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华闻言冷冷一笑:“他若明白,会来质问本宫吗?”
“殿下与公主感情深厚,刚刚也只是殿下的一时糊涂…殿下,殿下一定是受了那姜女的挑拨,公主切莫生气,殿下还是亲近您的。”
“你也说珟儿与本宫感情一向深厚,这么多年来,珟儿都极为敬重本宫,像今日之事,更是从未有过,你说他若不是被那姜女迷昏了头,岂会如此待本宫的一片好心?”楚月华说着,素手渐渐紧握,蔻丹色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她回想着楚徹抱着姜苒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杀意:“珟儿如今就因这姜女如此待本宫,日后岂非全然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姜女绝不能久留!”
……
楚徹回了马车,马车上姜苒虚弱的靠坐在那里,她的膝间一片刺眼的红,楚徹看向一旁的钟娘,钟娘连忙起身向马车外走去。姜苒见了下意识的拉住钟娘宽大的衣袖,她的声音细弱:“钟娘…别走。”
钟娘闻言眸子一红,她转眸看向楚徹,楚徹瞧了瞧姜苒,随后冷声开口:“孤有话要说。”
姜苒的小手又紧握了钟娘的衣袖片刻,随后不舍的慢慢松开。钟娘不忍的别开脸,快步下了马车。马车的车门关上,这略小的空间内只剩下楚徹与姜苒。
姜苒的膝盖一动也不能动,她只淡淡的撇开脸,随后合上了眸子。楚徹瞧着姜苒这反应,他张了张口,最终也陷入沉默。
楚徹盯着姜苒冷淡的侧颜,同她一样沉默了一路,这几近窒息的寂静终在马车的急停下划破。姜苒根本站不起身子,可她看着身前的楚徹却又不想低半分头,她的手臂扶住马车内壁,强忍的支撑起身子。
楚徹就静坐着望着姜苒的动作,他看着她几次起身失败后额间布满的冷汗,他看着她终是站起了身,可未移动一步便摔了下去。
她摔倒在他的脚下,她的发髻彻底松散下来,如缎在她淡薄的背影上散落开。
姜苒摔倒在地的那一刻,她压抑了十余日的情绪彻底决堤,泪水一瞬从她的眸间涌出,不停不断,格外汹涌。
楚徹看着身前的姜苒,他慢慢弯下身子,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她布满泪痕的小脸撞入他的眼中,他摩挲着她滚烫的泪水:“不倔了?”
第31章
姜苒望着楚徹,她的贝齿紧咬着苍白的下唇,她美目虽有豆大的泪珠不断汹涌而出可眸中的神色却不见一丝退让。
楚徹瞧着姜苒这副神色,眸子微眯,随后他放开了姜苒的下颚,双臂有力的将姜苒从地上抱起,他抱着她下了马车。
钟娘候在车外,见楚徹与姜苒久久不出来,心中担忧不已,正着急却见楚徹的车门缓缓而开,随后便见楚徹挺拔的身子,他的手臂环抱着瘦弱的姜苒。
楚徹抱着姜苒直入东宫向临渊阁而去,一路上被无数三三两两的奴才婢子撞见,众人皆是一愣后,随后转身低头回避。
楚徹一路抱着姜苒回临渊阁很快在东宫内传开,众人不禁生疑,不是说良娣惹了太子殿下重怒,已经失宠了吗?
楚徹将姜苒抱入临渊阁,转过屏风将姜苒平放在床榻,下一刻他的手向她身下探去,姜苒身子一僵,奈何腿伤无法躲避。
楚徹先是褪了姜苒的鞋子,随着又将她的足衣解下,他撩开她的襦裙,略微粗粝的大手握住她的脚腕,将她的寝裤向上推去。
衣料黏着在伤口上,随着楚徹的动作,姜苒的身子一颤再颤,她白皙的额间浸满了冷汗。
她纤细白嫩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再向上便是一片模糊,楚徹望着姜苒的膝盖,眸色不由得一深:“跪了多久?”
姜苒眸中的泪水慢慢干涸,她闻言不语,只撇开头眸色淡漠的落在别处。
钟娘捧了热水与绢布进来,见床榻的一幕脚步不由得一顿,她走上前去,用热水将绢布浸湿,正要擦拭姜苒的伤口,却见楚徹的大手伸了过来。
钟娘一愣,她望了望姜苒,还是将绢布递了过去。
“唤个女医士来。”楚徹手中握着温热的绢布,对钟娘道。
钟娘见了点头退下:“是。”
楚徹握着绢布瞧了姜苒一眼,见她神色不变,随后用绢布擦拭她膝盖处一片混乱的血迹,那灼热的刺激让姜苒的身子一震,感受到姜苒的反应,楚徹手上了力度微微放轻。
随着他的擦拭,她膝上的伤口渐渐清晰起来,那铜盆中的热水也被染成了血色,在她白嫩的肌肤上,那几道深陷的紫黑色的伤口格外刺目,犹如一件绝世精美的白瓷被泼了污墨。
“孤听姑母说,是因你无故迟来又出言不逊才罚的你,可是真的?”
姜苒闻言,淡漠的眸中终于微动了动,她转头看向楚徹,冷笑道:“在太子眼中,何时在乎过是非真假?”
楚徹闻言一顿,他沉默了片刻:“你还在怪孤那晚之事?”
姜苒勾了勾唇:“不敢。”
“那夜,孤却有冲动之处。”楚徹顿了顿:“只是你私自出宫,夜会魏廖,更是日日带着他送你的发簪这些孤可有冤枉你?”
“你又谎称身子不适不肯侍寝,孤又可冤过你?”
“太子殿下确未冤枉过我,桩桩件件我亦是无话反驳,我做出如此水性之事,殿下何不休了我?留我至今不怕我做出有辱东宫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