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为了心中的期待,去幻想所有好的可能。
这是把头顶不定时掉落的刀,宁愿真相被揭开,我或许不会立马死去,但至少可以接受带来疼痛的事实。
而不用提心吊胆害怕幻想成为泡影。
良久。他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青山。”
第90章 喂。
电话传来滴滴滴的忙音。
我满腹疑惑挂断电话,往楼上走去。靠近房间,听到里头的响动,打开门,鹤翊正好转过半圈来摸旁边空了的枕头,迷蒙中抬身看到门前的我。
瞬间又跌回床铺里,“去哪里了。”
他看到我换下的睡衣。
“楼下随便逛逛,接了个电话。”我坐到他旁边,曲起一条腿靠在床头,他的头发睡一觉醒来要更卷些,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两下,很柔软,还带着被窝蒸腾出的暖意,耳边仿佛有种风吹过草,层层麦浪起伏流动,我突然很想睡觉,脑袋后靠,“是李和煦打来的。”
鹤翊原本还闭着眼享受触摸,听到李和煦这个名,就睁开眼,“说什么了。”
“让我们中午去他家吃顿饭,你要去吗?”
鹤翊没有立马回答我。身子往前挪了挪,来枕我的腿,脸面向我腰腹,盯着那儿沉默了片刻。
见他犹豫,我说:“如果不想去的话,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我要去。”
那你还要犹豫半天,“我以为你不想去。”
鹤翊忽然吸吸鼻子,将脸埋在我肚子上,抱着腰深深嗅了嗅。鼻尖戳得我很痒,想笑,忍住了,“干嘛。”
“你身上怎么有股味,抽烟了吗?”
“没有,我去了趟庙里,是烧香的味。”
“龟背竹坏了吗?”
“嗯……那倒不是,跑去求神拜佛了,给我父母祈祈福。”
如果让他知道我去给他求了个符,估计会取笑我迷信,我抹不开面子说特意跑去庙里给你求了道平安符,显得我很上心会让他得意忘形。他要是得意忘形的话,我的嘴巴大概又会疼上几天。
我只需要在他走的时候塞他兜里就行了。
“哦。”
鹤翊接受了这个解释,没有多想。
他直起身来,我一时不察,整个人就被他双手狠狠抱住抵在床头。空调开低了,鹤翊抱人像在挤人,严丝合缝抱成团堵在床头边。他只亲了亲嘴唇和下巴,脑袋一歪,微凉的脸颊蹭过我的脸,趴在我肩膀上继续睡。
吐息湿润,像有羽毛挠过。
他维持这个动作半天不动,像是真的睡着了,完全没有要起床的迹象。像个成精的年糕滚过半边床,一步步黏到了我身上,黏上就不走了,要是停住,整个人就会沉下来,将我团团包住,虽然很温暖,但是手脚受限。
我耸耸肩,问肩上的脑袋:“还不醒?再不走他们饭都要吃完了。”
“才九点,你那么着急。”
“不是答应人了吗?”
才说完脖子一疼,鹤翊在上面用力咬了一口,留下个怎么挡都挡不住的牙印。
没流血,但是很红。
前有狗撒尿标记领地,后有鹤翊留牙印宣誓主权。
闷声不响,坏事做尽。
不是所有人都是同性恋,鹤翊醋性如此之大,是不是连接触我的空气都能气两下。
恼怒不已,捂住脖子严厉批评鹤翊,“等下他们说我们乱伦,你少惹事。”
鹤翊毫不在意,面对我指他鼻尖的手,他张开嘴,伸出舌尖,舔舔指腹,含着我的手指。
指腹下是他柔软蠕动的舌头。
含混地说:“又不是亲的,你还认真了。”
我语塞又感脸热,迅速抽回手指,湿漉漉的。
“你已经把话放出去了,收不回来。”
鹤翊开始耍赖,替我想应付的招:“照顾的人是你哥哥,至于亲你的人,是你爱人,哥是哥,鹤翊是鹤翊。”
我纠正:“那也应该我是你哥,我比你大两岁,你要听我的。”
鹤翊摁下我的手,好脾气地答:“好的,哥哥。”
张口就来,我的脸越热越心慌,整个人变得僵硬。
“不要嬉皮笑脸。”我板着脸,挺直腰板,抬臂阻止他靠近,现在就是有人挠我痒都没法撼动我坚如磐石的身躯。
“你喜欢听?脸那么红。”鹤翊笑得眼睛弯弯的。
我避而不答,继续纠正。
“还有,我没男朋友,不要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
鹤翊笑容淡了点,锢住我手腕,来抵我额头,垂着眸子,没有刚才那么情绪高涨。
