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开始始各种东西向着院子里扔,石头,木头,土块……
“出来,李温,堂堂皇子,却做缩头乌龟,算什么男人。”
万籁沉寂。灼灼烈阳缓缓下沉。
“我们商量商量……二皇子,二殿下,我武功不济,飞不下去啊!”
萧索幽静。日落山崖,皓月当空。
“是我一时冲动,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小女子斤斤计较,要不,您打我几拳消消气,我绝不还手……”
阴冷凄清。夜幕星辰,树影斑驳。
荆长歌无力再呼喊,四肢成大字状,倒在墙外混着土腥味的草地上。脑中回想起里郢那句她用了一整日才体会到的至理名言,“不要招惹他。”
就在她放弃一切,准备躺在院外自生自灭的时候,那闪电般的身影忽而出现,在荆长歌眼中,如脚踏七彩祥云的天使,以曼妙无比的姿势飘然而落。
肩膀一紧,荆长歌紧闭双目,再睁开,人在院中凉亭。
三个人,一盘棋。
“疗伤久了些,怠慢姑姑,李温有愧。”一人悠悠道。
你满眼的得意哪里像是有愧?
荆长歌心中腹诽,脸上张扬起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那二皇子如今可否带姑姑我下山?”
“若要下山,需姑姑做一件事。”李温微微笑道。
荆长歌无力点头,心想,就是让她自扇耳光,也好过在这山林里孤独终老。
“雪雁。”
下一刻,荆长歌直觉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然后,她回了家,四肢健全。
醒来后,迎上赵辉与荆靳关切的目光,以及一干荆家军的热情探问,“好端端的,怎会被打劫了?”
“还好遇上二皇子,救了荆姑娘。”
“哪里来的不怕死的,连公主也敢欺辱?老子绝不轻饶了他。”
“二皇子说,人贩子已经畏罪自尽了。”
“长歌,你可有看清那人贩子的容貌?”荆靳竟然也开口询问。
待到人群散尽,只剩下摸着她的脉搏疑惑深思的赵辉,与被荆长歌扯着衣袖不让走的荆靳。
“大哥,究竟怎么回事?”荆长歌爬座起来。
“二皇子府的总管送你过来,说在……机缘巧合遇见你被几个流氓欺辱,出手救下你,而你却一直昏睡不醒,寻了大夫也看不出毛病,后来见你衣衫不整,命府上丫鬟为你更换衣衫,你颈间的玉佩上有荆府的标记,就把你送回来了。”荆靳简述经过。
“在青楼?”荆长歌把中间停顿处作了补充。
赵辉点头。
“赵辉说你与三皇子上街去,你被人拐走,他人呢?他怎带你去那种地方?”荆靳微微有气。
荆长歌攥着被角的双手有些抽搐。
“你又头痛了?”赵辉问。
荆长歌平复心中怨气与怒气,点头,“这次是头晕,不算疼,好像又多了点儿真气。”
荆靳面露忧色,赵辉却道,“多病几次,你的内息,可胜过苦练二十年的好手。”
想到成为武林高手指日可待。荆长歌心情好了不少。
“将军,太子殿下与三皇子殿下,来探望荆姑娘……”门外荆扬叩门,请示道,“人已在正厅。”
“说长歌身体不适,”荆靳欲要把两人打发离开,荆长歌阻止道,“我要见。”
她要弄清楚,自己是怎么上了李温这条贼船的。
荆长歌人至正厅,李家两兄弟正在喝茶闲聊。
“三皇子。”荆长歌人未到,声先到,“你快与我说说,究竟是如何状况?”
随意扎着长发,披着荆靳的披风,荆长歌寻了个座位,就着茶水吃桌上的点心,几日未进食,她有些饿。
穿越而来,她发现自己对吃越来越挑剔,不对胃口的食物,宁愿挨饿,也绝不愿入口。食量剧减,但每当头疼过后,神清气爽,肠胃也欲求不满。
李郢与李行起身,李行温言道,“长歌,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荆长歌装作没听见,端着点心盘子坐到另一边方椅,李行笑容一僵,尴尬站在厅中,李郢上前打圆场,“姑姑,你不是跟着二哥去游孤山了么?怎会遇上山匪打劫?”
“不是人贩子拐卖吗?”荆长歌眼睛睁大。
“那日你忽而睡了,我怕吵醒你,就在一边守着,恰好二哥回来寻剑,推了你几下都不醒,我以为你生了病,让我去对街找大夫,可我找大夫回来,你与二哥就都不见了。”李郢解释,“我寻到二哥府上,管家说你醒了,二哥带你去郊外游孤山了。”
“那山匪打劫又是怎么回事?”荆长歌无语。
“父皇曾下旨禁二哥私自离开都城,二哥三夜未归,禁军寻上了门,二哥说因遇上山匪打劫,姑姑你路见不平,奋勇相助,追山匪追得不见了踪影,于是二哥与你走散山中,就为了寻你……才耽误了三天。”李郢颇为崇拜。
荆长歌艰难扯出一个笑容,“这么说,此皇上也知道了?你还听说其他版本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