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萌萌浑不在意,“又不是没有帅哥喜欢胖胖的类型,你看李少游不就被长安吃得死死的?虽然长安也不是很胖,但我就更不胖啦,再长他个十斤也有机会……”
“有机会怎么?”聂远打断她道。
赵萌萌说:“有机会跟帅哥谈恋爱啊。”
聂远往后一坐,双手环胸,突然又想起她今天从那辆卡宴上下来的样子,说:“那你现在是有目标了?我怎么觉得人家看不上你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萌萌本来就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相亲,听他一讽,立刻为自己挽尊:“是我看不上他好吧!帅哥也要分人的,你以为我谁都要?”
服务员端来一盘羊腰子,放下的瞬间外层那圈厚厚的脂肪油在灯光下颤巍巍泛出诱人的色泽,赵萌萌拿起一串,一口下去满嘴妙香,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对面的男人突然往前一坐,剑眉笑得舒展开来,雨棚里的小灯晃晃悠悠,她听见他说——
“那你要不要我?”
作者有话要说:
*冷淡杯:川渝地区老一辈对小食摊的亲切称呼,大多销售一些煮花生、激胡豆、毛豆角、豆腐干、卤鸡翅、卤鸭脚、泡凤爪、炒田螺、炒龙虾等家常小菜,供应一些“泡酒”、啤酒、扎啤等酒水。
第64章 哞哞(三)
“他为啥这么说?”
“闲的吧。”
赵萌萌“哗”地灌下一大口啤酒,对坐在对面的尧如夏说。
尧如夏不置可否,安静带着手套剥小龙虾,半天突然来了一句,“闲不闲的,要是我,一点不感兴趣的人才懒得理。”
“那是你,”赵萌萌挥挥手,“自从上回在重庆见过,这都多久没联系过了。”
盛夏七月,赵萌萌闲来无事,约了尧如夏来路边大排档,叫了两大盆小龙虾和冰啤酒摆龙门阵。恰说到过几天长安和李少游会在太平洋一个小岛上举行婚礼的事,由尧如夏先提到新郎那边唯一的伴郎聂远,这才说到赵萌萌与他之间不太愉快的故事。
“他不联系你吗?”尧如夏取下手套,换了一双继续奋战。
赵萌萌说:“也说不上吧,就……互相谁也没联系过谁。”
也不知是不是那晚气氛太尴尬,聂远说出那句话后,赵萌萌只当他是开玩笑,迅速干完面前三串羊腰子,连一颗辣椒都没给他留,就把人送去了小区附近的酒店。
第二天她睡到自然醒,提着早餐去敲门的时候,屋里已经换成一对刚来山城的夫妻了。
然后一直到长安发出婚礼请帖,他再也没联系过她。赵萌萌寻思着估计是那晚的法拉利把聂少的理智甩出了璧山,导致骚包本人都无法理解自己做出的骚操作。
体贴的她未免他尴尬,也不再联系对方,慢慢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要不是尧如夏今日提起,几乎要忘了这个人。
“说他干嘛?”赵萌萌回过味儿来,问尧如夏:“你真的不去啊?多好的机会,包机票包吃住呢!”
“不了,阿生不也不去吗?”
赵萌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阿生是谁,她感到一些难以置信,“你就是为了他才不去?”
“怎么了,不能吗?”尧如夏盯着她,突然表情一变笑了出来:“当然不是啦,我还得上课呢。”
赵萌萌这才松了一口气,作为母胎solo的群体中略显薄情寡义的那一部分,她显然无法理解一见钟情甚至为良人误终生这样的事。
而等她第二天从机场贵宾室落地窗见到那架庞巴迪时,对于尧如夏不来参加婚礼的无法理解又更上一层楼。
认识李少游这么久,这才终于见识到他作为李家人的骄傲。
赵萌萌将手机递给长安,让她帮自己拍私人飞机的合照。刚摆好姿势,肩膀搭上来一只大手,她闻到陌生又熟悉的木质香气,带着一点花香。
“哞哞~”
她条件反射挥开他的手,跳脚,“是萌萌!”
他从来没好好叫过她的名字,这个谐音从他嘴里叫出来真是蠢得要死。
聂远就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夏日阳光炽烈,他身高体长,背对着广阔天际,笑出一口整齐漂亮的大白牙。
几个月未见也未联系过的两个人,见到的瞬间竟然不觉尴尬。上飞机以后聂远招来空姐,舒舒服服脱了外套就躺了下去,赵萌萌则依然兴奋未消举着手机到处拍照。
拍到后来,她干脆录起视频,打算做个vlog。
“长安,你们没有摄影师跟拍吗?为什么不从出发就开始啊,多有纪念意义。”她问。
长安说:“什么纪念意义?留着给下一任看的意义吗?”
一点也不好笑,姐妹。
赵萌萌给面子地笑了两声,立刻为黑着脸过来的李少游腾开位置。
她一屁股坐到聂远旁边,悄悄把摄像头转了个方向,将那人从头发丝懒到脚趾的资本主义做派框进镜头,正暗中打量着肤白貌美的空乘姐姐,慵懒斜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凌空打个响指:“给她一杯Long Island。”
赵萌萌一翻白眼,窝进窗边的座位撸樱桃了。
到小岛的时候还是下午,湿润的海味儿被风吹过来,难得来一趟海边的内陆姑娘高兴得走路的步子都快要蹦起来,正要去找长安玩儿,衣服后领被人一拽,聂远的下巴差点搁上她的肩,“干嘛?凑人家小两口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