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人明显被噎了一下,本就臭的脸色一下子憋成了猪肝色。
“那家酒吧。”
对面的人很是愤怒,双手一拍桌子,站起来,“我的人,因为和你交接,现在暴露了,被钦查官逮捕,送去审判庭了!”
江黎眨眨眼,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来了这张脸,“哦,你是那个调酒师的上级啊。”
对面那人见江黎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憋屈得不行,于是将矛头转向了枯云,“枯云先生,那家酒吧我经营了很久,也扎得很深,以前从来没暴露过,我也通过这家酒吧给你传递了很多上城区的情报,对吧?”
窝囊枯云连忙点头:“诶,是是,你消消气,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
“谁都不想?哼。”那人冷哼一声,阴冷的视线在江黎身上一寸寸扫过,“我看是有人想。以前都好好的,怎么他一去,就暴露了?不仅我的人被抓了,那个交接点也彻底完蛋了!”
“嗷,那真可惜。”江黎随口捧哏,听得烦,又开始将手伸到兜里,摸索香烟和打火机。
“我打听过了,当时在现场的那些人,从钦查处出来的时候我就找人试探过了,他们说你和那位大钦查官关系匪浅。”
江黎:“?”
我?真的假的?
不过……江黎舔了舔牙尖,确实嘴上的关系匪浅哈。
大钦查官会亲嘴嘞,可怕的很。
想到许暮,江黎开始心不在焉,回味今早亲吻的滋味,就听那大腹便便的男人咄咄逼人。
“那么,这位首席杀手,我请问,你所说的U盘呢?为什么你前脚到了,后脚钦查官就带队把酒吧围了?为什么我的人被押去了审判庭,你反而无罪释放,好好地在外面逍遥?”对面的人语速飞快,吐沫星子横竖乱飞,“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和钦查官之间有什么勾当。”
江黎有些嫌弃地向后挪了挪。
“哈?怪我咯?”江黎仰着头,眉毛下垂,眼尾上挑,讥讽一笑,“还不是你的人蠢。”
蠢到倒卖精神类药物,还被当场人赃并获。
要不是他用酒水和冰块藏住U盘,现在他要脱身,恐怕也会麻烦点。
U盘现在丢了倒是好事,如果U盘暴露,被钦查队发现,那样才是真正给渊带来了大麻烦。会引得钦查队继续深挖,而不是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倒卖药物就能收场的。给那调酒师定下罪,就收队结束行动。也算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那调酒师不仅不会干活,还要他给善后,现在眼前这家伙反倒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指着他的鼻子兴师问罪上了。
“脑子被狗啃了。”江黎淡淡笑了一下。
“你!”肥头大耳的男人整张脸都气红了,再次看向枯云,施压,“这件事,枯云先生,我必须要他给个说法。”
枯云抹了把干巴脸,觉得牙疼,连忙打圆场:“江黎也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
“怎么没有?枯云先生,”那人指着在沙发上瘫着的江黎,看向枯云,说,“他是组织训练出的杀手,就应该无条件听从组织的命令。但你看看,他现在脾气大的很,任务说不干就不干,如果他是我手底下的人,鞭子早就抽上去了,你反而还哄着他?你再看看他现在这狂的没边儿的样子,恐怕是野了心,谁知道有没有攀上钦天监,吃里扒外,哪天让他把渊给卖了你就开心了。”
江黎听着,没忍住“嚯”了一声,双手拍了拍,给那人的脑洞鼓掌。
属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枯云:“……诶哟,和气一点噻,消消气,我保证江黎对组织绝对忠心,平时任务都完成特别完美,这次意外、意外,别太钻牛角尖。”
那人哼了一声。
听着像是松口了,枯云松了口气,苦哈哈地,继续顺毛捋,“首席杀手嘛,那么厉害,有点脾气那才正常,你说是吧?来来来,坐下坐下,今天不是来谈和的嘛,把矛盾都谈妥了,渊才能继续好好发展,来,老西,坐。”
名叫老西的胖男人坐下来,但看向江黎的眼神依旧是阴冷的,一寸寸黏在江黎的身上,仿佛要从他的身上刮下来一层皮一样。
江黎回报给他的,仍然是面上挂着的假笑。
枯云夹在两个人中间,喋喋不休,费劲了心思端水,“这处情报地点被发现了也不是你们的错,要怪只能怪那许暮太精明,屡次三番捣毁了我们的经营。”
老西眼里上过一丝狞毒,“把他杀了。”
“这……”枯云很是为难,“打不过啊。”
“呵呵,”老西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一下,眼珠子钉在江黎身上,意有所指,“这不是还有任务完成率百分百的首席杀手么?”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江黎忽然开口,“哦,算上上次交接,百分之九十九点八了。”
老西:“……”
有病吧!
