰回神，摇摇头道：“不是傀儡，我只是听扶家骨萤魔的记载，对魔渊有些兴趣。”
“魔渊啊，”封怀瑾抱上苏钰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我好像知道一点儿，是传说之外的。”
这辈子没过多了解，但他上辈子的记忆有啊。
封怀瑾恢复主导意识后，平日里都懒得翻上辈子的记忆，唯有想讨他哥欢心的时候，才去针对性翻找。
比如这回是找冷知识，之前为了在床上伺候好他哥也找过这方面的记忆。
就是他上辈子嫌这事儿又脏又累，基本都是发现自己看到什么东西了就迅速离开，也导致这部分记忆全是断断续续的。
不过封怀瑾还是比较满意，起码这说明他完全就是哥哥的魔。
苏钰往后一靠，隔着衣服，脊背贴上胸膛：“说来听听。”
封怀瑾发挥自己渡劫初期的速度飞速偷亲了下苏钰的侧脸，而后立刻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开始讲述。
苏钰懒得和他计较。
会主动偷亲了，在心理状态上也算有进步吧。
不然每次亲之前都要问一遍的话，也有点不太正常。
封怀瑾说：“其实也不多，只有关于魔渊的两句话。”
这是他上辈子从一个想找魔渊意图恢复上古魔族时代的疯魔笔记上看到的。
万丈之魔，皆地裂而出。
它们无处不在。
第183章 萤灯城
苏钰和封怀瑾换了样貌，进了萤灯城。
这是扶家和落英楼所在的中型城池。
封怀瑾知道的那两句话也没说魔渊到底在哪儿，就苏钰听出来的，应该渊如其名，在地下，有裂缝，魔气应该浓得超乎寻常宝地。
但魔界裂谷地貌也有不少，谁知道是哪一个呢？还是说那个无处不在指全部都是？
但是扶家有关于魔渊出来的上古魔族的记载，还说是第一批走出魔渊的魔。
落英楼也很诡异，竟然相信扶家魔自己都不相信了的古魔血脉。
那去看看又不亏。
只要苏钰在与魔接触，那升格值就在一点一滴不动声色地增长着。
苏钰和烛闪打过招呼了，说好如果意外起了冲突，尽量先别直接弄死这些魔。
烛闪不太能接受仇家不是在她的报复下死掉的。
所以苏钰和封怀瑾在之前那小镇放松游玩三天后，便来到了萤灯城。
现在是白天，萤灯城内挂在树上屋檐上的各色彩灯无光，显得有些黯淡。
落英楼和扶家作为萤灯城数得上号的势力，本地居民没几个不知道的，苏钰随意一问，就知晓了两家的确切位置。
扶家没落，居于城西角落。
落英楼正值鼎盛，占了城东最大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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