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纠结在选老大上。颜行歌原以为自己都勉强进来了,这老大的交椅自然归自己莫属。没想到甲和乙早就觊觎这一位置,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丙实在,直截了当:“让行歌当吧!他最与众不同!”
瞧,多单纯的一小男生!颜行歌用赞许的眼神看着他。
另外两个却不乐意了。
“他有啥与众不同的,不是和咱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吗?!再说,他当过体育委员么?!”
“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护食也不必护成这样!……”
就让民心来说明问题吧。颜行歌依旧笑眯眯的。他俨然一副民主的派头,和颜悦色地问道:“阿琢啊,怎么会想到让我来坐这个位置呢?”
就当他满心期待地等着孟琢如数家珍般罗列他的优点之际,丙快刀斩乱麻道:“我和陶椰,乐涛的名都是两个字的,就行歌你的名是三个字,颜行歌。这还不够与众不同么?”
颜行歌脸上花团簇锦的笑容霎时僵住了,他讪讪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回答干脆利落。
哎哟喂,孟琢,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颜行歌悻悻干笑几声,无言以对。从未想到他的与众不同就穷得只剩他三个字的名字。
其他两个也甚是无语。
见他安然无恙地回到座位,陶椰和乐涛立马围了过来,惊讶于他的智勇大闯关。
“没花什么功夫。就简单答了个‘是’字,剩下的全是她在念叨。”颜行歌斜了一眼两“马后炮”,若无其事道,“建议一下,待会你俩进老班办公室,最好什么都别解释辩解,让她说,她说累了自然放你们走。”
“诶,你都已经承认了照片的事,怎么还轮得上我俩去?”两人漫不经心,信誓旦旦道,“我俩都发誓了,这段时间好好读书,不被老班抓到把柄。所以啊,有段日子我们和老班办公室无缘咯!”
颜行歌瞟了一眼两个发誓如同喝水一样随便的甲乙,低头看着腕上的手表道:“快了。如果没估计错的话,老班将于未来24小时内叫你俩双双去办公室。”
“啊?你把我俩给告发了?”
“没。这不独自一人要写检讨书了么?”他边拿出稿纸,边漫不经心道,“不过刚才老班翻昨天考的试卷时,我瞟到你俩的成绩了。一个57,一个58。你们说,这意味着什么?”
“妈啊,不活了!”甲乙立马像被雷劈似地,鬼哭狼嚎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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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花几分钟,他简单涂抹几笔,就拿着薄如蝉翼的检讨书来到学习委员的座位边。
学习委员正低着头写作业,眼帘半垂,细长的睫毛眨动时像蝴蝶颤动的翅膀,在颧骨上落下两行睫影。
不知是不是昨晚送南桦去医院被她撞见的缘故,颜行歌觉得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开口叫正专注学习的她。手僵了半天,才把检讨书直接摊放在她面前。
她忙抬头,惊讶地望向他。
“班主任叫我把检讨书先交你这儿。”他平淡不惊地说。印象中,这句话似乎对她说过很多遍。也只有这句话,才让他们像平行线的两种人生略微有点交集。
“你怎么了?”与以往不同,她破例多问了一句,也让他停了下来,没有很快转身离去。
颜行歌踌躇着,总觉得不能在她面前坦然随便说出自己跟踪老师拍照的谎言。正准备以“我一时兴起,把陶椰和乐涛两人给打了”这一理由敷衍时,他就看见她身后的班长宋成彦用笔轻轻敲了敲她的肩膀。
宋成彦瞥了他一眼,径自端起资料书从后座探过头来,兴冲冲道:“锦妤,你刚才问我的那道圆锥曲线的题,我解出来了。是这样的,你看啊……”
圆锥曲线他不懂,觉得没必要妨碍两大顶尖高手探讨数学奥秘,便无所谓地离开了。
而庄锦妤侧身听着宋成彦的讲解,也落寞地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没有抬头,余光中,那张被他捏过的检讨书正安静躺在她的课桌上,渐渐失去温度……
“喂!同学,你们班颜行歌在吗?在的话,叫他出来,说他姐找他!”
一听这粗犷的声音,就知道是happy的。声音浑厚,响彻云霄。不用通报,就直接让坐在后排的他冷不防从睡梦中惊醒了。
本不想鸟她,但考虑到女魔头有可能直接在他们班门前撒泼,颜行歌才无奈地拔掉耳塞,起身朝门口走去。
被扯着不放,脸色苍白的男同学看见颜行歌,忙惊呼“来了,他来了……”便死里逃生地赶紧从凶巴巴的happy手中挣脱开来,立马闪人。
“说吧,冒充我姐找我想干嘛?”颜行歌边说边跟着她走到走廊。
还未站定,就见happy陡然转身,满脸殷勤,笑开花地甜甜唤道:“行歌儿~”
颜行歌遽然一惊,立马被那声儿化音刮到了冰天雪地。霎时他浑身发抖,牙齿打颤,鸡皮疙瘩落了一地。