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就笑,笑他太认真,下楼都要掐个具体时间出来,笑他更夸张,他这么大个人,怎么会被人驾走,受欢迎倒是真,现在没有人,绝对是被他冷着脸睨两眼给睨走的。
鹤翊咬着糖,讲话就有点咬牙切齿,不过是抹茶牛奶味,我围得高,把他脖子下巴挡了个严实,他埋在围巾堆里成了个雪人。
“你这是拿糖泄愤吗?”
他垂着眼将脑袋搭在我肩上,双手虚虚环在我腰胯上,“压力好大。”
“算了吧你。”我笑出声,只听过人压力大抽烟,“这是单纯想吃。”
鹤翊侧头咬了我一口脖子,疼得我瞬间止住笑,然后就变成了又舔又吮。
燥得我赶紧在这吻变味把他塞进车里。
鹤翊也并不是每天都这么好说话。
我出差去北京谈合作两天,出发前一晚鹤翊还没说什么,就是晚上做得狠了点,第二天看我勉强还能爬起来收拾行李,刺我两句,“昨晚应该要再做两次你才会彻底没力气。”
我哼两声,嘲笑他想得天真,“我体力也没你想得那么差。”
鹤翊躺靠在沙发上玩起了刚学来的斗地主,游戏刚开局,黑黑跳上来,它多数时候是黏着他的,这会正在他胸口上滚小毛球。
我从房间换了衣服出来,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
鹤翊没说话,游戏回我:“不要。”
“出门记得要带助听器。”
——不要。
“我十点的飞机,现在就要走了。”
——不要。
“很快就回来的,最快后天就回。”
——不要。
我无奈回头看他:“你再不要等下牌全砸手里了。”
过了好一会,鹤翊才幽幽说:“你之前答应过我,现在才半个月,已经出了三次差。”
“回来也是和你呆着。”
我实在是很想问他,怎么好像离了我心也要跟着我走了。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像上次鹤翊送我走的三回头场景,我提前和他强调不用送我。
不过,这是我使劲亲了他十遍换来的。
黑黑已经在他起身时,从他胸口来到了他的头顶,开始对着电视机发呆,鹤翊就这么小猫叠大猫地杵在那里看手机。
“不和我说拜拜?”我拉着行李箱到门口,今天的鹤翊出奇地犟。
他没答,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你没事多出去走走,总呆在家里,容易乱想。”
鹤翊脸色更差了,放下手机,捏我半边脸,“你不理解我每次看你走是什么感受。”
我自认没有人会比我更懂鹤翊,懂他的人少之又少,我最起码天天和他说话吃饭聊天,多少猜得出他的心思,就是生怕我跑没影了不回来。
“可我每次都有回来啊。”
就是热恋的情侣都没法每时每秒腻在一起。
“你也知道最近公司事情很多,我很忙,你也理解下我,我除了工作也就只有你和黑黑,我还能去找谁。”
手机弹出登机信息,司机在外头鸣笛催促,我拿开他的手起身,“好了,这次真要走了。”
“真不要我送?”
“不要了,等下舍不得走。”
鹤翊绷着的脸在这会才松动了些,很没威胁力地警告,“没有下次。”
我转过身要走,他还拉着我手没放。
“走之前还要做什么?”
我反应过来,迅速亲了下黑黑的脑袋,又捧着鹤翊的脸在他嘴边落下匆匆一吻。
到了地方,鹤翊还和平时那样,问我在做什么,见的什么人,什么时候回等等,他甚至开始分享一则新闻:附近大桥桥面断裂,紧急封锁,导致周围路况格外拥堵,对于我的返程表示担忧。
弹出的消息夸张道:如果明天没有到,你就没路回了。
好在有了黑黑,替我分走了鹤翊的一部分注意力,他的消息没有以往频繁。
我认为鹤翊对我的担心太多余,这趟门我出得格外顺利,合作商早上和我谈完,下午就和我签了一笔百万大单,如果后续用户反馈不错,还会和我继续合作。
第三天,我告别合作商,搭最早一趟飞机回,特意避开高峰期回程,拦了辆车走,司机绕开桥面封路,抄捷径走,还和我拍胸脯保证这条路可以提前一小时到家。
这条路也确实如司机所说,没堵车,没红灯,顺利得像窗外呼啸的风。
手机叮咚两声,鹤翊弹了消息过来:
-在哪里,梦到你没有回来。
-很想你。
我拿起手机准备给他拍窗外的日出。
突然,轮胎刮擦柏油路的嘶鸣声钻入耳,随后是巨大的阴影袭来,我闻到一股烧焦的,近似死亡逼近的气息。
司机骂声该死,一个急刹,把我手机甩落,我心一沉,车子当场被突然出现的货车撞到弹出几米外。
安全气囊弹出后,我在巨大的撞击中逐渐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才恢复清醒。
睁开眼见到了鹤翊。
他穿着又白又红的长衣长衫,蹲下来看我,双手搁在膝盖上。
“你是谁?”
