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底有些不甘心,于是他咳了咳,又发话道,“那也无妨,今夜朕仍同你一起就寝……不碰你便是了。”
姜穂儿,“……”
啧,不知道是她太有魅力还是萧元翊太粘人呢。
当然了,总不能太不给他当皇帝的面子,而这总归也比直接那啥的强多了,姜穂儿便答应下来,与他分别去洗漱一番,终于躺去了床上。
外间已经吹熄灯火,只剩床头一盏昏暗小灯,宫人们也都退了下去,帐中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姜穂儿躺在床的里侧,萧元翊躺在外侧,虽然已经认识许久,彼此也是心意相通,但头一回靠的如此之近,姜穂儿难免有些尴尬不适。
不过萧元翊似乎并没有这些,眼见姜穂儿只羞羞答答的朝里侧躺着,他甚至还主动发话道,“为何离得那么远?现如今天冷,挨在一起才暖和。”
姜穂儿简直对他叹为观止,却还得硬着头皮想借口,“我,我不习惯与别人同睡,我不怕冷……”
“可我怕。”
萧元翊一口打断,紧接着又往前挪了挪,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把她捞进了怀中,道,“我怕冷,这样暖和多了。”
语罢便闭上了眼,“睡吧,明早还要早起上朝,后日便要大典,朕有些累。”
姜穂儿一噎,彻底不能挣扎了,只好由着他这样抱着。
纵然外头数九寒天,殿中燃着地龙,床寝厚实柔软,姜穂儿很快就有些热了,可她并不敢随意乱动,她怕吵醒他。
他确实很累,需要好好休息的。
就这么默默等了不知多久,直到近在耳边的呼吸声已经变得均匀而有规律,姜穂儿才小心搬动他的胳膊,从他怀中挪出来了一些。
她暂时没有睡意,便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细看他。
唔,他眉眼依旧如画,面上的线条却愈发硬朗,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就连眼角的那道细微的疤痕,也为他的男人味增色不少。
她禁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描摹他的轮廓。
咳咳,不得不承认,她其实……还是很心动的。
只是一想到那件事,总有些紧张跟害怕……
不过也知道拖不了太久,她暗自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咳咳,等这回的“月例”过完,她就应了他吧。
这么想着,睡意终于渐渐浮了上来,她禁不住眼皮打架,终于闭上眼入了梦想。
而等到她的呼吸也变得悠长而均匀,面前的青年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萧元翊垂眼,仔细端详怀里的姑娘,思及方才她指尖描摹自己的感觉,心间不由得柔软一片。
“傻丫头,”
他轻声的道,“朕知道你还没准备好,朕就且先等等你。”
“只是……不要叫朕等太久。”
语毕,他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重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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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萧元翊所言,第三日便是他的登基大典,所以第二日的夜晚,他需要宿在自己的宫中。
姜穂儿知道这一晚他有诸多需要准备的要事,所以不敢随意去打扰,只乖乖留在自己宫中,也做了一些准备。
她入宫匆忙,甚至没有宫装,这几日尚衣局连夜加班,终于给她做了几套,赶忙送过来请她过目,顺道看一看可有不合适的地方,可以及时修改。
试过了衣裳,司珍处又送来了首饰,同样是这几日赶制好的,姜穂儿看了一眼,自是华丽精致,挑不出什么错来。
掌事宫女落梅同她道,“听闻明日陛下登基之后便会下旨封您为贵人,到时会有一个简单的仪式,因此您明早需穿戴整齐,迎旨谢恩。”
语罢怕她会有什么想法,落梅又补充道,“贵人放心,眼下后宫只有您一位主子,其实什么位份并不太打紧,若能早日为陛下诞下皇嗣,往后大有上升的空间。”
关于此事,姜穂儿其实早就知道了,当初要离开苏州的时候,萧元翊便已经将这个打算告知了她的阿娘和后爹,其实萧元翊还想给她封更高的,奈何朝中有一班不好说话的大臣,再加上她确实只是民女出身,并无任何背景可言,所以只能暂时先封贵人。
吴清中与谷三娘自然没什么话可说,毕竟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一个贵人的封号都算祖上积德了呢。
姜穂儿此时也自然没什么意见,这些问题,打从她决定要跟他入宫时就已经都想过了,她也不急,只要他一心一意的待她,总不会亏待她的。
因此她只是对落梅笑了笑,道,“我都晓得,没事。”
落梅便放了心,又提醒她道,“明日前朝与后宫都会有宫宴,前朝自然都是王公大臣,后宫这里便是皇室宗亲及命妇了,到时赵太妃会从畅春园回来主持,您身为后宫女眷也是要出席的,不过主子不用紧张,一切都有礼官及侍宴的宫人,奴婢也会随行。”
难为落梅如此细心贴心,把一切都替她想到了,姜穂儿很是感激的道谢。
因着第二日礼仪繁重,这一晚她早早就睡了,第二日又早早起来,由着宫女们为她梳妆打扮,等候一会儿的册封旨及宫宴。
而前朝的登基大典自然也是隆重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