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席烬,宁青染有点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也不知道该怎么撬开他的心扉走进去。
“真的?”席思思狐疑的瞟了她两眼,总觉得好友这两天不太对劲,跟变了个人似的。
宁青染又喝了口酒,没说话。
奢华的大堂被划分成两处,是截然不同的光景氛围。
这边的名媛小姐们聊名牌男人旅游,那边的公子哥们聊市场谈论风花雪月。
同属一个圈子,各家多少都会有生意上的往来。
因此,除非你情我愿,否则这些从小泡在盈利圈长大的人精二世祖们,是断然不会招惹圈内人的。
这是京城这些世家子弟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宁青染仰头灌了口酒,对于这样的场景,被京城同辈们称呼一声大小姐的她,第一次感到有些刺眼。
席烬就坐在不远处沙发上,姿态闲适懒散,唇边带着万年不变的笑意,温和又疏远。
他垂着眼帘,微微弯着腰,手肘搭在膝盖上,指间还夹着烟,灰白的雾模糊了侧脸轮廓,却多了几分神秘的风流惬意。
沙发旁边站立着两排衣着清凉的长腿美女,各个浓妆艳抹,争奇斗艳,也不知道是哪个贪图享乐的公子哥叫过来的。
离男人最近的小模特长相清纯,在原地犹豫了半天,还是摇着腰肢,坐在了席烬的身边。
宁青染眯了眯眼,酒精有点麻痹大脑神经,她盯着小模特看了好一会才恍惚记起。
这个眼熟的清纯小模特,正是宁知默前两天花边新闻的女主角。
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等宁青染回过神,再定眼看过去,小模特的那双纤纤玉手已经快要搭上席烬肩膀,而男人还是笑的懒散。
他似是小幅度偏头躲了躲,指间的烟快燃到尽头,青白色到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
宁青染越看越不爽,恨不得亲自走上去,把那小模特拎起来,然后丢出去。
手里开的这瓶酒被喝完了,宁青染晃了晃酒瓶,直起身,从旁边的酒架上又拿下一瓶。
烦闷的连灌好几口,辛辣的酒下肚,连带着胃里都火烧火燎,也不知道在和谁赌气。
旁边的席思思看她一言不发的只顾着灌酒,眼睛朝她哥那边瞥了眼,忍不住伸手,一把夺过宁青染手里的酒。
“大小姐,这不像你啊。”席思思低低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和我哥发生什么了?”
那天她就听管家说,宁青染来席家了,她哥去开了个门,然后又一个人回来了。
再加上今天宁青染和她哥那气氛,那聊天的方式,虽然席烬这哥哥和她确实不经常在一起,但宁青染跟她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啊。
宁大小姐平日里那张扬的性子,在席烬面前却跟没了爪子的家养猫似的,姿态乖巧的不得了。
说没点什么?
席思思不信:“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我哥手里吧?”
“把柄?”宁青染今晚喝的不少,饶是她酒量再好,这会脑子也已经迷迷糊糊。
席思思捂眼,刚想再说一遍,就被一道清淡的男声插了进来,嘴边的话一顿。
“什么把柄?”
席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男人单手懒散插在兜里,抬手敲了下席思思的头。
不经意却瞥到旁边安静的小姑娘,他轻皱了下眉,看向自家妹妹:“你灌她酒了?”
“不是我!”席思思举起双手,很无辜:“染染她自己喝的,我可没那酒量灌她。”
席烬轻飘飘的扫了她眼,对自家亲妹妹的浅薄酒量一清二楚,也没再多说,转头朝身后看。
另一边沙发也七斜八倒,他几乎是看了老半天,才在那一堆倒下的人里找到宁知默。
“哥......”席思思弱弱出声,“要不我先送染染回去,你把他们......送回去?”
她指了指大堂那边。一群公子哥们醉的不省人事,在地上横七竖八躺尸。
席烬的眼皮子跳了下,凉凉扫过去,席思思缩了缩脖子,对上自家哥哥似笑非笑的视线。
“算了。”他叹了口气,在场的除了宁知默,其他差不多都算小辈,这么放着也说不过去。
席烬揉着太阳穴:“打电话叫家里司机来接你,你先回去,这些人我来处理。”
***
好在女孩子们都走得早,叫助理给这些公子哥家司机打了电话,席烬靠在沙发边,懒洋洋抽着烟。
他向来不喝酒,自然也没人有那个胆量灌他。指尖轻轻敲打着皮质沙发,男人随意朝沙发上瞟了眼。
小姑娘闭着眼睛,横躺在沙发上,是很规矩的睡姿,双手乖巧平放在两侧,黑色的卷发铺洒在深色系沙发,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强烈对比。
从认识到现在,小姑娘一直都是张扬明亮的红色,今天咋一看到另一面,他还有那么点不习惯。
席烬漫不经心垂眼。
其实还是红色适合她,看起来衬她。
男人懒懒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清淡的视线停留在宁青染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画面仿佛定格在这一幕。
“唔。”
小姑娘嘤咛一声,像是睡的不太舒服,手臂微微抬了抬,在空中挥了下,想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