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该死的魂体互换,把他脑子都换的不正常了。
不就是搂了一下、亲了一下吗?
拒绝她!反驳她!
死陆小鸡万花丛中过都能不沾一片叶,他司空摘星难道会输?
他心神巨震,竭力调整呼吸,仿佛给自己鼓劲儿似的,忽的大叫一声反驳道:“看两眼!”
衔月蜷起手狠狠给他一下,瞪眼道:“你有病啊!喜欢吼,你直接钻进去吼!”
她斥责完,还忍不住气鼓鼓地去拧他,“是不是故意想害死我啊,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擦了擦额角的汗,高悬的心终于落下。
差点被她发现了!
他可不就是有病吗?只是这个病症有些不受控地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去了。
不行,他必须得把这病掰回来。
司空摘星纵横江湖多年,即使面对再美的女人,也无甚多余的情绪。他一向觉得,旁人再美再媚,都与他无关。
现下不过一个娃娃脸的黄毛丫头,何至于此?
该不是微生衔月给他下蛊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这么多年来,他可从未有过风月的心思。
总之无论怎么想,都逃不过他是真的病了这个结论。
司空摘星心下一沉,如临大敌。
衔月一门心思想着树洞,赶紧示意司空摘星伏身一起偷摸看一眼。
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两个人蹲伏下身,脸贴着脸,一齐紧张兮兮地往里瞧。交握的手再次不自觉地缠紧,似条被细细编织在一起的手绳。
洞里阴暗潮湿,靠近了便是一股十分浓郁的腐朽味。
不待向前跻身,乌漆麻黑的树洞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陡然出现!
两重奏的尖叫声乍响,两人被倏尔出现的活物吓得往后一趔趄。
里头那东西底气略有不足地高声质问道:“你、你们怎么会在这!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这声音实在有些诙谐,这话既不讲道理又未免太讲道理。
那股惊措、胆颤瞬间散了,衔月倏地弹起身,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你竟敢在这林子里到处挖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下仿佛戳中了它的痛脚,它骤然拔高声音尖声道:“你们两个膏腴懂什么!是他们为富不仁,我才会不义的!”
没想到这小东西比司空摘星还要蠢,衔月笑起来,套话道:“有这样的事?”
她支了支司空摘星的腰,发什么呆呢?轮到你了!
司空摘星收到她的暗示,赶紧打配合捧哏道:“您是如何劫富济贫的呢?”
两人三言两语间,就把这小栗鼠本就不大的脑子哄的一愣一愣的。
当下就窜出树洞,打算好好吐一吐苦水,顺便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
它刚一窜出来,就忍不住瞟了司空摘星好几眼,须臾才咳两声道:“我就是啃些树洞,做点小本买卖。这地底外围被蚁群占了,松子、榛子都被他们搬完了。我只好自寻生路,好在我鼠进宝也算有些本事。”
说着它一顿,脑袋转向司空摘星,小声道:“如今也算是攒下些家财了,你放心,保管吃喝不愁。”
司空摘星莫名地皱起眉,这老鼠疯了吧,他有什么可放心的?
衔月心里活络起来,有了这打洞的移形术法,还用得着费心费力地栽树吗?
况且这小栗鼠精看起来很好哄的样子。
她眨着眼睛问道:“鼠兄,你有没有树洞通往蚁巢?”
鼠进宝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瞪得老大,结巴道:“大胆!这、这.......这怎么可能,我可是良民啊。这是蚁族的地盘,我又不是不要命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滴溜滴溜地乱转,手也不老实地乱摆。
简直就把‘当然有洞,而且我还干了不少偷鸡摸狗的坏事。’写在了脸上。
司空摘星眯起眼,他闻到了贼孙的味道。
当下就冲着衔月挤了挤眼。
衔月笑的眉眼弯弯,甜滋滋道:“鼠大哥,我们想去下一层,可是入口在蚁巢。你看能不能……”
她话音还未落,就被栗鼠精反应激烈地打断,“当然不行!”
衔月一瘪嘴,抓着衣角可怜巴巴道:“鼠大老爷,您行行好,帮帮我们吧。我才十……九出头。”
迎上栗鼠精怀疑的目光,她只好虚声补充道:“……然后再出头一点。要是出不去了,以后可怎么活啊。”
这话说的极为可怜、极为情真意切。
司空摘星活见鬼似的看她一眼,这是微生衔月?