说话间,他身后的九条蓬松漂亮的白尾巴跟着晃了晃。
我呆住:“啊?”
第115章 轮回一则
周围是树木林立葱郁的森林,清晨时间,鹤翊的身后树木间还飘着浅淡的雾气。
我不知道他怎么穿的这奇形怪服,还带上了九尾狐的尾巴。
我撞坏脑子了吗?
还是这是鹤翊整的恶作剧,故意装作不认识我?
我坐起来,抓他垂在脚边的雪白的纱衣,新鲜又有点滑稽,虽然他穿得确实很好看,“你什么时候爱穿这种,跟个古代人……”
手背一痛,鹤翊拍掉了我的手,扯回自己的衣服,声音低沉,眉眼也和看陌生人无异,“不要乱摸。”
“人类是不会找到这里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问法奇怪,我困惑:“你这话说的……你不是人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一只手直直冲着我的脸来,拇指摸完眉毛眼睛,再掐两下脸,忽然拇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力度,撬开我的牙关,我含混着:“告嘛……”
他确认真假似的,指腹刮擦过上颚和犬齿,连舌头都要触碰,我被他的手卡住下颌,想闭上又怕咬疼他,口水兜不住直往下流,淌了他半边手。
鹤翊视线落下,不太高兴的收回自己的手,拿出手帕擦,“把我手都弄湿了。”
“……”
你要不这么干我也不至于这样阿。
他站起身,我抬起袖子往自己嘴角蹭,就这么擦着口水起来,定睛一看,衬衫衣裤成了绫罗绸缎,和鹤翊身上的衣服制式一样,斜襟长袍别腰带,腰间要挂着玉佩,上面字写着“樊”。
站起身后,我更感后背发沉,我的身后背着个方正的框,里面兜着书。
我伸出双手,宽大的袖子垂在眼前,来回摸两下还能掏出半个白馍。
什么意思?
“我是书生吗?”
鹤翊从头到脚打量我,“你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人还处在宕机的状态,他警告我,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天黑后会有很多毒蛇野兽,要吃人,识相赶紧离开。
说完,他转过身离开,狐狸尾巴就甩出来,雪白蓬松,毛色光亮,太阳投射过来,闪着金光,我数了数,依然是九条。
我的意识渐渐回笼。
开始反应过来自己大概率在做梦。
这种聊斋般的情景,除了做梦我想不到还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既然是梦,那我就更不想走了,鹤翊的尾巴随着走动偶尔摇晃,我从他的尾巴往上看,开始好奇他脑袋会不会生出两个尖耳朵。
“你是九尾狐吗?”
前边的人不巧踩中脚下的小石子,踉跄了一下。
“小心。”我迅速上前扶住他胳膊。
他回头发现我根本没走,居然跟在了他身后,表情有点恼,又浮了点薄红,抽回自己的胳膊,很有距离和分寸,“还不走,准备留在这等死?”
“没地方去,摔倒脑子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这也没有地方,更没有义务安顿你的去处。”
“你好心提醒我,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坏事,说明你本性不坏,帮得了一次,也不差这一回。”我走到他面前看他反应,“我很好适应的。”
“……”他没说什么,自顾自朝前走,我权当他默认。
我跟着他来到他的住所。一间用竹木制作的,特别结实雅致的吊脚楼。
不愧是鹤翊,放古代也是要住别致小别墅的。
我跟着他上了楼,把沉如铁的书架框放到边上,跟着他脱了鞋。他穿着木屐,我穿着麻布鞋,脱下来脚上已经生了水泡,我才后知后觉感到疲乏。踏过屋子的门槛,就有什么黑影突然冲出来撞到我的脚。蹭的我脚踝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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