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会意,赶忙捂住嘴巴,小声道,“小姐,不好了,刘大夫他离开朝州了”
“珠珠,你说刘大夫怎么了?”陆兮瑶瞬间来了精神,回身问道,因为着急,语气有些严厉。
珠珠头一次见陆兮瑶厉声说话的样子,顿时支吾起来,“奴婢,奴婢听外头嬷,嬷嬷说……”
“你慢慢说”知道自己方才语气不悦,陆兮瑶控制住情绪,放柔了声音。
“奴婢刚刚出去拿吃的,听见方嬷嬷说,王爷和王妃去找过刘大夫,刘大夫第二天就没再出现了,琉玉馆都改头换面了”
陆兮瑶不敢置信的再问道,“我爹娘去找他了?”
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嫁给七殿下,他们竟然逼走了刘斐然。
陆兮瑶逃婚了。
从一开始她只是想去琉玉堂确认一下刘斐然是否真的离开了,并没有逃婚的打算。
利用声东击西之计打昏墨梅阁门前两个侍卫后,陆兮瑶三人成功从后门离开,来到琉玉馆,果然见工人正在拆除牌匾。
好在原先馆内人员都在,陆兮瑶找到最为熟悉的一个小丫头,了解了情况。
小丫头好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刘斐然突然聚集了一众伙计,分发了未结的月钱,说自己要离开朝州回到家乡昌州谋生。
事情来的措手不及,没有一点征兆,刘斐然却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迅速的转移了店面,收拾了细软离开了。
如今琉玉馆改头换面,被别的掌柜的接手去了,好在馆中伙计都留了下来。
这么匆忙之间的离开,刘斐然交代好了一切,独独对她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陆兮瑶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刘斐然为何会在生活安定之时突然离开,指不定陆家两老如何羞辱了他一番。
回府后,陆兮瑶越想越气,无法控制的和陆家两老吵了起来。
她在气头上,陆士钊也被她气的火冒三丈,当场没控制住脾气,甩了她一巴掌。
这是十六年来陆士钊第一次打她,陆兮瑶被打蒙了,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咬住嘴唇就是不让眼泪留下来,委委屈屈的回了墨梅阁。
愣是陆家两老事后来示好,她都不理,让青青和珠珠敷衍了他们。
她自觉对不起刘斐然,若不是她,爹娘也不会去找他,这样他还能平平静静的待在朝州,舒心的做他的大夫。
脸上被打的火辣辣的,又麻又痛,陆兮瑶在铜镜里细细瞧了瞧,红红的大手掌印触目惊心。
寅时,她就偷偷起来,收拾了几身粗布做成的男装,准备了好些跌打损伤的药,又用戥子将银锭剪成碎银,分成几部分,一部分装在钱袋子里,贴身佩戴,一部分藏于靴内,一部分搁在细软中。
行走江湖,太露财,会被盯上,装成穷光蛋会省力的多。
好在她幼时常与陆家军来返与京城,朝州两地之间,学会了一些行走江湖的技能,又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些小喽啰还是绰绰有余的。
准备充足,陆兮瑶又用黑粉将暴露在外的肌肤涂黑。
离开汝南王府之前,陆兮瑶去了趟厨房抓了好些吃的,又拐去爹娘房前留下书信,这才偷偷摸摸的从后来走了。
要去昌州,她就要雇一辆马车,马要力壮,车还不能太显眼,左挑右选方定下一辆,跌跌撞撞的出发了。
陆兮瑶下定决心把刘斐然找回来,本就是她惹出的祸,不能让刘斐然平白无故的遭罪,找到刘斐然后她要替爹娘好好向他道歉,并说服他回朝州,继续开医馆。
然后陆兮瑶还有小私心,她要问刘斐然喜不喜欢她,乐不乐意娶她。
陆兮瑶的马车顺利的出了城门,来到郊外,这时天已经蒙蒙亮,她打了个哈欠,让马儿悠哉悠哉的走着,这个时候她的爹娘还在呼呼大睡呢,不会想到自己的宝贝闺女正驾着马匹出城去了。
一想到陆士钊,右脸颊又麻辣辣的痛,陆兮瑶烦躁的摸了摸脸颊,从怀中掏出小镜子瞅了瞅。
这个时候天还没大亮,她又将脸涂的赤黑,看不出手掌印,但右脸颊明显的肿了起来,她气嘟嘟的揣好镜子,一声驾让马儿飞快跑了起来。
还是快点儿离开朝州范围,免得让陆士钊抓了回去。
又走了好一会儿,天终于大亮,陆兮瑶懒散的靠在车门上,又困又饿,哈欠连天,还不能睡,煞是磨人。
她又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的望见前面树荫下歇着一伙人,她四周看了看,发现这块地方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四周宽广,草儿青嫩,还有河水,不管是人还是马都能好生休息一番。
她赶了这么久的路,想着爹娘也不会这么快赶来,于是跳下马车,牵着马到河边,让马儿喝些水好等会儿有力气赶路。
“大人,我们在朝州待了那么多天不回去,七殿下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
陆兮瑶耳尖的听到七殿下三字,心里一动,假装随意的望旁边看去,一棵大树遮挡住了她视线,她探了探身子想看的清些。
“你怕什么,就说为了确认陆兮瑶是否如传闻中那样,费了些功夫”
没错了,这群人就是护送圣旨的官员。
哈,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七殿下找人来打探她的消息,若是她再撒播一些自己不好的谣言,七殿下会不会知难而退,主动退婚,那她岂不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