她不会又跟人换魂了吧?还是妖怪附体?
这太渗人了,她居然是这样忍辱负重、豁得出去的人?
“啧,你长得这么磕碜,好好说话!”那栗鼠精脸都皱在了一起,老气横秋地嫌恶道。
……司、空、摘、星,又是你!
衔月正受一记闷拳之际,就听这栗鼠精忽然娇羞地看了一眼司空摘星的方向,低下头忸怩道:“要是这个妹妹求求我,说不定我就心软了。”
那点闷痛一下子就痊愈了,堪比救世神药。
衔月挑起眼,眼角眉梢都是幸灾乐祸。
司空摘星,轮到你当狗了!
求人家吧!今生唯一一次卖娇卖惨不会被人嫌弃寒碜的机会可就在眼前了。
和衔月此刻看笑话似的心态截然不同,司空摘星只觉得心里直冒火,火势蹭蹭地往上烧,他气得敛起袖子就破口大骂道:“你什么东西啊长那么寒碜,还妹妹!”
“我是她新嫁娘,你看不出来吗!”
“你瞎了吗!个老东西为老不尊!”
“......”
他唇舌翻飞,语速快得连气儿都不肯换一口,情绪随着语调越起越高,身子都蓄势待发,随时要冲出去揍它两拳似的,“色眯眯那样儿,信不信我找人给你这破洞抄了!”
衔月目瞪口呆,不是,司空摘星你疯了吗?被狗咬了?
被只栗鼠调戏一句,气性这么大?
他居然是这样宁死不屈的刚烈性子?
.......这人不是一向很油嘴滑舌吗?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发哪门子疯,衔月还是被他这架势唬的一愣,赶紧冲上去横抱住他的腰,拼死劝慰道:“娘子!算了算了!咱们放过它吧。”
衔月偷偷拧他腰间的软肉,司空摘星,还要不要走树洞暗道了!
这一下的力道极大,司空摘星疼得一激灵,总算清醒过来。
他立刻顺着台阶往下爬,大刀阔斧地拍了拍衣袖,虚声勉强道:“那饶它一命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能耐呢。
人家都是抄家,他抄个树洞还要找人代抄。
那栗鼠精却是真真切切被唬到了,还以为这两人真有点什么本事,不然在这地底下早被抬去做膏腴了。
它不擅打斗,只在逃命这一事上颇有建树,当下便讪讪道:“小娘子还挺贞烈,挺好挺好。”
说完这小事化了的话,它又觉得忒没面子,于是装模作样地轻咳两声,学着凡人夫子的样子,长嘘一口气,“你们去下一层做什么?那可有只百年修为的大蜘蛛,你们两个还不够给它塞牙缝的。”
它偷摸着看司空摘星一眼,贼心不死道:“我看你俩虽然蠢笨了些,倒也和我投缘。不如就留下来和我一起经商吧?”
“恰好近来生意好得有些忙不过来了,正有打算找些帮手,月钱嘛,好商量。”
生意好到忙不过来?
衔月狐疑地蹙起眉,“卖什么?”
那栗鼠精贼眉鼠眼地四处一瞧,眼神闪烁道:“就卖些树苗果子什么的,你们知道的,这东西不愁销路。”
可那东西不是既难得又难种吗?怎会泛滥到能贩卖?
司空摘星眯起眼,“从哪儿进货?”
那栗鼠精梗着脖子,强装稀疏平常道:“路过蚁巢那仓廪,随手拿一个两个的,就……”
它有点编不下去,转而警惕地打量眼前这两个异族,但凡有一点不对劲,马上逃。
司空摘星与衔月一对眼,搞半天还真是贼子贼孙,这一位鼠兄甚至更为顶级,直接盗卖!
但他们到底不是捕快,与其劝其向善,不如......当然是选择加入了!
衔月虚空一握拳,坚定道:“富贵险中求!进货就交给我们吧!”
她当然不是小偷,这辈子也不会当小偷的!
这叫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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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衔月:实则没有一丝真情,都是技巧和经验。
摘星:求治病攻略
松鼠精:我才是偷王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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