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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同人] 镇魂续巍澜_朝晴子【完结】(33)

  赵云澜:“我先收拾你!给我整得跟搬家一样。是不是要是我开飞机去,你能给我拉个三室一厅走啊?诶不是,你先等会……锅碗瓢盆你都搬来了?我们是去工作的好不好,你当荒野求生啊?要不要再带两根胡萝卜,饿了路上给你炖汤?”

  “汤?什么汤?”大庆从副驾上探出脑袋来。

  赵云澜:“你闭嘴,没吃货的事。”

  大庆将脑袋悻悻地缩了回去,只听得后方骂骂咧咧闹哄哄的,也懒得理,靠着抱枕,倚在座位上,挺直了身子和腿脚,真是舒服。唯一不太惬意的地方,就是临走的时候忘了把祝红留的零食带点出来路上嗑。罢了,又不是度假。等这边这件事情了结,他可得好好劝劝赵云澜,放特调处一个大大大长假。

  可怜的小郭,被老赵丢在这儿一个人看家,临走给留的任务是背诵所有资料,要达到会默写的程度,赵云澜那破说法,哄骗郭长城早学晚学都是学,还什么严师出高徒,挑起将来的重担,啧啧,大庆不由掐指算了算赵云澜到底什么时候退休,才能不去祸害祖国的花朵。

  嘭,的一声,后备箱被暴力关上,赵云澜拉开门把自己塞进了驾驶位,腾出手来给瘫在副驾一侧胡思乱想的大庆拉上了安全带。

  “都上车,走了。”

  秋日的光景下,院子里的向日葵花田一如往常,在被人工干预之下,花期也延长了不少。

  奈何,赏花向来是人们讨趣时的兴致,栽种下去,时时照顾,总归是在漫长的岁月里为自己找点事情做的由头。不知对花来说,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对于人来说倒是简单,念及了,便赋诗饮酒,寻欢作乐,自是自在。倘若没空欣赏的话,做个背景板,倒也不错。

  沈巍和祝红显然就是无暇顾及的那类人。情急之下从外面的守门处冲了进去,哪儿还有赏花的兴致,目不斜视,从这片彩色的花墙前匆匆而过,直奔门廊而去。

  主门大敞着,约是守卫见里面情况不妙,这才不知所措又着急忙慌地便跑了出来。至于房间里面……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满地的瓷瓶碎片横七竖八地陈尸遍地,棱角分明,大小不一,摔裂在面目狰狞的大理石地板上,残渣溅在图案诡秘的地毯,悄无声息地彰显着存在感。肉眼可辨,泼洒的水滴星罗棋布,依稀碎了些茶碗,瓷器的收藏陈列摆件,还可以凑合识别出几小把……并不十分结实的简易木质座椅。

  木渣混合着碎片并不安详地躺在毛毯上,与窗风刮进的尘土混合成一片不毛之地,夹杂着隐隐约约的一丝凉意,一并向到访的人们袭来。

  沈巍伸手一探,杯盏里残留的茶水尚有余温……隐约可见水渍滞留在桌几上的字迹。

  除此之外……一种并不好的感觉没来由地让沈巍有些困惑。这里的气息虽然杂乱,守卫的、侍从的、居住者的……还有……

  祝红也仔细地检查了现场,见沈巍若有所思地立在破碎的茶碗前迟迟不动,缓缓贴了过去,眼神飞快地瞄上了一瞄,依稀可见那桌案上的水渍,似乎是写的“问渊阁”几个字,没头绪,只得装作不在意地问道,“沈教授?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沈巍抿了抿嘴唇,头也没抬的快速回答道。他的注意全然被这股气息的存在而吸引。旁人或许没有感觉,但唯独他,不可能不知道。

  你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吗。沈巍眉峰间的纹路再一次加深,像是在思考什么不可解的问题。

  有一团黑色的魅影,仿佛时时刻刻萦绕在他的心头,又仿佛随时随地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本以为,自己的规劝和时间的沉淀能够让不甘心的魂灵回心转意。可是……这份执念太深了。深到哪怕魂飞魄散,只留下一缕苟延残喘的孤魂,也要卧薪尝胆,卷土重来。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两全其美的方法,那他究竟应该怎么做?

  “怎么会没有?这里明显存在打斗的痕迹。”祝红审视着沈巍,努力想看出点什么来。

  沈巍的嘴角挂上了没有温度的笑,“嗯,我知道。”

  知道?那为什么不说?考验自己呢?谁信啊?祝红顿时又想冒火,自己是不是八字跟沈巍犯冲啊,怎么沈巍总是可以用不了几句话就把自己气的要上火,一时冲动,话到嘴边便跑了出来,“你到底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老赵?”

