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脑海里不禁想起了前几天秦深和他说的一番话,嘴角笑意渐深,真是有意思。
另一边的士兵终于回过神来,按部就班地道,“将军,据我们埋伏在秦将军府的兄弟来报,千落公主目前就在秦将军府中,陛下向来疼爱千落公主,如果我们将她抓来当做筹码的话……”
罗佳听到千落的名字,正把玩茶杯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而镇南将军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恍惚了一瞬,随即沉声道,“不要动她。”
士兵不解,急声道,“将军!公主并不在宫中,我们的人若想抓住她轻而易举,为何不趁此利用这次机会……”
“够了!我说了不要动她!”镇南将军脸色微沉地看向那士兵道,“别以为你们上次在井山县做的事我不知道!如有下次!绝不轻饶!”
士兵心下一惊,又不甘心道,“属下不明白将军为什么要放过这次的好时机,还有将军难道忘了,我们还有两个兄弟被关押在太子府,如今生死未卜!”
士兵说的正是上次在丞相府寿宴上行凶的月和影。
镇南将军皱紧了眉头,“那是你们不听军令,咎由自取!”
“将军……”士兵还要再说。
罗佳却在身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悠然道,“噗嗤,本公子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想抓一个人质嘛!那就抓呗!”
士兵以为罗佳在为他说话,便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看向镇南将军道,恳求道,“将军!”
镇南将军眼色微冷,“本将军说了,她不能动。”
“将军!”士兵着急。
罗佳继续幽幽道,“的确家国大事不该牵扯到女子的身上,但眼下情势所迫,将军将她抓只是当做一个筹码,待尘埃落定,放了她也未尝不可。而且我听闻这位千落公主性格多动,只怕就算将军不想出手,她也不会安分守己地待在那儿吧……”
镇南将军看了他一眼,“罗公子好像很了解?”
罗佳笑了笑,“既然要合作,那就要做好万全准备。”
镇南将军哼笑一声,看着还在一脸恳求的士兵道,“将军府易守难攻,此行危险,多带几个人,切记,不准伤她!”
“是!属下这就去办!”士兵领命,急忙退下了。
罗佳淡笑着,安静地坐在一旁不说话。
镇南将军瞥了他一眼,直言道,“公主不是你能染指的。”
罗佳风流的一面他是知道的,所以他觉得刚才罗佳那番话虽然有理,但也不乏他的私心在里面,于是就直说了。
罗佳微微挑眉,轻飘飘的话里带着意味不明,“将军好像很袒护这位小公主,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她母妃早顾,将军你身为皇叔就忍不住多关心了几下……”
“住嘴!”镇南将军脸色刷的变了,幽深的眼底闪着寒光,“本将军怎么不只罗公子竟是这么喜欢嚼舌根的人。”
罗佳微微低下眼帘,笑而不语,心下却越加肯定,镇南将军或许真的是因为当年的事才做到如此地步吧。
真是个情深似海的痴情人啊!
罗佳暗自感叹,眼底却逐渐浮起浅浅的不屑,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情字,愚蠢至极!
将军府——
秦深听着秦夫人的话来到了千落的院子,看到了紫兰正在收拾东西,就问了声,“公主呢?”
紫兰指着屋里道,“公主说心烦意乱,正坐在屋里想办法呢。”
秦深眉梢一挑,想办法?就她那个脑袋能想出什么办法?
推开眼前的门,秦深看了一圈儿没看到人,脸色瞬间变了,大步超前,拨开挡在中间的珠帘走进室内,房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衣柜被打开了,床上也扔着几件男装,再看后面的窗户,窗台上还留着脚印。
“这个白痴!”秦深皱眉,沿着千落留下的痕迹一点点追上去。
紫兰瞧着屋里许久没传来声音,也有疑惑,忍不住就走进来打量,这一看,房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窗户后面就是将军府的后院,穿过后院就是将军府的后门。
她家公主又跑了!
而且这次不但是她们家公主跑的悄无声息,连秦二公子也没个声信留下!
想想这外面兵荒马乱的情况,紫兰慌了,赶紧跑出去找人。
出了将军府,秦深就发现千落的线索断了……
从将军府后门出来是一条僻静的羊肠小道,按理说泥土地上应该会留下脚步的,可是这脚步却在没走两步就消失了。
再看墙壁上染了灰尘的瓦砖,其中有一块被人踩过,上面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一般轻功很好的人不会留下这样的裂痕,除非,他带了人……
思及此,秦深的脸色一黑再黑,隐藏在袖口中的手无声握紧,平视前方的桃花眼底射出丝丝寒意。
镇南将军,他还真敢做出这种事?
身后的树梢微动,随着落叶票下,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没有波澜的声音道,“在郊外。”
秦深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怒意,这才沉声道,“仔细盯着,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