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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同人] 镇魂续巍澜_朝晴子【完结】(63)

  江深的声音寒凛凛地飘了过去,能听出一股被捉弄的气愤,“少废话!如果让我最后查出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个别人,顶着问渊阁的名头,在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行事,那么……动你们的人,我也根本不需要跟谁打招呼。我只再问一遍,解药,你给还是不给?”

  “我的殿下,你怎么还不明白,”陈阿三的笑容狡黠,露出两排齐整的大白牙,“往生散不是没有解药。只是问渊阁古味茶的朝夕服用,阁中人的力量浮动而涣散,非五弦弓不可聚力,还有那把锁的缘故……如今弓断,人就犹如去了三魂七魄。这位体质特殊的统领就算服了解药,也不过是命不久矣……你想救他,还不如去问问那位惦记你族圣物的大人,肯不肯帮你。”

  唇齿间刀光剑影,本是刺激,然而这时,角落突然窜出一只黑毛狗,撒丫子闯进两人的视线,惹得江深转瞬把矛头对准了它,比面对人还要紧张,然而没过多久,跟在后面一连串的大部队就跟拔萝卜似的,紧跟狗逃窜的步伐,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好狗狗等会儿!你丢了我怎么跟婶婶交代啊……”郭长城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从来被狗逮的自己,还有反过来撵狗的这一天。

  林静和清醒了的楚恕之追赶其后,再往远则是气急败坏的陆临之在咆哮,恼羞成怒地控诉,“言而无信的骗子!说好的走就走呢?给我站住!”

  “看起来殿下的日子最近热闹了不少,不过我也不想跟您作对,喏,”陈阿三甩手一个小瓶便飞向江深,态度颇为幸灾乐祸,语气也带着意味不明的指引,“听伙计一句劝,珍惜眼前人,趁清心君还能再撑几天……不过有些缘分昙花一现,抓住了也是徒劳。这儿不方便说话,言尽于此,阿三就先行告退了。”

  说着,趁江深为外人分神,身手敏捷的眼前人翻过墙去,影踪难觅。

  江深攥着接过的瓶子,只觉这解药小小一罐,简直轻如鸿毛,捏起来都怕碎。

  没有人知道问渊阁的人到底对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了解多少。他们独立于政权而存在,甚至是政权得以延续的有效助力,不免口气和脾气都大些。由于体系隶属不同,自然也跟苍穹殿没有上下级的隶属关系,是独立运作的一方天地。但是以无知应先知,是可怕的。

  这小小的城池不大,却各人有各自的思量。如果清明坦荡,自然六根清净无所畏惧。可人一旦欲念成贪,就注定像是在斗兽场中自锁手足,于无尽的权衡与谈判中苟延残喘,自讨苦吃却申诉无门。

  因为从一开始,这情节有多难,都是自己选的。

  “啊,殿……殿殿殿下!”陆临之从新十四街拐过最后一道弯来,一眼就认出了自家殿下的便装,气急败坏的状态瞬间切换成良家侍卫的风格,险些把自己舌头闪了,又记起殿下素来不喜小动物,飞奔上前就做了堵人墙,神经大条地忽略了自家殿下阴郁的眼神。

  江深脸色不是很好,屏起弓羽,不过面前吵吵嚷嚷的一群人在胡同里堵狗,场景有些滑稽,属实不常见,不由相当懊恼这个现实,顺便为这个世界的清净打抱不平,“怎么又是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这群人才能从我的地盘彻底消失呢?而且我记得之前是只肥肥的黑猫啊,怎么变狗了?”

  “臭鸟,你狗!你全家都狗!”大庆顺嘴回怼,话就飘了出来,自动忽略了人家讲他肥的部分,被躲在树后的祝红一把捂住了嘴,狠狠地敲了个脑瓜蹦儿,“祖宗,你怎么卖队友呢?坑王啊!”

  陆临之回头一瞧,正好撞上黑猫的眼神儿,大庆只得尴尬地朝他笑笑,却把人吓得够呛,“我的老天爷,殿殿殿下,这儿还有一只!都是黑的!我们怕不是撞邪神了吧?我现在感觉双脚发麻,呼吸停滞,是不是鬼神作祟啊!还能抢救得过来吗?”

  “那你也不用变成结巴。就当它们是白毛,被柴油染黑的,没什么好怕的,可以吗,我的陆领队?”江深用力拍了拍陆临之的肩,绕到树前,整理了一下心情,这才向祝红半鞠躬式地行了一个绅士礼,直接切换成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这位姐姐,树下多蚊虫,不如借一步说话。诸位远来是客,江某必然要好好款待,想来黑猫先生也想尝尝我们这里地道的鱼干肉吧,来庆典上,管够。”

  本来有些抵触的大庆绕开祝红的反应,狐疑地看向江深,觉得这个人真的是……诚恳。好说话,识人心,懂礼貌,还给鱼干!顿时江深整个人在大庆眼里都变成了一条大鱼干,滋滋地散发着香味儿,是赵云澜画饼那么久都不肯下厨房给他炸的鱼干香!