枯云尴尬一笑,连忙又走到沙发这一端来劝江黎,“来,江黎,你也别光坐着,你跟老西说两句软话,这事儿就当翻篇儿了。”
“不说也没事,把许暮杀了,我也能放过这茬。”老西古怪地笑了一下,脸上的肥肉就将眼睛挤得只剩下一条缝。
江黎乖巧一笑,朝对面竖了个中指,薄唇轻动,吐出两个字来,“傻逼。”
老西:“?”
软话?
枯云:“……”
两眼一黑,枯云赶忙打圆场:“那啥,老西别生气,江黎这边杀人是有原则的,而且他不杀钦查官。”
“这还不是野了?替渊清理门户是你的荣幸,你一个被养出来的杀手还挑三拣四上了!”老西刚刚平静下来的脸色又憋得青紫,一双眼珠子死死盯着江黎,上下扫过后,又转向枯云,“枯云先生,我劝你擦亮眼睛,别真养了个白眼狼,祁东当初就是被他杀的。”
“东子当时那是他自己做的不对,不能怪江黎呀……”枯云欲哭无泪,想了半天,过去把老西带过来的酒瓶拿起来,拧开,找了两个坡璃杯,一人一杯,都倒满了。
“二位,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今天这事儿翻篇怎么样?”
老西坐在对面,看见这瓶酒被打开,嘴角古怪地向上扬了一下,又瞬间扯平,没露出什么异样,只是眼珠子在酒杯上转了一圈,又黏在江黎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过一通后,收回视线,从枯云手里接过来酒杯,似乎是有些勉强,说:“看在你这么维护他的份上。”
江黎耸耸肩,他无所谓,也接过酒杯。
他对视线很敏感,一抬眼,看见对面,老西那双眼珠子一直滴滴溜溜地在酒杯和他身上之间徘徊,有一种阴冷粘腻的古怪。
“你年龄小,你先。”老西举起杯子。
江黎垂眼看看杯中酒液,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接着一仰头,将整杯酒一饮而尽,江黎倒扣下酒杯,杯中不留一滴剩余。
见江黎喝下酒,老西反而发出一声怪笑,酒杯在他嘴边一转,却没喝,他将手里的酒杯嗒地一声放回茶几上,整个人不紧不慢地重新坐回沙发上。
枯云左右看看,觉得不太对,问:“老西,你怎么不喝……?”
“我带来的酒,里面有什么东西,我能不知道么?”老西桀桀桀地笑了一声,将遮掩许久的目光彻底不装了,开始贪婪地,一寸寸用眼神攀上江黎的身体,舔了舔嘴唇,“这可是喝下去之后,立刻见效的药啊。”
“你原来叫老西啊,”江黎丝毫没有被吓到,只是将手里拎着的空酒杯放到茶几上,浅浅微笑,“你和祁东,用的手段都一样,刚好凑一对老东西。”
“呵,牙尖嘴利的小美人,”老西的表情彻底不装了,露出了猥琐的笑,“等药效彻底发作,有你求我的时候。”
枯云瞬间转头看向老西,大惊失色:“???”
“你在酒里下的什么药?不是说今天只是来讲和的吗?!”
“讲和?”老西哼了一声,“他要是一开始就跪下跟我好好道歉,把我哄好了,我也不见得今天就一定要动手。”
江黎仍旧懒洋洋坐在桌上,甚至有闲心情晃了晃搭在茶几上的脚尖。
他清晰地感觉到,从腹腔中,有股热意正在不断灼烧,正在逐渐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这是最先见效的药,他曾经也喝过,被他名义上的养父祁东骗着喝过,不过眼下这份酒里的药性,要比五年前的那次烈得多。
除此之外,这酒里还有一种药,也正在随着酒精的挥发和加速效果,逐渐起效,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大脑神经。
江黎在喝酒之前,只看着老西的眼神,就知道酒里有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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