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分手后的恋人,往往是愚者多怨,仁者不言,智者不记。
瞿承琛与温绵应该都属于不言不记,这并非是说要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而是哪怕有些时刻清晰无比、恍如昨日,生活却总要继续。
“我高中那会单恋他,这你是知道的。”温绵回想:“和魏西乔真正认识,然后在一起,其实是我重新考入大学的那一年。”
温绵故意不提被警校开除,她在潜意识里换了一种说法,“当时魏学长给了我很多帮助,我哥哥已经失踪,为了还债务又要到处找合适的房子……”
温绵在最脆弱的时候遇上曾经暗恋的魏学长,时间让她了解爱情,体验爱情,也推翻了爱情。
他们的性格并不合适,但出于各种理由温绵无法提出分手,拖泥带水整整三年,这才忽然醒悟,再拖下去害人害己。
正巧,她发现魏西乔在QQ上与一位女性暧昧,在自尊心与原则的驱使下,果断提出分手,从此不再见他。
当时,那女性不过是魏学长朋友的对象,那次聊天朋友借了他的QQ。
后来,温绵知道了这些,也不想出于内疚而与他复合,他们能成为朋友,无法成为伴侣。
瞿承琛明白,这姑娘对魏西乔实则谈不上上心,他淡淡一笑,不厚道地认为,这发现让人心情不错。
首长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说,“这么和人分手,没诚意。”
温绵惭愧不已,她彻底没辙,只好嘟囔着怎么又被他给毒舌了。
“温绵,你当时就没把话说清。”
瞿承琛是早已经习惯,一旦确定目标,果断直接解决掉,而她的优柔寡断,还真的从来都是伤人伤己。
“所以,命令你,把话去说全了,军人说话讲究全面。”见她又想反驳,黑亮幽深的眼睛里透出一层笑意,“军属也一样。”
温绵顿时泄气了,“三言二语,说不清楚。”
“说不清也要说。”瞿承琛耳提命面道,“谁让你和他来丹东。”
她听得愣怔,首长这话的意思,莫非他也有那么一点儿的醋意?
温绵还想难得在他面前得意几分的,谁晓得瞿承琛非得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这下倒好,又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
好吧,说就说呗,真想哪天也问问这位首长大人,他把自己前度女友的事儿都处理了没。
她知道,人生是不能一直的反反复复,因为,生命短暂而又充满意外的。
温绵的初恋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而今,她又选择了与瞿承琛结婚的这条路,找到了她认为不会后悔的一条路,那么,这次就必须一直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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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辽宁丹东的第三天,温绵被医生诊断还要挂二天的盐水,瞿承琛决定等她吊完针,傍晚再驱车前往沈阳。
温姑娘在去医院的路上还闷闷不乐,怎么说她也是被警校踢出来的小霸王,一米六五的个头儿,谁知到了中校跟前,成了林妹妹似得,隔三差五出状况。
“其实,我小身板还挺硬朗的。”
瞿首长不由失笑,“海鲜是寒凉阴性类食品,这几天你胃肠功能紊乱、脾胃虚弱,得急性肠胃炎也很正常。”他顿了顿,捏了捏她的脸蛋,“况且,吃太多了。”
温绵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去看鸭绿江边的景色,他们住的酒店就靠在江旁,走去医院也不过十来分钟。
正在这时路旁有辆英菲尼迪按了声喇叭,温绵回头,看见有人从副驾驶座探出来,她心想,这下不用刻意找他见面了。
魏西乔下车,举止间还是那么的尔雅,只是眼眸里有些倦态,他站在他俩面前,眉宇间稍有局促。
“魏学长,正巧我想找你。”温绵淡淡笑起来,“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
这么直接的对话让魏西乔愣了下,“我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将近两年未见,但他不能忘记她俏丽的模样,充满沉静的神情,活灵活现的眼睛,无论是坦白的,还是有所隐瞒的,都让人忍不住去多次试探。
这是分手后唯一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他们似乎不习惯俩人之间这样的说话方式。
“听说,你要和现在的男朋友结婚了?”
“嗯。”
“他看着挺有来历,干什么的?”
温绵浅笑,眼睛亮亮的,带着骄傲:“他是军人。”
“军官?”
“嗯。”
原来如此,魏西乔冲着远方的江景笑了笑。
他怎么能想不到,她曾经说过的,好男儿生来就是当兵的。
魏西乔侧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绵绵,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太会保护自己,从不曾真正对我敞开心扉。我想你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是希望可以做的再好一些。”
“魏学长,错的从来不是你,是我。”温绵说着,语气有十万分的诚挚与歉意,“是我辜负了,才对。”
魏西乔愣了愣。
“那个时候与你分手时说的话,我说我们不合适,都是真的……”温绵内疚地咬着唇,“我以为只要避而不见,你就能明白,对不起。”
他也想过放弃,只是这么久依然不曾再遇见一个令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孩儿。
魏西乔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良久,他问:“你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