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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_探鸽【完结】(110)

  快要呼吸不过去时,这无异于三米空间突发暴雨的氛围才终于缓解。

  鹤翊和我分开了些,开始将我上衣往上推,我的腰腹暴露在空气中,他的手掌住腰侧,另外一只手变本加厉扯我裤子,指尖探到内裤边,我恼羞成怒,奋力将脑袋往后砸,好在有个毛毯做缓冲,只有一声闷响。

  不大的声音在房间回荡,鹤翊停手,来摸我后脑勺,和我无声对视,面无表情是气到顶峰。

  恰好,手机滑倒了我耳边。

  我赶紧说:“饭桶,把电话挂断。”

  “我听到他捂你嘴了!他不让你讲话了是不是!”

  饭桶的重点总能抓错地方,神奇的是过程是歪的,结果却能大差不差。

  “现在挂电话!”

  “可是……”对方心急如焚,“你告诉你现在在哪,我这就去接你。”

  “别来,我自己能解决。”

  “你……”

  “立刻。”

  电话嘟嘟嘟一阵忙音。

  鹤翊的怨恨没了发泄的由头,居高临下看着我,冷淡道:“为什么要挂断,你不想让人看到我们多么亲密?还是我们就那么见不得人,你连让他听两声都不敢。”

  毛毯终于在我反复扯动中松开,双手得到解放,我当即坐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鹤翊被打偏了头,嘴角渗出血,他有些僵硬地摸了唇角,看见指尖上的血,吐字平静,“你为了别人打我。”

  他凭什么永远一副质问的语气:“鹤翊,是你骗我在先,你明明答应我,不会对我有隐瞒。”

  “我骗你?”

  鹤翊怒极反笑,这时候还有心思抱住我,“如果我不那么做,樊宇同不会活到现在,那个u盘背后多少人盯着,如果他还能从那个甲板走出来,离了船就会当场被人暗地里整死,他应该感谢我,而不是破坏我和你之间的生活。”

  我竟然无言以对。因为饭桶至少安然无恙活到了现在,鹤翊有能力让他死掉,也有能力将他保护起来,除了无法和家人见面,给祁队当了三年儿子,他并未遭到多余的伤害。

  可我还是会感到失落,感到难过。

  在我总觉得其实我们就差那么一点时,太多往事将我与他推远,我根本做不到心无旁骛地面对他,坦然接受他的全部好与不好,在最初的最初,他是带来往后灾难的根源,而我,犯下最大的错,就是抓住了他。

  “你从来都不对我说。”我跪立在他面前,形势颠倒,变成我俯视他,我无法望他的眼睛,捂住眼。

  “你明知道我一直在痛苦。”

  漫长的沉默里,只有彼此的呼吸。

  很久,对面人来碰我的手:“不要哭,冬冬。”

  手心一片湿热。他抱住了我的头,像前天的我抱住他。

  “如果我说了,你就会走。

  “你会第一时间把我放下,去找樊宇同。

  “只要他出现,被选择的从来不会是我。”

  收紧的拥抱里衣物发出摩擦,像冬夜火炉木头烤裂的响动,胸腔被慢慢挤压,鹤翊的爱就是这么自私,严丝合缝,半点缝隙都不留。

  我无力地纠正他:“我没有想过让你一个人,你根本不必担心这些。”

  他喃喃着。

  “不够。”

  “怎么都不够。”

  “如果爱我,一分一秒都要属于我。”

  “我不要像妈妈那样,守着电视机去等待无法抓在手里的人。”

  在从前鹤翊眼中。

  实质的拥抱,触碰,强制手段远比飘渺的爱更好掌握,三米之内要看得见,碰得到,三步之内要勾勾手,亲到嘴。

  如今的鹤翊有了新的追求。他渴望得到回应,得到毫无保留的爱。

  单方面的强求终究不能被定义为彼此相爱,独角戏演旧了也会累。

  所以他总要问:今天爱不爱我,明天呢,以后呢……

  就像他的妈妈那样,一辈子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认准了绝不放手。鹤翊有比她更强烈的占有和偏执。

  要我在鹤翊和樊宇同之间做出抉择,只能选一个。

  “冬冬,我们这样不好吗?”

  停顿片刻后,他艰难发问:“还是说,你根本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不是。”

  我下意识反驳。

  而是他如此沉重窒息的爱意会令人生畏。

  要拿他怎么办。

  我真的是喜欢他?我对他算爱吗?我是否有能力回应这种爱?

