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梦妹子,因梦妹子,你快去劝劝教主,让他千万别下山去。”越娘得知谢羽笙要下山后,急急忙忙从厨房里赶来,一个飞扑拉住薛因梦,哭地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不听我的,你对我有什么误解。”薛因梦尴尬地扯着自己的衣袖,她的鼻涕眼泪都搓她衣袖上了。
“因梦妹子……”越娘在吹雪凶狠的眼神中怯怯地松了手,眸中泪意盈盈,就这么直直瞧着薛因梦,什么话也不说。
“……嗯,我试试吧。”她这么看她,她哪里下得去拒绝的口。不过说起来,谢羽笙非要亲自下山,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难道是去抢东西?
*
薛因梦快步回了教主院,正好碰上谢羽笙出门,她急忙出声喊住他,“教主你去哪儿。”
谢羽笙与她擦肩而过,走地目不斜视,“跟我去一个地方。”
“是。”
离开前头的大片屋子,走小道行至后山,薛因梦跟着谢羽笙去了拜日教里的禁地,传说这地方除了教主和副教主,其他人一旦进入,格杀勿论。
到了所谓的禁地,薛因梦更觉得它像古墓,四周全由石头堆砌,状似小房屋,正门前蹲着两座四不像的大石雕。
谢羽笙伸手在石雕上按了几处,“咔”一声,石门往两侧大开,他率先进入,薛因梦紧随其后。
一待二人进入石室,石门便自动关上,室内烛光一盏盏亮起。
这石室虽大但通道却不多,只三条,左,中,右,而谢羽笙走的正是中间这条。
他带自己来这鬼地方做什么。
薛因梦咽了口口水,不由拉紧了身前的衣衫。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石室应该是历代教主的墓地。
又一道石门开启,这石室估计是最大的一间,同议事大殿差不多,四周石壁上点着通明的烛火,里头亮堂堂的。
走道两侧摆满了石棺,各有二十,每具石棺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古文。
周遭弥漫着一股寒气,阴森而诡异,薛因梦走地浑身不自在。
走着走着,谢羽笙在一处石棺前停下,侧身伫立,眸中的悲痛沉地化不开。
“这石棺里面是上一任教主么?”薛因梦不由往谢羽笙身侧靠了靠,她冷。
“不,躺在这里面的人,是我娘。”他并不在意她的动作,低垂的视线一直未离开过石棺。
“你娘?”薛因梦猛然抬头,这一看可把她心疼到了,他现在看着就像几天没吃饭的吹雪。
半晌,谢羽笙淡淡道:“我爹尸骨无存,并不在石棺里。”
“……教主,我想抱抱你。”他的身世原来这么惨。
谢羽笙闻言低头看向薛因梦,她眼眸里充斥着对他的爱怜,有那么些温暖,他蹙眉冷声道:“本座不需要。”
他说完走到石室中央,默然地看着前方的石碑。这块墓碑长一丈,上头只写了三个大字。
可惜这三个字太潦草,她看不懂。
薛因梦望着谢羽笙寥落的背影出神,他带她来这儿究竟想做什么。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用到它。”他蓦然开口。
“啊?”薛因梦不解,“教主说的是石棺么?”
他转过身来,极度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大步走出石室。“你来见我似乎有话想说。”
她快步跟上他,犹疑道:“教主,你这次为什么要亲自下山,能不能不去?”
“准你猜一下。”他走地闲庭信步,并不快。
“报仇?”薛因梦随口一说。
谢羽笙倏地转过身来,视线瞬间骤冷,像是含了千年不化的积雪,看地她心底发毛。
“……”就算她猜对了,他不用这么看她吧,她又不是他的仇人。
“我要杀的这个人,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怎么可能跟我有关。”薛因梦当即就想翻白眼,然而她脑子里猛然想到了一件事,眼神一顿,谢羽笙这么说,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谢羽笙一直盯着薛因梦,自然没错过她的表情变化。
她讪笑:“不可能,我就是个小山村里出来的人,怎么会认识江湖中人,更不可能是你的仇家。”
他逼近一步,不紧不慢道:“我说个秘密给你听。”
薛因梦吓得往后一退:“我不听我不听,既然是秘密,还是教主自己留着吧。”
谢羽笙哼了一声,又逼近一步,“知道我为何对你与茉舞微雨她们不同么,因为你的身份,你其实是……”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
她的身份?
薛因梦连忙竖起耳朵,然而谢羽笙却不往下说了,她张大眼睛瞧着他。
他见她这样子,心头犹如落了一片细雨,淡淡的,“不是不想听么?”
“算了,我能有什么身份。”薛因梦说地毫不在乎,刚想挪步,却发现自己离他有些近,近地她鼻尖都能闻到他身上的熏香味。
谢羽笙仰起视线,语调微扬,“你是我娘的亲妹妹,我的姨娘。”
噗!
“咳咳咳。”薛因梦使劲拍着自己的胸膛,她噎到口水了。我的老娘,她听到了什么鬼东西。
“有没有搞错,我比你小,怎么可能是你姨娘,你要不要跟我滴血认亲。”
“我外婆老树开花,有你不奇怪,至于滴血认亲,你把手伸过来。”他说着便想来拉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