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夸你吗?我就顺口给你发了个卡,没有任何意义的。”夏暄也不甘示弱。
老头却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有点意思,这样吧,若是我们有缘再见,你有什么决断不下的事或是有什么摆脱不了的困局,尽可以找我帮忙。”
“那真是谢谢您了。”
“嗯?不给我发卡了?”
“……”
夏暄回来的时候,裴云舒也已经回到了房间,这回进太虚门,他倒是没有用易容草了,只是捡了一个面具戴上,虽然有些怪异,但人家也只当是大师的怪癖,倒也无人询问,也幸好戴了面具,今日蛮骨提前发作,他一脸冷汗险些被人看出来。
夏暄心中有事,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裴云舒也不欲让她知道,只是问道:“你今日去了惩戒堂,如何?”
夏暄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嗯?”
“哦……不在那里。”
“嗯,没关系,还有几处,我们再一一找过……”
“不必了,都不在那里,那本苍云小札在灵植园。”
“你怎么知道的?”裴云舒皱皱眉,他觉得夏暄今天有些不对劲,他问,“你今天去惩戒堂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暄摇摇头:“没什么。”
裴云舒动了动唇,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头道:“那好,我会找机会去灵植园的。”
夏暄却突然说道:“如果你发现那本苍云小札里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呢?”
“那也无妨啊,本来就是传言,我也不是很肯定的。”
“那你还费了那么大劲跑来太虚门?”
“我只是想着,也许会比较幸运呢,但就算是没有,我们还可以去想别的办法啊!”
“我们……可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呢,你会怎样?”
裴云舒心头一跳,却勉力控制住自己,故作淡然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问?你……不是说过……”
“可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我不能一直陪着你的……”夏暄打断他,低低地说道。
“你有什么事我可以陪你去,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夏暄让自己硬下心肠说道:“不行。”
“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没什么事。”夏暄移开视线,不去看裴云舒的脸。
“我不要那本苍云小札了,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裴云舒站起身来,却因为蛮骨发作的痛楚差点站不住,只是夏暄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你不要闹了,去拿到那本苍云小札,然后打发了沈延我们就走。”
“然后呢?你就要离开我吗?”裴云舒的声音都抖了起来,他急切道,“我做错了什么,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去报仇?”
“不是的,你……”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裴云舒的身体抖得厉害,他知道蛮骨发作时要谨守心神,要调动灵气洗刷经脉,可此刻他全然不顾,他只想要夏暄收回那句话。
“我……我只是情势所迫,当时你心如死灰,我也别无他法。”夏暄站起来背对着他,“总之,我一定会陪你报完仇,你放心。”
说完,她就化作一抹流光冲入碧睛之中,碧绿色的玉瑾原本被扣在裴云舒手心里,因为这一小小的冲击,竟然没能握住,玉瑾落在地上,裴云舒也撑不住摔倒在地上,红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冷冷的,静静的。
太虚门内,一名老头突然叹了口气,喃喃道:“终究还是要走上这一步啊……”
☆、吵架
夏暄对裴云舒说了那样的话后,好几天都没敢出碧睛,她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他们相依为命逃了三年,彼此之间的情分早已不是初识那般,她毫无头绪地说出这番话,裴云舒肯定难以接受,而她,在进入碧睛冷静之后,也有些后悔,实在是当时心神大乱,那些话不自觉地就说出口了,她有心想要跟裴云舒道歉,又拉不下面子,直到如此过了大约有一个月,裴云舒都未曾与在碧睛中的她有半分联系,她终于坐不住了。
从碧睛出来之后,她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情景,眼前早已不是乐宾阁的客居,摆设虽精致,但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人味儿,甚至她根本都没有看到裴云舒,这场景让她有些慌了,自从当年逃亡,碧睛就没有离开过裴云舒的身,如今碧睛独自在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她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然而就在她忍不住要跑出去查看情况之时,房间门打开了。
“你出来了?”裴云舒的表情看起来无惊无喜,也没有半点要质问的样子。
“呃……”夏暄一腔话语就被卡在了喉咙里。
裴云舒也没有理会,只是将手中鲜红色的灵植搬进房间,然后就自顾自忙开了,似乎半点没有解释的样子。
夏暄只能硬着头皮凑过去:“这是哪里啊?”
“持身楼。”裴云舒顿了顿,说道,“沈延的住所。”
夏暄一个哆嗦,差点就重新钻回碧睛里去。
“你你你……你怎么跑到这个狼窟里来了?”夏暄忍不住压低声音责怪道。
“狼窟?”
“就是……非常非常非常危险的地方!”
裴云舒有些无奈:“你不用这么小心,试炼大会已经结束,沈延也离开太虚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