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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风盗月[快穿]_青梅可尝【完结】(16)

  少女一转过头,看见的就是他略微不快的那张臭脸。

  “宗主你没事吧?”

  顾言风脸色虽显苍白,但眼神仍旧黑亮。

  “别往前了,现在回头去找你师兄。”

  “可是西门前辈她……”

  江月旧话未说完,就被男人狠狠掐住了脖颈。

  方才那明亮摄人的眼神,也倏地变成了阴沉带怒的模样。

  “她的梦境,藏着悟道宗的宗秘。你若执意要一探究竟,就别怪小爷要你的命。”

  少女眸子颤了颤。

  她是真的感到了杀气,也是真的从心底发怵。

  原以为顾言风只是喜怒无常,却忘了他本来就该是这种雷霆手段的人。

  以身试羡仙剑,自戕斩断心魔。

  对自己都可以下狠手,她又怎么傻到以为这种人可能会是个好人。

  -

  “疯子!”

  “混蛋!”

  “臭男人!”

  江月旧摸着发红的脖子走了许久,口中还在骂骂咧咧。

  悲喜交替的太快,着实让她有些想不明白。

  前一秒还在救她的人,下一秒怎么能亲手想要她的命?

  果真是个疯子!

  又走了一段虚无缥缈的路,江月旧总算找到了师兄的梦境所在。

  亓玄木还在用力敲打着门扉。

  那两扇门后,一扇空无一人,另一扇躺着个死人。

  光阴回溯。

  年轻的妇人抱着怀中的稚子,终于狠下心,掰开了亓玄木紧攥她裙裾的手掌。

  面前的少年瘦削且倔强。

  他虽害怕被抛弃,却不肯说一句挽留的话。

  “玄儿,娘亲带弟弟去看病,你要乖乖呆在这里。”

  “那娘什么时候回来?”

  “娘亲,娘亲去去就回。”

  亓玄木的手臂垂回身侧,甚至连眼中最后一丝希冀的光芒也一并收回。

  当约定不能提及归期,那便代表了另一种含义。

  抛弃。

  他都理解。

  理解娘亲一个柔弱女子无法养活两个孩子。

  也理解自己身为长子,应该做出适当的牺牲。

  他敲了很久的那扇家门,最终也没打开。

  因为门后空无一人。

  长大后,亓玄木成了个山野孤客。

  孤客寂寞,孑然一身。

  但是人在江湖,就永远不缺相逢。

  某一年的大雪,山野白茫茫一片。

  亓玄木在几尺高的雪地里救了个人。

  那人埋在雪里,身前是饿狼环伺。

  亓玄木赤手空拳打退了饿狼,将他从雪里背起。

  男人半个身子都挂在少年身上,一张嘴却喋喋不休说个没完。

  仿佛刚才命悬一线的不是他自己。

  “你这人好生奇怪,独自闯荡江湖为何不佩剑?”

  “你既配着剑,为何不会武功?”

  那人开怀大笑,“我啊,是个铸剑师。”

  见亓玄木沉默,男人又道,“你不觉得咱们很有缘吗?”

  亓玄木继续沉默。

  “我不会武功,但是你会;你没有配剑,但是我有。”

  “所以呢?”

  “所以我要替你铸一柄千金难求的宝剑。”

  雪地里留下深深浅浅两串脚步,从平行到相汇,然后交错在一起。

  山间那座木屋中,突然变得聒噪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你怎么总不爱说话?”

  “你该不会没有名字吧?”

  少年丢下筷子,“亓玄木。”

  “亓老弟,我叫笑风尘,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春去。

  木屋前多了个简易的小棚子。

  笑风尘手巧,铸剑之余,顺带着将屋里的家具都添置了个齐全。

  “你不是个铸剑师吗?怎么还会拼桌子?”

  “亓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吧,铸剑的前提是锻造。你去瞧瞧家里还有什么缺的,包在我身上。”

  秋来。

  “亓老弟,你倒是跟我说说,喜欢什么样的佩剑?”

  “随便。”

  “这怎么能随便呢!”笑风尘难得吹胡子瞪眼,拉着少年死活不让他走。

  “人在江湖,佩剑是一种礼节。”

  亓玄木怔神,半晌才道,“我想要一柄,斩恶的剑。”

  “剑乃天地正气的化身,持剑者心胸坦荡,自然可斩万恶。”

  笑风尘摸摸少年的脑袋,笑意咧到耳后根,“既然亓老弟大义凛然,那为兄一定给你铸一柄天下独一无二的名剑!”

  第二年夏至。

  山间有些不寻常。

  除了虫鸣之外,多了些外人的脚步声。

  沉重、匆忙。

  而铸剑即将收尾的笑风尘,也显得有些急躁。

  “亓老弟,这把剑明日就能完成,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我没有想好。”

  笑风尘拧眉,眼里又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来,稍纵即逝。

  翌日。

  太阳隐在浓云后,风雨欲来。

  亓玄木回去的很晚。

  笑风尘托他下山买一条剑穗,可走遍整条街,也找不出一间铸剑阁。

  后来亓玄木发现,空手而归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山路蜿蜒通向木屋,屋门紧闭,门把手上挂了把方铸好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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