  祝红还没搭茬儿,见大庆哈喇子都快流一地了,轻轻掐了猫肚子一把,“注意形象。”

  大庆勉为其难把鱼干从想象中赶跑,收回深情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告诫了自己几遍不能私收贿赂,昂起脑袋,大公无私地要说点什么,却还是小声凑过去悄咪咪问道,“真管够?”

  祝红脑门瞬间飙出几道黑线,“……你马上就要变成孤儿了。”

  大庆耍赖,“别嘛……可是这个人说管我们饭诶。”

  屋檐上的风吹动了赵云澜的衣摆,缓缓将他们的谈话内容带到耳边,“得,白养了。到底是为口吃的就叛变了。你说我把他送哪家孤猫院好呢?或者,要不回去给他结个扎吧,听说能减减食欲,再胖可就有健康隐患了。”

  沈巍轻笑,“你才舍不得。”

  “切,”赵云澜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贫嘴,“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还是得打扫他们剩下的烂摊子,我这个挂名处长还能不能安心退居二线了?这要是改明我真退休了,他们就这工作技能,可不得喝西北风去?有句话怎么说,能力越高,责任越大?原来还真不是瞎扯淡。不过这个问渊阁……还真是有点东西。”

  一张镇定符从天而降,附在了活泼好动的米粒儿周围,大狗老实扒上郭长城的裤腿儿。郭长城死死拽着林静,后者想走走不了,可怜巴巴看向楚恕之,遭到一个莫挨老子的白眼儿。

  “江殿下不用三番五次哄骗我们处这些小朋友,直接跟家长谈,岂不是来得更痛快?”赵云澜闪身,挡在了大庆前面,“如你所愿,我已经参了赛,明天会准时出现在你规定的地方。但殿下可要做好准备,因为如果我赢了,你便要撤下护城结界,还人们自由。至于你对臣民安危的顾虑,我自有办法帮你摆平,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是么,”江深并不讶异赵云澜的出现,不屑地直起身子,品着这句话,颇不是滋味,想到陈阿三的挑拨,丝毫不退让半分,“镇魂令主,你虽是人类之身,但却能通阴阳两界,又有圣器加持,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你敢不敢,卸下镇魂令,作为普通的能力者,下场参赛?”

  赵云澜似乎是没想到这一层,不仅起了三分忌惮。镇魂令得召无方魂灵,又能唤醒圣器共鸣,更有数道契约捆绑特调处众人。卸下镇魂令,就是交了趁手的武器,也失了所有外援。他只能单凭自己一个人的能力,与这些亚兽族的佼佼者竞争。

  祝红气不过,打抱不平内股子劲儿直上头,“江殿下,你们五弦城就算再脱离亚兽管辖,也不会不知道镇魂令是行使轮回契的重要物什,这一世只属于赵云澜一个人,断不能轻易卸下。这不和你们的人要参赛必须先上缴五弦弓才能比是一个道理?摆明欺负人吧。”

  “漂亮姐姐,五弦城的比赛,自然只能用五弦弓。旁门左道的东西……当着全城人的面,就算你们处长真能打赢赛事,获得要我取消封界的资格,也要问问,这满城勇武,谁肯服你?”

  江深的话闻之柔和,实则铿锵有力,句句在理,叫人不得不听进去,不得不顾忌。

  为了不相干的一群人而冒险。即便如此,还要去试吗?

  “好。”赵云澜的脸色平静如水,看不到因丝毫动摇而泛动的涟漪。

  得到,需要用放弃来换。我既见过不公,就无法视若罔闻。

  沈巍盯着他,仿佛是在确认方才那个音节到底是不是真的。

  ……“铲屎的,你疯了!”……“不要啊,赵处!”

  赵云澜对下属们的抗拒充耳不闻,只是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抬起臂来,红光一闪,令牌在手微有余温。他蘸着光晕,飞快画了一道符,往额间一点,关于镇魂令的力量凝固于此,不再往血脉中盈盈流动,犹如冻结河流,将二者的连结短暂停滞。

  “喏,我的身家,”赵云澜故作轻松,侧身不向外人露出太多的表情,耐心掰开沈巍僵硬的手指,将令牌塞入他掌心,“……就交给大人了。”

  陆临之咂舌,看不出来,这个胡子拉碴的还挺有魄力,要是敢这样比的话,连自己这种心高气傲的人都不免要敬这个赵云澜三分。而大庆已然觉得大鱼干完全不香了。

  “赵先生好胆识,江某佩服。”江深微微咧着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挂得恰到好处,瞧不出情绪来,声音倒是明快活泼,隐隐约约像是坏小孩儿得逞了的小心思。他挑衅似地望向沈巍,却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赵云澜所做的心疼和理解,说不清心里是羡慕还是嫉妒,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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