  如果我做不到爱鹤翊的所有,我们最后还是会走向结束,这不会是鹤翊想看到的,也不会是我希望发生的事情。

  他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这不比从前几句调情的情话在嘴上应付就可以翻篇,鹤翊远比我想象中可怕,心机深沉,城府颇深,重情专一到仿佛死了也要把人拉棺材里合葬。

  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鹤翊。

  这意味着我不得不正视这样的他,必须要认真负责,慎重再慎重,再做回应。

  从前相处堪称亲密无间,问题总是藏在鹤翊的亲吻和撒娇玩笑中稀里糊涂揭过去,即使没有今天饭桶被隐瞒存活的事实,裂缝也会在某天突然出现。

  我和鹤翊都清楚,我们如何认识,如何走到一块,如果没有鹤翊当初的手段,我和他就会在毕业那天,走向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上。

  我需要时间冷静,只有跳出来,才能把问题看清。

  “我们分开一阵吧,现在不适合谈这些。”

  我将他的双手挣开。

  鹤翊愣在了原地,“你为了他要和我分开?”

  樊宇同这三个字仿佛是鹤翊的敏感雷区,问题本质根本不是“鹤翊和饭桶同时落水我选谁”,而是我和鹤翊,要怎么才能毫无芥蒂走下去。

  “我需要重新想想我们的关系,等我想好了,我才能好好回答你。”

  “在这期间你好好养病,我会让阿明、张盟看着你,你不会一个人的。”

  我推他,他纹丝未动。

  “鹤翊。”

  我再喊他,他直接起身,我当他想明白了,但是他太沉默,意外的不再继续追问,让我有点心里没底。

  起身后,他径直回到房间里,再出来时,行李箱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这次轮到我发懵了,“去哪里。”

  我跟着他到门口,把住行李箱杆子:“你还在发烧,是我走,没说让你走。”

  鹤翊将我的手从拉杆上拿开,摇摇头,示意我不要阻拦。

  “我总问你爱不爱我,你每次都要想很久,想到最后干脆不答我。”

  “现在我明白了,其实你明明还在恨我。”

  “我没……”

  再是铁石心肠的人,很难不为鹤翊后来做的事动容,至少在我这里,早已原谅了他大半。

  但鹤翊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他不想听,一股脑把自己的心里话发泄出来。

  “我原本想生气,气你为什么随便一个饭桶木桶出来你就可以看向其他人,为什么从来看不到我为你做的所有,后面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怨你。

  “毁你留学,害得你创业中途失败,强行将你困在身边,甚至一度让你性命垂危,我知道你痛苦,但是比起痛苦,我更怕的是,你消失在我眼前。”他比我想象中透彻。

  他唇角挂着淡淡的笑,自嘲带着忏悔的决心。

  “是我做错太多,才让你说句爱我这么难,说到底,是我活该。”

  “被我毁掉的,那些你想要的一切,我慢慢还给你。”

  “我给你时间好好想,在这之前,我们不要见面了。”

  他摸了摸我的脸,丢下今晚最后一句话,迎着秋天的风,毅然决然离开。

  我站在门口,人走远了,不见了,我也没想去关上门。

  但是现在这算什么?

  我像是鸠占鹊巢的无耻之徒。把生病的人挤走不是我本意,拿起手机尝试找他,无人接听。大门处传来鸣笛声,我抬头,饭桶姗姗来迟。

  问我有没有事。

  我晃晃头,“没事。”

  饭桶还不太信,“我听电话里你们动静不小。”

  围着我转一圈,扯手看腿,确认我没有任何大碍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打算往里头揪人,“他人呢?我找他算账去。”

  我看着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人的大门,感到今晚的风格外萧索,“离家出走了。”

  第96章 环湖死人了快看!

  我彻夜未眠。

  饭桶倒在沙发上,一条腿搁在地上,睡得很香。

  张阿明从卧室里出来,看到我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吓了一跳,再一看旁边的人从鹤翊变成饭桶,开始头脑风暴起来,神经仿佛错搭,既痛心疾首又全心包容,“我知道鹤翊干很多坏事,你找其他人我可以理解,下次不要在家里,容易被发现。”

  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张阿明绕过饭桶,在我隔壁空位坐下,在茶几上拿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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