  沈巍闻言,站直了身子看向她,目光坦坦荡荡,隔着镜片投射过来,却始终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淡淡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祝红咬了咬牙,如果沈巍没问题的话,老赵怎么可能让她来监视他。既然这样,沈巍的话就不能全信,沈巍的所做也未必全都是对的。虽然祝红不知道沈巍隐瞒实情是不是因为他是站在黑袍使的立场,但恰恰因为他是黑袍使,不同界域内不同族群间存在着太多的干系相关,所以,很多事情上,他或许和特调处做不了朋友。

  明面上,祝红不想跟沈巍挑明了这层关系。一来沈巍确实在过往的经历里帮了她不少忙,她受之有愧,二来赵云澜并不想把事情做的太明显,祝红明白。三来……总归是历经过生死,她确实把沈巍当朋友,可是哪有朋友不交心的道理呢。

  “你要是肯把事情说清楚,”祝红恢复了正常的语气,“赵云澜也不会那么累。”

  沈巍的笑容,忽然肉眼可见地淡了。

  一直以来,沈巍都在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

  从古,到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身一人,不知道往哪儿去,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些黯淡岁月里,他独自穿行于夜深人静的街巷,且走,且停。没有报备的必要,也没有与人商量的习惯。万家灯火辉煌,却没有一盏,是为他而亮。

  没有人问过他心里的苦,没有人看到他所经受的难。他的桀骜,他的孤僻,为世人所看不惯。所有人都在要求他,你得合群。可就算合群,他的身份,也从来都是众矢之的,经人背后指点,被人议论纷纷。道理,都让他们占尽了。

  但有一个人不会那样要求他。

  这一世,遇到赵云澜,遇到特调处,都像是上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万年来的等候总算是换来了一个可以拆开的礼物盒子。可是沈巍却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和其他人一同相处,怎么向他人表明心迹,怎么去关心,去呵护……甚至怎么去……爱一个人。

  祝红还没等到沈巍的答复,一些并不整齐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纷踏而至,门口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地传来一声吼,七分喊里带了三分愤怒,“什么人闯我府邸?”

  来人身后带着的侍卫里,为首的两个十分眼熟。“殿下,就是他们不顾命令硬闯进来,大统领又在典礼前这个节骨眼……不知所踪。这才及时通报,将您请了过来。”

  此时的江深像是换了个人,发梢几鬓弧度正好的卷毛已然不再服帖,火急火燎的脚步早就乱了章法,完完全全把自己平日里的温和内敛收了起来,全然不似从前笑意盈盈的邻家哥哥那般亲近。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愠怒之色,和一股……深浅不明的杀意。

  如果说一进来见到祝红这个从未谋面的外人,江深的脸上尚且还流露出几分的疑惑与犹豫,那么,当他看到旁边永远一脸无辜相的沈巍时,他便突然被急急地拉了引爆线,言语间的脾气再也无法控制,如数地倾倒了出来。

  “我自以为,我对大人你,已经,仁至义尽地客气了。可为什么……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周围人的身边?当年阿清死了,现在魏统领又无缘无故失踪了……害死一个还不够吗?我就不明白了,大人,你要什么没有,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们和魏统领的失踪,没有任何关系。”沈巍开口,仍然是冷静而温润的语气,不见波澜,没有破绽,仿佛是在与人饮茶时,对方问他如何看待邻居的孩子跑丢了这种事。

  江深见不得沈巍这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样子,咄咄逼人地追问道,“没有任何关系?那咱们说说有关系的!你敢说上一次魏清昏倒与你无关?大人,你是不是忘了,是谁亲自把他送回来的?是你啊!疲累睡着,需要休息,这不是大人当初给的说辞吗?你是真把我还当当初长不大的小孩子,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种鬼话吗!”

  不得不说,一直没有插上话的祝红被这架势震慑住了,她虽然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究竟孰是孰非,孰对孰错,但也从未见过有人敢在黑袍使面前对他这样说话,一时竟不知如何自处,身子微微晃了晃,然而回过神来,沈巍已经从几步外稳稳地挡到了祝红的身前,横在她和易燃易爆炸的小首领中间。

  她听见沈巍背朝着自己对江深说,“人确实是我带回来的,抱歉,如果你介意,那我为上次的事情道歉。但是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要解释的。”

  江深不怒反笑,“沈大人连解释都不想给我了是吗?所以大人也不会回答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偏偏你一出现,也只有你出现,我身边的人就要消失,就要离开?好一个行得正,坐得直,不容他人分辩的黑袍使!久闻大名,却没想到,你就是这样在外面的世界秉公执法,惩奸除恶的?还是说这天下的公理,就是你一家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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