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便又要上前去拉老太太,老太太也放下狠话,“谁敢动哀家,今日格杀勿论!”
萧元晟叹道,“那就别怪朕了。”
语毕立刻发话,“御前侍卫,□□手进殿!”
殿中情势冷凝到了极点,有胆小的大臣已经吓得双腿直抖,开始寻觅何处可以藏身,生怕等会会被打斗伤及,哪知还没等看见皇帝的御前侍卫□□手进殿,殿外却先传来了打斗之声,呼喊声兵器声相搏,犹如战场,直叫人胆寒。
乾元殿内外,霎时陷入一片混乱……
……
变故初初发生时还是上午,等萧元晟在众人保护下终于回到御书房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透底。
御书房与乾元殿还隔着几重宫门,东陵王的护卫们暂时进不来,因此姑且是安全的。
虽则宫中有禁卫三千,却没料到东陵王的人身手都是那般厉害,最惊险的时候,萧元晟曾被刀锋直指,此时好不容易回来,难免气喘吁吁。
陪在他身边的皆是他的心腹,今日跟着糟了一回惊险,依然心有余悸,此时纷纷跪地奏禀道,“陛下,东陵王造反,必须诛之,恳请陛下即刻发兵诛杀乱臣!”
皇帝当然是要发兵的,然而才要开口降旨,却见侍卫统领曾成急匆匆的来报,“陛下,东陵王府有五万兵马从海上而来,于沽州上岸,如今已经渡过津河,直逼京城了!”
“什么?”
皇帝彻底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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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鹿州。
青桐进了营帐,向萧元翊报告道,“爷,对面还在休整,这都歇了大半天了,他们也太不经打了。”
萧元翊比较淡定,一边灯下看着舆图,一边道,“他们才来就开战,连着打了一日一夜,又不是铁打的人,累一些在所难免。”
青桐嗤笑道,“听闻这个钱成义出了名的油滑,今次没占着便宜,眼下没准已经在想退路了。”
萧元翊却道,“不用他想,撤兵的军令应该马上就到了。”
算一算时间,东陵王的兵马已经兵临京城,萧元晟不可能等死,一定会将钱成义召回去。
而果不其然,他话音才落,门口就响起了通报声,“主帅,钱成义撤兵了!”
青桐两眼一亮,无比敬佩的看了眼主子,得了准许后,立刻把来人叫进帐中,问道,“怎么回事?”
来人名叫谢长,是萧元翊手下的副将,从前在京中大营任校尉,他同这里头的而大多数兵士一样,原本并不是萧元翊的人,但经过近半年的相处,却已经对萧元翊心悦诚服,可谓忠心耿耿。
原因无他,只因他们原本都是些老弱病残,不受重视的兵,皇帝将他们派给萧元翊,原本就是打算叫他们同萧元翊一起死在北境的战场上的,哪知萧元翊不仅不嫌弃他们,一路与他们同吃同住,到了北境后,还亲自花时间训练他们,一点一点把他们变得强壮起来,比起镇北王的兵也丝毫不差。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历经犹如重生般的脱胎换骨后,这些人很清楚的明白谁才值得拼死拼活的效忠,是以如今对萧元翊死心塌地的。
谢长的右腿有些轻微的瘸,来到萧元翊面前,却坚持一丝不苟的行了军礼,而后才道,“主帅,方才京中给钱成义下令,道是东陵王携昔日的皇长子束王杀入京城揭露皇帝罪行,两方厮杀起来,而东陵王准备充足,眼看又压倒之势,皇帝慌了,这才下令急召钱成义回京抵御,属下方才远望,他们已经撤营了!”
果然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萧元翊心情大好,登时从座上立起,道,“好,准备准备,我们也可以进京了!”
东陵王五万兵马可以抵挡一阵,他便顺着鹿州南下,一路杀向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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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战事凶猛,江南却还安静着,姜穂儿在船上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等到下船时,早晚的天气已经开始凉了。
她同阿娘跟着吴清中在临安下的船,辗转至吴江给吴清中的爹娘扫过墓后,又一同到了谷三娘的老家苏州。
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往后他们的定居之地,就在此了。
同样的,回乡第一件事,先给外公外婆扫墓,而后,姜穂儿同阿娘拿着这些年积攒的钱将谷家从前的老宅给买了回来,老宅子虽不大,但在城中热闹的地界,还是挺好的,虽有些破败,但只要稍加修缮,仍可以继续居住。
吴清中则早就在苏州置办了房产,苏州地价比京城便宜一些,因此这处房产也很不错,有庭院花园,还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俨然大户人家的样子了。
见“后爹”依旧实力雄厚,姜穂儿还是挺高兴的,最起码后爹可以雇的起下人丫鬟,阿娘往后可以享福了。
接下来,便是谋划今后的生活了。
姜穂儿跟阿娘自然还是想开点心铺子,然吴清中却持反对意见,他的理由是,娘俩干这行实在太累,因此不若开饭庄酒楼,只做东家就好,
苏州也是有名的商埠重镇,南来北往的人很多,开间有特色的酒楼,应当可以赚钱的。
吴清中坚定对母女俩道,“今后我来操心生计,你们操心家中便好。”
母女俩拗不过他,加之他也确实比较有经验,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