“不是男朋友,那就是情人了,有没有我的份呢,哥哥。”
我捂住他嘴巴,没有顺着他的问题去回答有还是没有,虽然是玩笑话,但听着不舒服,好像我真的成了负心薄幸的风流男人,而对面则是我被伤透心的可怜人。
“少说无聊的话,我能走去哪里,又有几个朋友可以见,你放一百个心,不用做这些小动作。”
鹤翊听着听着,笑了。用我捂住嘴巴的手,贴住脸颊,冲我说:“你如果真是我的哥哥,我小时候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我愣了会。
拇指贴在了他的眼睛下方,不自觉轻轻摩挲,即使上面没有存在眼泪。
——
祁队的家在老城区一处老旧小区里,水泥地楼梯发灰,楼道紧窄,往上走四层楼,右手边尽头是祁队的家。
漆色不均的油绿色铁防盗门,上有出入平安的横联,中有大且颠倒的福字,脚下踩的是红色塑料地毯,上面印着大吉大利。
隔着门,我可以闻到油爆大虾的香味。
鹤翊摁了摁门铃。过几秒钟,里面的门打开,来开门的是李和煦。灰色T恤和中分球裤,活像球场大学生。
只不过眼皮略红肿。
推开门让我们进去,我把路上买的一大袋水果递给他,李和煦说了声谢谢。
三个男人站在门口,空间变得拥挤起来。
鹤翊擦着他的肩膀走过,李和煦面对鹤翊,比鹤翊对他的敌意还重。
祁队正在厨房忙活颠锅,油烟机声音呼呼响,桌上摆了一大桌子菜,热闹得像年夜饭。
李和煦把水果放在茶几上,给我们倒了两杯茶。
“定好走的时间了吗?”我边喝边说。
李和煦继续泡新的茶,“可能这几天。”
“是哪个地方?”
“西北那儿。”
那确实有点远。我了然点点头。
他莫名说:“鹤翊没有和你说过吗?他应该会知道的。”
鹤翊正把玩着手里的白瓷茶杯,茶杯在他手上显得尤为小巧。听到这话,抬眼看他,无辜道:“我不知道,谁会关心你的事。”
李和煦眯起眼,盯着他:“你会不知道?”
对话因为鹤翊的沉默注视变得剑拔弩张,让我感到李和煦似乎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
祁队端着一盘爆炒鱿鱼出来,招呼我们准备吃饭。
三个人坐客厅聊天,长辈在厨房忙活到满头大汗,实在说不过去,三个人接连起身,李和煦去厨房端菜,我跟在后面,试图找点能帮忙的事,我一动,鹤翊就要跟在身后。
见我们上前,祁队赶紧推我们去饭桌,“不用不用,随意坐,等下就吃饭了。”
鹤翊被推回了餐桌,屁股刚沾到椅子上,李和煦突然发话,“我没手端汤,鹤翊,你来拿。”
我正站厨房边上,想着顺手,转身想去拿。被他拦了下肩膀,“你不用,坐着就行,我没说你。”
这一扯,连带着领口被拽下些,我特意挑了高领口的衣服穿出门,伤口靠下,本可以堪堪遮住大概,但还是难以抵挡意外发生。脖子上的印子明显,让亲眼看见的李和煦当即皱起眉。
话在嘴边卡壳,“你……”
我维持镇定,和他拉开些距离,扯了扯衣领假装好热。
“夏天蚊虫多,睡觉前被咬了。”
对方却没想停止追问,“你这是牙印吧,谁干的?”
如果换做是张阿明看到,他会用八卦的神色探究它的来源,这是正常人的反应。李和煦与之相反,像是我犯了大错,他成了抓我错处的家长,痛心气愤又无可奈何。
“你问得有些多了吧。”
鹤翊重新站起身,插在我和他之间,替我挡去不礼貌的追问。
“这是我弟弟,为什么打探他的隐私。”
说的很对,我站鹤翊这边。
李和煦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冷着脸吐了两个字:“抱歉。”
鹤翊继续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意味着什么,我弟弟哪怕生病,也得谈恋爱。”
这话很多余,多此一举。我收回刚才站队的想法。
李和煦被他反驳得无话可说,脸色黑如陈年锅底。
鹤翊略过了他,走进厨房将汤盅拿出来后,嘴角噙笑,仿佛打了场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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