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瑶不由蹙眉。
此期间,看热闹的人兴奋起来,纷纷叱责那偷东西的少女,那两个锦衣男子也是一脸的正义凛然,抓住那少女不放。在君瑶看来,那两个锦衣男子哪里是心怀正义?分明是趁机吃那女子的豆腐。然而其余人却看不到少女的屈辱与羞愤,纷纷叫嚷着让那少女还出东西,并将她送去官府。
那少女拼命反抗,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厉声道:“我没有偷东西!
这一抬头,君瑶看见她娇美的面庞,柔弱楚楚。
人群中难免有因这少女的相貌而心软的人,便帮了一句:“我看她不像这样的人,还是问清楚再说吧。”
谁知其中一个锦衣男子立即说道:“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问的?你看她怀里还抱着东西,肯定是偷的!”
说罢,他伸手往少女怀中去抢,那少女侧身避开,死死地护住怀里的东西,却无法完全避开锦衣男人的手。
少女顿时失声哭泣,苍白着脸,手死死地抱住怀中的东西,求救地环视一圈,却发现无人上前相助,情急之下,胡乱推开锦衣男人的手,大声道:“我是晋县县丞的远亲,你们若敢这样对我,他不会放过你们!”
尖锐愤怒的声音一出,那两名锦衣男子果然迟疑着收手。方才这些人扬言要将少女送去官府,可如今少女却直言自己是县丞的表亲,当真一波三折,令人意外。
“晋县县丞”四个字落入君瑶与明长昱耳朵,又是另一番思量。此番来查案,定然是要接触晋州崔家与晋县官府的,虽明长昱与君瑶有其他办法去查去接触,可这现成的人送到跟前,如何能送过呢?
君瑶与明长昱对视一眼,明长昱轻轻点头,与她一同出了院子,走入看热闹的人群之中。
那纤纤楚楚的少女终于暂时脱了男子和客栈伙计的魔掌,却暂时不能离开。她神色张惶,犹如一只落入狼群的羔羊。对于她的话,轻薄她的锦衣男子却是不信,鄙夷道:“你是县丞的远亲?我还是知县的近邻呢!你若真是县丞的亲戚,为何这些天独自居住在客栈里?为何鬼鬼祟祟跑到这院外来?”
少女倔强颤声道:“我与县丞多年不见,来了之后一时联系不到他,所以才暂住客栈的!”说罢,她从袖中翻出几样东西,说道:“这些都是我与县丞相处时他留给我的东西!只要他看到,一定会认出来。”
她翻出来的物件中,有一份书信,信笺上有印章,正是属于县丞的印。
锦衣男子果然僵了僵,却是依旧不依不饶,厉声叱责少女偷盗,做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少女无计可施,就在此时,君瑶推开人群,走到少女身前,直面那锦衣男子,说道:“这位公子,凡事讲究证据,你无凭无据,为何说她偷盗?”
男子面色一白,不屑地瞪着君瑶:“哪里来的野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别在这儿多事!”
看来这男子是有些身份了,君瑶从容地笑了笑:“你只是看到这位姑娘在院外走动,就一口咬定她偷盗,可捉贼捉赃,没有脏物,你如何能说她偷盗?否则就是诬陷了。”
男人闻言嗤笑:“脏物就在她的怀中!若那不是她偷的,为何遮遮掩掩不肯示人?”
少女闻言有些紧张,急忙辩解道:“这不是脏物,这只是我捡的!”
“捡的?”男人冷笑,“哪怕是捡的,不问自取也是偷!”
君瑶蹙眉,转身看向少女。这少女生得文弱,年纪似比她大些,面对君瑶的注视,她依旧露出求救的眼光。
君瑶问道:“能给我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吗?”
少女犹豫着,缓缓地将怀中的东西递给君瑶。那是一团用粗布包裹的东西,隐隐有药味,君瑶将包裹打开,果然发现里面是药材。”
不等男人开口,客栈的伙计率说道:“看,这就是她偷的东西!这两日客栈有客人煎药吃药,剩下的药渣都会是我来收走处理的,谁知这两日竟发现药渣少了,没想到是被你偷去了!”
他指着君瑶手里的药包,说道:“这些药看起来都很名贵,定是她要偷去变卖!”
“并不是!”少女摇头,“我没有偷去买,我……我昨日来捡这些药的时候,问过倒药渣的人,他说我可以随便拿走!”
君瑶闻言仔细辨认了那些药材,指着自己居住的小院问道:“可是这个院子里的人?”
少女连连点头:“是,若大家不信,可请院中的人出来问一问就知。”
若她所言非虚,那么她捡的药大可能是李青林的,只要让李青林出面澄清就是。君瑶无声看了眼明长昱,他已让明昭去告知李青林了。
不久后,李青林便从院中出来。他长相温柔,又带着几分病态,看热闹的人不由心软了几分。
李青林泰然拿出自己的药方,说道:“这几日在下抱病,吃的是药方上的药。那些药渣,的确是我的人让这位姑娘随意拿走的,诸位若是不信,可比对那些药。”
那锦衣男子和客栈伙计显然是早就合计好了,胆敢这样欺负一个女子,必然也是自持身份。加之君瑶与明长昱等人的口音并非是晋州口音,便不肯轻易罢休。
明长昱这才上前,不冷不淡地说道:“既想从我们手上拿人,也需得看有没有本事。”
荫蔽在暗处的护卫不知从何处出现,将君瑶与那少女团团围住。这样震骇神出鬼没的阵势,不由令人瞠目结舌,寒气倒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