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他有力气逃跑，飞鱼帮给他喂的食物也很有限，导致他看到吃的就忍不住……
听到这，姜羽有点后悔昨天给他吃那么多，接下来得注意着点。
在飞鱼帮又被“训练”了一段时间后，石延直神智越发混乱，只有吃喝、打人的本能反应。
因为不能控制排泄被暴打之后，又学会了憋着，必须在特定的地点才可以……
姜羽很难受。
为什么会有人，为了一己之利就随意折磨别人，完全不拿人当人看……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道……
走出房间，姜羽深吸一口气，想借此冲散胸口的憋闷。
面对一脸询问的石延正，姜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幸好，龙海派人送来了早点，拯救了她。
姜羽挑了易消化的清粥小菜，还有比较顶饿的蒸小芋头，端去石延直的房间，姜瑶不放心，陪着她一起。
“石延直，吃饭了。”
石延直正抱着膝盖，缩在床脚。
一听到吃饭，手脚麻利地跑到桌子边，蹲下。
似乎这样让他很有安全感。
姜羽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和：“别怕，坐到凳子上，像我这样，坐这里……”
安顿好石延直，姜羽用一颗糖，哄着他乖乖呆在房间里。
告诉他，肚子饿了就说，她会来给他送饭。
用过早饭后，石小辛醒了，得知石延直已经救回来，大哭了一场，想去看他。
石延正让她看了自己骨折的两只手臂，她才作罢。
然后，周深也醒了。
林大夫说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接下来只要好好养伤就好。
除了石延直留在院里，其他人都去探望了周深。
周深看到他们，疑惑道：“这是？”
姜瑶作为代表，向周深抱拳一礼：“在下姜尧，打伤周兄的是我们走散的家人，对此我们深表歉意，还请周兄看在他神智不清，受人利用的份上，能够原谅一二。”
姜尧是她男装示人的化名。
第一百一十章 进退两难
龙海也接话道：“你能退烧醒来，还是他们帮的忙，如今，飞鱼帮已经并入青龙帮，也多亏了他们的相助。”
周深听出龙海话里说情的意思，更何况他也不是那斤斤计较之人，遂温和地笑道：“姜兄多礼了，不过是误会一场，还得多谢诸位相助，待我身体养好，定要与诸位痛饮一番。”
又是一番礼让，周深这才问起龙海。
“大哥可派人查验飞鱼帮的账目？”
“已经派人去查了，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因为龙海表现出，对姜瑶等人的信任，所以周深也没避开她们。
只是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面带犹豫道：“我也不确定，只是之前得到消息说，何光与占州那边的人做了笔买卖。
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如今吴国不太平，我觉得还是得避一避，尽量别和那边有什么牵扯。”
他们的船只在各国之间往来的时候，得到的消息不少。
自从知道吴国边关又起战乱，加上益州干旱，眼看着就要乱了起来。
青龙帮早早地就停了沅江这条线路的生意，近来只专心走海路，可何光偏要铤而走险……
姜瑶听到占州，心里就一咯噔。
和姜羽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开口问道：“你们近来还和占州那边有来往？”
周深摇了摇头：“以前走过几次，只是占州那边是沅江的支线，支线水浅，行船不便，便很少走那面了。
再加上几个月前传来的消息，吴国和楚国边界的又乱了起来，我们便停了沅江的航线。
只是，何光之前与占州那边似乎多有来往……”
这下，石延正等人也急了。
林小溪最藏不住话，急忙问道：“小羽姐，瘟疫不会传来这边吧？那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赶路？”
龙海和周深皆惊：“什么瘟疫？？？”
姜瑶也很惊讶：“你们不知道？”
她以为做漕运的应该消息很灵通的。
只是，青龙帮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收到北面的消息了，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主动停了往北的航线。
另一方面是何光的刻意隐瞒。
所以他们只知吴国和楚国要打战了，还有吴国北部的益州闹了干旱。
龙海之前听姜瑶他们说是从北面逃荒过来的，还以为他们是因为干旱才逃过来的。
没想到竟是因为瘟疫。
……
于是何光再次被抓来问话……
结果，比大家预想的还要遭。
何光口中占州的大人物是王威，嘉恒关守将。
石延直是他送的，生意也是跟他做的。
所谓的生意，是要何光利用他们的船只，把一些人通过海路，分别运送到南国的通州和楚国的安州……
听到这里，姜瑶和姜羽同时想到了，强征难民的军官。
还有当时那个千户所说的计划。
原来，还有一批人，是以这样的形式，被送到两国境内。
可是安州和通州又不是战场，普通的难民送进去，又有什么用呢？
姜瑶和姜羽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惧。
除非，那些难民并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