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汝静睥睨着一楼的江濛和赵雯，嘲讽道：“江家小姐和赵家小姐还真是消息灵通，这路边捡来的消息也拿出来说。或许本王妃还说错了，江小姐和赵小姐不是消息灵通，而是太过天真烂漫，这种消息还当得真。”
孙汝静这嘲讽的话在场谁人听不出来，但是孙汝静如今是楚王妃，就是真把她们骂个狗血淋头，也要听着。
不过，京中不服孙汝静这王妃之位的，也是大有人在。孙汝静原先只是个身份不显的小庶女，年岁又小，只是因为容貌娇媚才得了楼嵘青眼，被点成了楚王妃。楼嵘性情大变之前可是京中贵女人人都爱慕的对象，谁人不喜欢光风霁月的三皇子呢？哪怕楼嵘性情大变了，那也是皇子，天潢贵胄！
可如今倒是好，三皇子这身份成迷，倒是给了京中未被选中的姑娘一点儿心理安慰。
江濛也算是京中贵女里身份高贵的了，她对着二楼孙汝静的窗口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阴阳怪气地说道：“王妃教育的是。不过依民女看，您现在还是别这么大的口气，免得日后不好做人呀。”
孙汝静勾起嘴角，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写满了轻蔑嘲讽，“江小姐也说了，这还是日后的事情。那日后的事情便交给日后吧，眼下，本王妃怕是要教教江小姐什么是规矩了。”
江濛面色一僵，赵雯也上前来扯了扯江濛的衣角，出声给孙汝静道歉。“王妃大人有大量，江濛她年岁小不懂事，乱说话您别放在心上。”
孙汝静却不准备这么放过江濛，冷笑一声说道：“年岁小也不是乱说话可以被原谅的借口。江小姐可是比本王妃大多了，本妃与她比起来可不是什么大人。江小姐，既然你消息这么灵通，接下来的三日，便去百味居说说书吧，把江小姐知道的消息都说出去看看，让京城的百姓们也都了解了解。”
江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孙汝静，“我、我可是齐国公府的嫡女。”
“怎么？”孙汝静微笑地看着江濛，“本王妃是比不上一个齐国公府的嫡女？”
“不、不是……”江濛完全慌了神，“你、你……”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孙汝静收起了脸上的冷笑，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濛，“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议论天家之子，本妃如今教你规矩，是奖，不是罚。江小姐你可弄清楚一些。”
江濛一脸不服愤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另一边的窗户也应声打开，楼嵘面无表情地倚在窗边，“国公府的姑娘都这么大的口气，依本王看，内子的奖赏还是太轻了一些。”
赵雯立马拉住了江濛，行礼告罪应下说书的活儿之后，赶紧拉着江濛就离开了玉栀坊。
孙汝静挑眉，轻笑一声就关上了窗户。林婉云和林婉清两姐妹坐在房间里面，张大嘴巴一脸钦佩地看着孙汝静。
“王妃姐姐好厉害呀！”林婉清小声惊呼。
孙汝静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房间的门就被楼嵘打开了。
“聊完了？”
“嗯。”
“用午膳吗？”
“走。”
“带着婉云和婉清吧。”
“……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热舞一曲吧（不知道说什么.jpg
☆、斗嘴
林婉云和婉清两姐妹和楚王一起用膳的事情，在两姐妹还没回家的时候，就被林婉容知道了。倒不是林婉容消息灵通，而是江濛在玉栀坊被楚王妃教训的事情传得太快了。
放下林婉容在府上胡搅蛮缠不说，江濛在百味居说书三日的事情确实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还带着楼嵘皇子身份不明的消息，一起在短短三日之内，发酵成了全京城都在谈论的最大“秘闻”。
这几日，但凡说起三皇子、楼嵘、先皇后这几个词儿，人人脸上都会带着一股秘而不宣的猎奇和看热闹表情。不光百姓如此，连世家大族讨论这个事情的表情也是如此。
先皇后当年本就是名动京城的美人，身份又尊贵，和宣文帝也是伉俪情深，当年可是赚足了话题和嫉妒。如今突然出了个这么真假难辨的消息，除了话题中心的几人在焦头烂额的查消息来源的时，其余所有人都隐藏在角落无声地笑着。
大家喜欢看英雄被时势创造，也同样喜欢看圣人从神探跌落，沾满灰尘和泥泞。甚至比起前一种，世人更喜欢看后一种骄傲被打碎。悲剧不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而是美好的东西毁灭之后，人们额手称庆。
话题中心的楼嵘一大早就被楼铮拎着去了宫里，孙汝静这几天也没睡好，早早起来之后一边用着早膳，一边听着全福汇报着从街头小巷收集回来的，关于楼嵘身世的传闻。
全福光是说着，就或是冷汗连连，或是气愤不已，只有孙汝静，好似把这些消息当做下饭的作料一样，面无表情地听着，还多用了两碗米粥。
“王妃，今儿就收了这么多。”全福心里松了口气，再说下去，他都忍不住要上街打人了。
“嗯，”孙汝静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让人把小桌收拾下去，然后吩咐道：“继续去打听，然后让人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