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人姑且将狠话放下,若你再来骚扰我夫人,本人决不轻饶!”
姜明远从前并未与吴清中有什么接触,看吴清中的面相,只以为他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哪晓得今日会被如此不客气的呵斥。
为了保住面子,姜明远便也硬杠道,“承恩伯,你休得在此血口喷人,我如何就不配为人了?无论如何穂儿也是我的亲骨肉,三娘也曾是我的发妻,你嫉妒便罢了,也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本人乃堂堂朝廷命官,你不过借三娘与穂儿得了个爵位,便可以随意折辱我吗?”
他特意抬出朝廷命官的身份,以为可以多少唬住吴清中,毕竟对方到现在只是有个爵位而已,并没什么实职。
哪知吴清中并不是这么好唬的。
姜明远话音落下,便见他抬手,顷刻间,那三个壮汉就将姜明远连推带搡的给压制住了。
第96章
姜明远好歹是个读书人,原只是想在气势上唬一唬吴清中,却没料到吴清中今日根本就不是来同他讲理的。
此时被三个壮汉压着,他是半分都动弹不了,只剩了一张嘴叫嚷道,“混账,姓吴的你要干什么?你胆敢对朝廷命官动手?你这是藐视王法,我要去告你!”
吴清中冷着脸,只是朝壮汉丢了个眼色,顷刻间就有一团脏臭的东西塞进了姜明远口中,结实到叫他发不出声音。
这下姜明远可是不能动又不能出声,室内终于安静下来,吴清中冷声道,“你还知道你是朝廷命官?那我问你,朝廷命官勾引良家妇女该受何惩处?抛弃妻女呢?你有胆就去告,我吴清中不是叫人吓大的,到时你做过的丑事定一件不漏的给你公之于众,看看到时吃亏的是谁!”
姜明远不服气的拼命挣扎,状如濒死的疯狗,哪还有半分朝廷命官的样子?
“不服?”
吴清中冷笑一声,忽然对壮汉发号施令,“叫他知道些厉害!”
“是。”
三人领命,眨眼就对“疯狗”下了手。
一通拳脚相加,叫本就是弱鸡子的“疯狗”姜明远竟险些厥过去,也得亏是吴清中没想叫他死,才勉强捡回了半条命,只是再没了什么力气叫骂,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今日只是给你点颜色瞧瞧,若再敢生事,下回绝不客气!”
放下这句狠话,吴清中便带着人离开了房间。
姜明远费了半天的力气才从地上爬起,除掉了口中的脏臭布团,瘫椅子上苟延残喘,只无奈车夫来时得了他的命令,倒是无事不要进来打扰他,是以一时间连个能搀扶他的人都没有。
直到店小二察觉到了不对,进门查看之时才发现他的惨状——两眼肿似熊猫,嘴角还有血丝。
店小二吓了一跳,忙上前问道,“客官这是怎么了?可要小的替您叫大夫?”
姜明远勉强摆了摆手,喘了好几口气才把一句话说全,“把,把门外,姜,姜府的车,车夫叫来……”
店小二勉强分辨清楚,赶忙前去,终于将正在门外候着自家主子的车夫给叫来了。
“哎呀大人!”
车夫一见他惨状也是吓了一跳,“您您您怎么会弄成这样?这是谁干的?小的替您去报官把!”
姜明远却硬是抬手制止,直叫车夫将自己搀回车上,赶紧回家了事。
他可不敢报官,因为他方才清清楚楚的在壮汉身上看见了锦衣卫的标识。
锦衣卫是谁的人,他最清楚不过,所以这个亏,怕是只能白白咽下了。
……
~~
过了上元节,年便正式过完了,眼看着日子一天暖过一天,暖春重回京城。
这期间,阿娘在宫外家中安心养胎,后爹一边悉心照顾阿娘,一边发展自己的事业,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已经在京城又开了好几家酒楼与粮行。
娘家殷实,宫中也依旧安宁,萧元翊顶住压力坚决不选妃,倒叫姜穂儿乐得清静。
不过,她也渐渐起了些心事。
——她同萧元翊圆房已经有三个月了,这期间除了她来月事,萧元翊几乎是夜夜不浪费,但她怎么,怎么就没动静呢?
虽然她还没着急到即刻就想当娘的地步,但她难免有些担心,别是她身体有什么毛病吧?
于是为了消除隐患,她召了好几回御医。
但御医却说,她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只需安心等候便好,然眼看又是两个月过去,她却仍没等到好消息。
姜穂儿不得不又紧张起来,甚至暗搓搓的觉得,宫里的御医大约医术并不怎么高明。
她于是一番思来想去,又想到一人。
若空医术高明,现如今还在宫里,不如去问问他?
她于是抽了个日子,去了东宫。
——若空当初是为了给萧元翊治病解毒才留了下来,现如今萧元翊虽没什么可操心的,却又碰上了萧元曌,是以他便一直留在了东宫,给萧元曌做专属的看护大夫。
姜穂儿自然不能白去东宫,去前特意提了些亲手做的点心。
当然了,萧元曌现如今大约不能随便吃什么点心,但做还是要做的,彰显诚意嘛,哪怕他分给宫人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