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支验孕棒。
温蕊自己怀过孩子,所以对这个东西尤其敏感。她立马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两眼,上面的两条杠一深一浅。
“所以你怀孕了?”
纪宁芝抬头看她,颇为烦躁地抓抓头发:“应该是。我刚刚上网查了查,我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中招了。温蕊你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有一点,但是不多,也说不准,要不咱们上医院查查?”
“大年初一上医院查怀孕,我真是……”纪宁芝一脸苦笑的表情,拿起验孕棒又看了两眼,像是十分不置信地拧着眉头,“我们明明都有用措施,怎么会……”
说完愤怒地骂了一串三字经,咬牙切齿痛恨异常。
温蕊便忍不住问:“所以孩子是谁的,跟你前夫有关吗?”
“不是他的,谁给他生孩子。当初没离婚的时候老娘都天天吃药加用套,要真怀了他的我不如拿根绳子直接吊死来得痛快。”
温蕊搬过来后也听纪宁芝吐槽过她的那个极品前夫,总结下来也算是集各方之大成。妈宝没本事,爱打老婆还一肚子花花肠子。可以说垃圾男人的特质他占了十成十。
难怪纪宁芝离得那么坚决并且说什么也不复婚。听说那男人每次去咖啡馆,都会被人打出来。
“那是谁的,你新交的男朋友?”
纪宁芝一听这话就笑了:“什么男朋友,充其量就是个炮友。我这一阵子除了他之外也正儿八经相过些男人,不过滚床单那事儿倒是只跟他一个人做过。怎么就这么巧了?看起来也不像个穷鬼,这买的套还是假的?”
纪宁芝的话匣子一开就有点收不住,借机跟温蕊吐槽了一番。从遇到的那些极品相亲对象说起,最后才聊到这个所谓的孩子他爸。
“所以你俩不是相亲认识的,是在酒吧认识的?”
“要不怎么说是炮友。其实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在酒吧,那会儿在医院碰上的。后来有一次去酒吧喝酒碰上了他,再然后……哎呀,总之这事儿就这么玄幻。”
“所以你的这位还是个大夫?”
“谁知道呢,搞不好就是个家属。我碰见他那回他穿便装,具体做什么后来我也没问。我看他长得不错,试了下活也很好,就想当个长期床伴先处着。谁想到能搞出人命。”
温蕊坐着听纪宁芝唠叨了大半个小时,最终还是想办法哄着她去了回医院。大年初一的医院十分冷清,两人没费多少功夫便成功抽血验孕,最后拿着确诊报告单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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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纪宁芝的心情比去之前更差。
因为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对她提出了告诫,说她子宫壁过薄不适宜再刮宫流产。
“这回要是流了,以后再要就难了。手术中搞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
就是这最后的一句话让纪宁芝犯了难。
她是那种生性不拘小节的人,生孩子这个事儿也不在她的人生列表中。如果打个胎只是会不孕不育的话,她说不定一时冲动就做了。
可医生说会有切子宫和送命的可能,她又犹豫了。
一边是人类神兽幼崽这种传说中最可怕的生物,另一边是大出血切子宫甚至小命玩完,这么两难的抉择放在面前,饶是纪宁芝向来洒脱,也成了选择困难症。
温蕊自然不好替她做什么决定,回到家把她安顿在房里后,便去了厨房做午饭。
司策送来的两箱新鲜食材都在冰箱,她随意挑了一些做了菜煲了汤,还顺便收拾了两只兔子。
处理粪便的时候温蕊格外小心,也庆幸这段时间纪宁芝因为咖啡馆忙,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她在做。
这个宝宝搞不好要留下来,既然如此就要保证TA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地来到这个世界。
接下来的几天,温蕊几乎成了全职保姆,将纪宁芝照顾得几乎不用下床。咖啡馆那边也减少的营业时间,主要由店长坐镇。
偶尔晚上温蕊也会去帮忙,被人认出来后便即兴来一段脱口秀,将气氛炒得火热。
纪宁芝每天都会跟店长通电话,对店里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有时候就会跟温蕊感叹:“当初你来我家的时候,你总说我是你的贵人帮了你大忙。现在看来谁是谁的贵人还真不好说。”
替她做饭洗衣服,给她的店招揽生意赚money,再这么下去只怕生了孩子也会帮着哄帮着带,天天忙着换尿布。
“温蕊,你这人太好了,难怪你前夫离了婚还对你念念不忘。我要是男人我也想娶你。”
“你是女的咱俩就不能在一块儿了?”
“还是不了,”纪宁芝搂着抱枕笑成一团,“我怕前夫哥找我麻烦,他看起来就是那种会让人天凉王破的家伙。说实话他要是真不想放手,我觉得你很难找到新男朋友。毕竟男人大多也怂,敢跟前夫哥硬刚的没几个。”
“那我就单身一辈子好了。”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温蕊看了眼来电显示的人名,冲纪宁芝笑笑:“也不是完全没有男人找。”
玩笑归玩笑,温蕊接起电话后语气一变,又成了平日里温柔和善的模样。
钱辰一听到她的声音便松了口气,紧接着便是一阵的江湖救急声:“……过年找你顶班实在不好意思,主要这活动之前就接了,当时找了卫嘉树。可现在他人走了,剩下的烂摊子得我来收拾。温蕊你人最好,帮哥这一回,回头一定请你吃饭,吃什么你做主,吃破产也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