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只得怏怏的重返兵部,还是安心和兵部大佬们寒暄吧,畅春园十四此时可是不敢去的,虽然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见过自己的亲娘了,但是,谁叫今早生了轰轰烈烈的家庭暴力呢…
不过,十四在兵部也没法安下心来,和大伙打了一阵哈哈后,借口身体不适,溜回家去了,准备找十四福晋好生问个明白。
十四回到阿哥所后,弘明和弘暟还在屋里陪着十四福晋,见了十四,两人都绷紧了脸,不动声色的朝十四福晋身边靠拢。
十四觉得有些没趣,如果说十四福晋并没到处嚷嚷,那么,自己貌似是有些过分了哈…
但十四可是严父啊,那可得随时保持威严的,于是,便咳嗽了一声,扫去了自己那丁点的不好意思,用不满的声音道:“爷久未归家,你们一点规矩都不懂了?”
弘明和弘暟这才上前给十四见了礼,刚直起身,两人便又立马退到十四福晋身边,让十四更觉尴尬。
十四福晋则是红肿着眼睛,扭过脸去不看十四,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呢。
十四瞅了瞅这母子三人,冲弘暟道:“弘暟,你先下去。”
弘暟看了看十四福晋,又看了看弘明,没动。
十四瞪了瞪眼珠子,道:“翅膀硬了是不是?”
十四福晋急忙道:“弘明,弘暟你们先下去。”
哪知十四却道:“弘明留下,爷有话要问。”
十四福晋一下紧张起来,道:“有什么话问妾身就是,不关孩子们的事。”
弘明却道:“阿玛,与额娘无关,都是儿子的错。”
十四福晋立即厉声道:“弘明你住嘴,带着弘暟出去。”
十四也没拍桌子,只是眯起眼睛,冷嗖嗖道:“爷怎么不知道在这府里爷说话竟然不顶用了?”
十四福晋道:“爷,有些事你好意思…”
十四冷笑着打断道:“爷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弘明见状,急忙捅了捅弘暟,叫弘暟快走。
弘暟看了看十四有点阴森的眼光,又看了看十四福晋焦急的神情,想了想,声道:“二哥,我就在院子里。”说完方静静的退了出去。
十四不觉对弘暟有点满意,虽然听了话—顺从了当爹的,但还准备着随时支援—也不算抛弃当娘的,不错,不错…
因此,十四的心情稍微好了点,问弘明的时候,声音稍微柔和了点:“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给爷细细道来。”
见十四福晋要插话,十四忙道:“你想瞒什么?想不让爷知道弘春弘明去找过特木尔?”
十四福晋更急了,忙道:“爷,此事…”
而弘明则打断了十四福晋的话,将事情的缘由原原本本的给十四说了,弄得十四啼笑皆非…
不想,弘明还在郑重其事的说道:“阿玛,如今大伙儿的眼睛都盯着您呢,您还是忍忍吧,让特木尔再委屈几年,过两年再说吧,再说了,要补偿特木尔也不一定非要让他认祖归宗…”
十四真想将弘明的脑袋掰开来看看,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竟然能这么富有联想力,当然了,好像弘暄的联想力也挺丰富的…
十四深刻领悟到,人脑不可信啊,瞧这两人想的有多南辕北辙…
感叹完后,十四方道:“你那脑子还是少用为好…”
见十四福晋要护犊子,十四本来已经缓和了的语气,立马又变得严肃起来,“知道皇上圣明在哪嘛?圣上从不瞎想作为圣上的侄儿,你好生学着点”
弘明只听过外甥像舅,没听过侄儿像叔的,不过,既然榜样是老十,弘明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分外恭敬的低头应是。
十四这才继续道:“爷和特木尔的额娘清白着呢,你少瞎想,也少去冲人说些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要爷怎么放心?”
弘明楞了楞,“阿玛,特木尔不是我兄弟啊?”
十四瘪了瘪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当然是你兄弟了,不过,人家的亲爹是车臣汗部的呼和你别弄混了。”
听十四如此说,弘明有些紧张了,亲爹是呼和,还别弄混了,和谁弄混啊,不就和后爹嘛,于是,急忙道:“阿玛,特木尔好像挺喜欢汉学的…”
十四没好气道:“你是满人好不好?完颜氏,你家是不是有汉人血统啊?这子怎么一搞破坏,就拿汉学说事呢?”
不等十四福晋回答,十四就毫不在乎的继续道:“今儿当着你们娘俩的面,爷将话挑明了,爷的确是对特木尔的额娘念念不忘,只恨爷晚生了几年,让阿巴亥部先和皇上结了亲…”
十四福晋则非常的郁闷,就算十四血统里没一点汉人血统,但和儿子一起探讨婚外情,是不是也太过了些啊,满人也没这么不讲究吧?
见自己老婆和儿子神色皆怪怪的,十四轻声笑道:“爷若是那不管不顾的,会忍到现在?哼,你们俩就别杞人忧天了,将心都放回肚子里去,该干嘛干嘛去,给爷装做不知道此事,听到没?”
说完,十四又对欲言又止的弘明道:“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教,你回头给弘春交代一声,叫他将嘴巴闭紧了,外面若有风言风语传出来,爷饶不了你们”
威胁完弘明后,十四便开始清场,叫弘明先出去,他要和十四福晋说私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