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林楚同他一样，从小到大没为钱的事发愁，想要什么想学什么就去做了，三天新鲜劲过了可能就没了下文。
可是林楚不一样，她甚至连学费都交不起。
“你想学吗？”楼昱问她。
林楚认真脸：“我不想学。”
楼昱面无表情：“不，你想。”
说做就做，当天下午放学，楼昱就带着林楚去了一家舞室。
整面墙的镜子，前后各一面，门是落地的玻璃门，另一边是一排透着光的窗。
穿着长袍大袖的小仙女舞姿妙曼。她足下轻点回旋转身，轻纱荡开指尖流转，衣袖翩翩，摇曳生姿，像极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蝶。
林楚双手贴着玻璃门，像是看呆了一般，脸都要凑了上去。
楼昱：“好不好看。”
林楚点头：“好看。”
楼昱推了她一把：“去学。”
林楚一个踉跄跌进舞室，直起身子看着面前收起翅膀的仙女。
仙女跪坐在地上，浅紫色的纱裙铺了满膝。她回头，看着林楚，大大的眼中充满了小小的疑惑。
林楚：打破仙境罪大恶极啊啊啊啊！
突然，仙女眼前一亮，“腾”地一下跳了起来，一抹淡紫从林楚眼前掠过。
“阿昱哥哥！”
林楚：仙女说话声音都这么好听——不是，她刚才说了啥？
楼昱把蜘蛛一样盘在他身上的少女扒拉下来：“孟欢你已经13岁了，不要再这样往我身上扑。”
孟欢笑嘻嘻地从楼昱身上下来：“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楼昱：“孟姨呢？我给她找了个学生。”
“妈妈带学生参加比赛啦，最近舞室里只有我哦。”孟欢又看了看林楚，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惊呼道：“你是林楚姐姐！”
林楚也很惊讶，原来仙女认识我。
仙女不仅认识林楚，还滴溜溜围着她转了一圈：“林楚姐姐好漂亮！”
林楚被心心念念的仙女夸了，幸福的冒泡。
“那你教她。”楼昱道，“现在就教，教一个两天就能跳出个样子的舞蹈。”
孟欢嘟起嘴巴：“没有那样的舞蹈！”
楼昱背靠在压腿的把杆上：“就刚才你跳的那个，教她。”
林楚摇头：“不行不行不会不会。”
孟欢拉着林楚的手：“林楚姐姐你以前学过跳舞的呀。”
林楚心底落泪：那不是我啊！
“刚才我跳的是最简单的古典舞，姐姐要学吗？”
孟欢的手软软的，拉的林楚魂都没了。
林楚点头：“学学学。”
-
孟欢教的很认真，每一个动作的肢体摆动、身体重心都能准确的指出来。
右臂向右自然舒展，左手抬起，手臂微弯，下巴仰起，目光随着指尖——
一——二——
左手捏着兰花指，沿右下角轻轻滑下——
左脚背同时绷起，以右脚为圆心画一个圆——
身体转动一圈，左腿叠在右腿下蹲坐——
最后上身朝左边趴下，整个人伏在地上，随着音乐的节奏弓起脊背——
一——二——
“啪啪啪——”
孟欢把一双小手拍的直响：“我就说我林楚姐姐肯定能行，这才教了没一会儿，她都能连贯的跳下来了。”
楼昱的目光再房间四壁胡乱游走，最后抬手碰了碰自己鼻尖，把目光投向窗外：“嗯，你就这么教吧。”
于是孟欢就这么教了一个多小时，林楚竟然把整支舞蹈学了个七七八八。
“就挺奇怪的。”林楚微微喘息着，看着自己的手，“想着动作就去做了，也就这么做出来了。”
孟欢笑道：“因为姐姐有舞蹈底子啊。”
林楚沉默地看着孟欢，她知道自己并没有。
“肌肉记忆。”楼昱道，“是林楚的。”
孟欢听的一头雾水，相反的，林楚却听明白了。
她之所以肢体协调，能作出想做的动作，是因为以前的林楚练习舞蹈的原因吗？
-
晚上将近八点，楼昱骑车载林楚回去，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绿灯。
“明天不去了？”楼昱问。
车后座的林楚点着手机，轻轻“嗯”了一声：“孟欢给我发了舞蹈视频，我回去多练习记住动作……哎！”
绿灯亮起，楼昱踩了车蹬。
林楚重心不稳下意识去拉住楼昱衣角。只不过她的准头没找好，一把扯住了他的裤腰。
楼昱：“……”
林楚赶紧松开。
“要抓你就好好抓。”楼昱放慢速度。
林楚收起手机，小声嘀咕：“抓什么抓，你骑稳一点不就好了。”
楼昱意见非常大声：“我骑得不稳吗？我看你就是手脚不老实！”
林楚脸上发烧：“什么手脚不老实！你以为我想…想扯吗？！”
两人唧唧歪歪回了家，林楚两三口扒完晚饭，拎着书包就要回房练习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